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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童这娃子平日里乐于助人,街坊邻居们都因此受过惠,想要回报却不知如何。这一次听闻他的亲友菠菜寻工,热情的邻居们终于抓住了机会,托家中七大姑八大姨几圈的关系给菠菜寻到了这份活计。 这活计好是好,工钱也很多,就是有点远,在隔着好几条街的地方,还累得慌。菠菜每日都得起大早跑去上工,时不时还得因为任务繁重而加班。 善良的七童见他起早贪黑,自告奋勇表示愿意帮忙给他准备日常的吃食。这念头刚起就被菠菜给按了回去。 七童是什么人?方才年满十六的少年人。以前七童独居时也就算了,现在同住的还有两个成年大人,又岂能让七童劳累? 七童他,还是个孩子啊,而且还是前十几年都是养尊处优的小少爷。 看看他一人独居过的是什么日子?饭都是最简单的饭菜,衣服也都是些粗麻破布,也不知平日里这娃子到底是怎么洗的衣服,怎么用的灶台。 菠菜尝过一次七童做的饭,那种味道无法形容。但可以说的是,那次之后,菠菜那七彩的人生中又多了一道全新的阴影。 也正是从那时起,七童再也没能摸到过小楼中的灶台,甚至每一次饭点时试图摸去都会被及时赶到的菠菜赶出厨门去。 而钧哥呢? 他在练剑,在日常巡视军营。 身为家中靠谱的成年男子,钧哥每天虽然总是神出鬼没,但他都不是在瞎逛。他是在闪现,闪现到各个军营中去,时不时还会突然出现在父皇的面前向其叙说自己的见闻和所作所为。 父皇并不知道他的好大儿到底是如何做到在千里路途之间瞬间横跳,但他知道,他的好大儿真的很是厉害,不过短短大半年的功夫就凭借鬼魅一般的行径拔掉了军中或是隐藏或是明现的毒瘤。 而且因为他太过迅速,每一次行事之时都无人发现,事后又闪速通知父皇。父子两人配合默契且快速,以至于那些毒瘤背后之人都没来得及反应,毒瘤就已消失殆尽,那些空缺出的位置也被父皇选中的人填补。 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就是可怜父皇都年纪一大把了,还饱受好大儿突然闪现的惊吓。 年迈的父皇好几次都是面前空无一人,不过一个眨眼,钧哥那张帅气的脸蛋就已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那张俊俏的面孔是那么的冷酷,那双深邃的眼睛是那么的平静,平静得就好像深不见底的死水一般幽幽凝视着他亲爱的父皇。 啊,好生可怕的剑修,可怕得就像是鬼一样。 可怜的父皇差点吓出心梗。 父皇也曾表示让他的好大儿莫要出现得如此匆忙,然而好大儿并不听从。因为他真的很忙,忙得巡视完军营还要去练剑。练完剑后也不空闲,他还要去洗衣服。 没错,身为堂堂一朝太子,史上最为英俊潇洒强悍冷酷的剑修男子,钧哥,竟然还要洗衣服。 这是因为菠菜的按头强迫吗?不,不是,是因为钧哥的体贴和贤惠。 钧哥,一个在勤俭持家的菠菜熏陶下成长的好剑修。他善良而贴心,心美而贤良,乃是真真切切的大禹十佳男德之子。 虽然,他时不时眼瞎。 但没关系,眼瞎并不能影响他美丽而动人的体贴之心。 会老实分摊家务负责洗衣的体贴之心。 当然,一开始的钧哥和小少爷七童一样不知道衣服的正确洗法。但不同的是,七童被养在院中,而钧哥则在西街中撒野长大。 钧哥没洗过衣物,但他见过猪跑。菠菜妈用那纤纤玉手清洗衣物的那种猪跑。 那时的菠菜妈有一双如凝脂般白皙的美手,她不愿用自己的美手去触碰肮脏的衣物,于是机智的她想了一个法子。 她将衣物塞进泡有皂角水的木桶之中密封,并其固定于横放的木杆之上,然后用那双玉手抓住木杆的一端一阵旋转。木桶翻滚之间,衣物便被甩了干净。 那时还是个萝卜头的钧哥第一次见识到如此厉害的cao作,不禁追问菠菜妈这叫什么。 菠菜妈告诉钧哥。这,是她家乡的法子,叫做滚筒洗衣,秘诀就是要转得够快。 钧哥深深记住了这个神奇的法子,却一直没有机会尝试。时隔多年他借住于七童的小楼,终于有了机会。 他将目光投向了三人的衣物。 这一天阳光明媚,他练完剑巡视完今日的军营,回到小楼之中准备好了衣物,还特地用从吹雪家带来的皂角泡好了香香的水。 然而,正当他准备动手之际,一个天大的问题突然出现,他,没有菠菜妈特制的木桶。 钧哥低头沉思半晌。从七童的花浇想到菠菜专属的厨具大锅,接着又从七童的浴桶想到了菠菜的脸盆。 可这些却没有一个可以卡上木杆,承受翻天覆地的旋转。 这可如何是好?难道钧哥注定就要用上自己练剑的宝手去搓洗衣物吗? 钧哥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双手。透过这双手,他看见了自己的曾经。 曾经的他用着双手做过很多有意义的事情,从练剑到写论,从写论到读书。他读过很多书,有政论也有兵论,有剑谱也有道经。 等一下,道经? 钧哥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 只见他抬手一挥,空气中的暖流便是顺着他的双手瞬然飞出冲向那盆中的皂角水和衣服,然后便是一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