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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他不会唱……梓佩大笑起来,正要走过去放原唱出来,丁裴均忽然站了起来,走过来接过叶程安手中的麦,淡淡的说:“你不会唱,那就我来唱吧。”叶程安一愣,已经被丁裴均推到一边去了,卫庭呆然的握着手中的麦,听到大荧幕上放的旋律,何其熟悉。一望无际的大海,空旷的沙滩,黑漆漆的夜空中一闪而逝的烟花。对着镜头露出寂寞微笑的歌手,听不懂的歌词。淡淡的温柔的钢琴声。他第一天搬到丁裴均那里,电视里也在放的歌。——广岛之恋。淡淡的旋律从耳边飘过,卫庭没有开口。他本来就不会唱这首歌,更加不会唱女声的部分,叶程安把话筒塞在他手里时,他只是条件反射的接住了,他没想到丁裴均会忽然站起来接过话筒,他觉得两个大男人来唱这样的歌,太搞笑了。“我不会唱。”卫庭放下话筒,坐了下去。梓佩笑了笑,懒洋洋的对丁裴均说:“放原唱吧?没人陪你唱呢。”“你也不会唱?”“我会,不过没兴趣跟你一起唱。”梓佩走过去,放了原唱出来。丁裴均没说什么,放下了话筒,坐回原处,默默的拿了烟出来抽。暗暗的包厢中,叶程安冷冷的笑笑,也拿出烟来抽。卫庭沉默的喝啤酒。“是谁太勇敢,说喜欢离别只要今天不要明天,眼睁睁看着爱从指缝中溜走还说再见。……”以前觉得听不懂的歌词,或许只是潜意识里不想去听。女歌手的嗓音听起来很舒服,发音有些怪怪的,卷舌音的时候有些模糊,声线是沙沙的有些像梓佩。于是目光渐渐被吸引到屏幕以外坐在自己身边的梓佩身上,握着啤酒罐的手也静静的垂在了沙发上。然后发现梓佩一段时间不见,头发长了许多,烫成了卷卷的小细波浪,看起来和那个唱歌的女歌手也有些像。她也在很认真的听,表情有些迷茫,不停的抽烟。不大的包厢里同时有三个人在抽烟,乌烟瘴气。“不够时间好好来恨你终于明白恨人不容易爱恨消失前用手温暖我的脸为我证明我曾真心爱过你……”卫庭把手中的啤酒放到了茶几上,站起来,去厕所。这首歌怎么也能算情歌对唱呢?怕是只适合分了手还心存怨念的人吧?站在洗手台前,抬头看镜子中的脸,卫庭用唇型说,笑,给我笑一个。于是嘴角就真的慢慢弯起来了,很自然很认真的一个笑容。忽然听到隔间有人冲水出来的声音,卫庭慌忙收起脸上的表情,低下头去洗手。白哗哗的自来水冲下来,水流慢慢的旋成个窝儿,又细细的顺着金属圆钮渗下去了。卫庭拧紧了水龙头,让出位置给排在自己后面等着洗手的人,推开门走出去了。梓佩倚着墙看着他。“你怎么站在男厕所前面?”卫庭吓了一跳,骇然的笑起来,“偷窥可不是好习惯——说,你看到了多少?”“难得你还有心情说这种笑话,进去那么久,我还以为你逃到洗手间不出来了。”“又不是什么好地方,我不出来难道在里面睡觉?”卫庭失笑,摇摇头,“你未免担心过度。”“你今晚上未免镇静过度,所以怪不得我怀疑你。”梓佩淡淡的说。“今晚上我有表现失常么?”“没,最正常的就是你。”“那你在胡乱怀疑什么?”梓佩沉默了一会,才开口:“有些事情,我不知道怎么说。当初我劝你走开,也劝你避开另一个人,你为什么不听?”“你具体指什么?”卫庭平静的打断她。梓佩皱起眉,忽然狠狠的啐了一口:“这些闲事我来管它干什么?!怎么偏偏这些人又都是我亲近的人?惹上一个已经是麻烦,为什么你还招上了两个?卫庭,怎么我就看不出来,你和他到底是哪里像?”胸口被狠狠的撞击了一下,愤怒从四肢百骸中蔓延出来,哪里像?他和那个人哪里像?为什么要来问他这种问题?明明都已经放手了,却还是要被抓住来接受这种莫名其妙的话——她以为她是谁?卫庭大声的冷笑起来:“你的问题有够莫名其妙的,我惹上谁了?我又招上谁了?丁梓佩,你是站在什么立场在分析我质问我?你是我什么人?”梓佩一下子变了脸色。“你向来这样和别人说话吗?我年纪比你大你不懂要尊重我吗?谁都看不起,什么人都要嘲笑一番,你只习惯于按照自己的思维来断定任何事情么?”卫庭冷冷的看着她,“你被娇惯得太厉害了!”梓佩脸都白了,身子微微抖着,想来是从没被人这么疾言厉色的指责过。卫庭说完自己要说的话后,也没看她一眼,转身就走。他也没回包厢,原本就是不想来的,这些人有属于自己的世界,他胡乱撞进去了,到头来只是笑柄么?那么就回归原点,以后也可以当作从来没有认识过。下了电梯,刚走到门口,猛然看到有个人站在马路边抽烟。他装作没看见的往前走。“我有话要跟你说。”还是继续往前走。“是公事。”脚步顿了顿,没有停下来。“卫庭,我也要换部门了,你知不知道?”卫庭终于慢慢的转过身来,直视着丁裴均的脸:“和我有关系?”“当然有。”丁裴均笑了笑,“过几天我也要去新部门任职了,我还是你的上司,真是巧。”就算一个晴天霹雳砸下来,也无法形容卫庭此刻的心情——巧?哪里巧?当初丁裴均特意把他从后勤部调到开发部,难道是巧?一步步接近他引诱他,难道是巧?那个时候二选一放他下去锻炼,难道是巧?难怪这次他申请调动那么容易……原来也是巧?这个男人……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卫庭对他,没有到要恨的地步,只是懒得自欺欺人的去爱了。时过境迁后,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当初会奋不顾身到荒唐的去爱他。出于同情也好,真的爱上了也好,如今都没必要后悔,更没必要像个怨妇一样死揪着那点往事不放——他只是真心的希望,从今以后,这个男人都不要再在他生命中掺一脚了。这么点心愿,也过分?“你……你……”卫庭一时气到了极点,半天竟想不出能骂出什么话来。他原本就不是个性格强硬的人,也极少和人争吵。刚才对梓佩说的那些话,已经是他长这么大说过的最重的话了,现在对着丁裴均,他“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骂无耻过分了点,人家不是说“公事”?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