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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掉啊!”大家哄笑,说他太鸡贼。蒋正奇有点人来疯,马上不依不饶,非说赵元嵩不讲义气,夺了他的心头好云云。赵元嵩觉得自己脸皮挺厚,却不及蒋正奇半分,刚想给他敬酒服个软儿,马上被李远行拦下。只听他对蒋正奇嗤笑道:“行了吧,谁人不知你丞相府里,这种东西想要多少有多少。”“呵,就算有,也轮不到小爷我吃啊!”蒋正奇一脸怨念。他们丞相府规矩大,庶子的份例中可没有清平白。赵元嵩坐到别人给让出的位置上,这个位置恰好是李远行身边。他笑睨蒋正奇一眼,“嘿,你这调调要是被有心人听了去,一定会被说成不孝的。”“哧~”蒋正奇扯了扯嘴角,不以为意地耸耸肩,“那些酸儒还会些什么?整日和斗鸡一样,逮到一点事就拿出来做文章,真不知他们是不是成心显摆自己学问高。”赵元嵩也跟着扯嘴角:“他们啊,还会抨击刘侍郎家纳男妾,吴将军夫人抛头露面到处跑,大学士家出个母大虫哟,宫里的公公体察民情,体进南风馆里了。”“扑哧,哈哈哈。”众纨绔放声大笑。李远行笑完,推了推赵元嵩肩头,叮嘱道:“元嵩,最后一句别瞎说,虽已众所周知,可那也是皇家体面!”赵元嵩吐了吐舌头,是他大意了。和他们一起,是他唯二放松的时候,却忘了皇上手下那群无处不在的探子。他们这群人中,也就李远行还算个靠谱的。他会和他们这群纨绔一起玩,很可能是想给他爹扯扯后腿,找补找补。谁让他爹太耿直,今儿参贪官,明儿斗污吏,有时还抓着皇上小辫子,抖露出来恶心恶心朝廷,太容易犯皇上忌讳。月盈则亏,水满则溢,太完美的招妒忌!至于其他人,那可是真的吃饱了没事干的小纨绔,以丞相家的蒋正奇为最,花永安大富豪唐盏家的钱,吃香的喝辣的,青楼赌坊遍地走。“元嵩,听远行哥的,可别瞎说。”蒋正奇拿起酒杯,在鼻端闻了闻,用口型道出,让全国人都忌惮的三个字:“督察府。”赵元嵩点头,举杯与他遥遥相敬,后又与大家打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众纨绔会意举杯,一口干掉杯中酒。唉,北轩就是这点不好,公共场合不能畅所欲言,尤其在酒楼青楼之地。“元嵩,听说你今早赶去京畿西大营了?”李远行拦上赵元嵩肩头,低声问道。赵元嵩点头,轻声道:“今早我看到禁军纵马在街上狂奔……”李远行听完,目光闪了闪,示意他继续喝酒。赵元嵩看他表情,便知道他爹李大人今早没去大朝会,一定另有蹊跷。不过,这些也不是他能知道的,便招呼其他人,“来,喝酒,喝酒!”其他人响应,一会儿话题从古董,说到花鸟鱼虫,到最后,话题变成某楼的漂亮姑娘。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蒋正奇挤开赵元嵩另一边的人,趴在他肩上,打着酒嗝好奇问道:“元嵩,跟哥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风长缨啊?”这些年,赵元嵩可没少打探长缨将军消息。风将军每次出征,他都要去送行,站在街头望眼欲穿的小模样,简直同为夫君担心的小媳妇儿似的。“唔?”酒劲上头,赵元嵩早不知东南西北,他眨着黑葡萄眼睛,一脸茫然。“你别否认啊,小爷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就是喜欢风长缨。要不然,你没事总往京畿西大营跑干嘛,难道是去喝西北风不成?”他今日去了京畿西大营,却没看到男神。好难过呀!“你喜欢风长缨,对不对?”赵元嵩脑袋一热,立刻点头,没羞没臊地拍着大腿喊:“老子喜欢他,老子就喜欢风敬德!”“噗。”还没喝醉的一众,惊得全喷了。李远行木楞楞纠正他:“元嵩,风将军官拜正二品,你怎可直呼他大名!”风敬德战功卓绝,小小年纪随父上战场,一战成名,被皇上御赐“长缨将军”名号,从那时起,为表对皇上敬重,大家便称风敬德为风长缨了。“哦,是哦。敬德……我喜欢他,特别喜欢哟,嘿嘿嘿。”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喜欢的心都疼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没几日,赵元嵩的醉言传遍永安整个贵族圈子,各世家大族均无奈摇头,暗道:长乐侯这一世英名,全毁在这个小纨绔身上了!他竟敢肖想定国公的二儿子风敬德,还大胆地宣称想纳人家回家哩!---求收藏---赵元嵩与李远行同是紫山书院学生,结识于一场群殴,他们一个是长乐侯府嫡子,一个是御史大夫家小少爷,带头与一群白衣小子干架,最后被各自家长领回家进行再教育。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赵元嵩这“嫡子”由来,除李远行几人,其余人或多或少都对他心存鄙夷。赵元嵩是私生子,他与阿娘独自生活在郊外庄子上,直到五岁那年,阿娘因病去世,侯爷爹突然出现,才将他带回侯府。私生子事件爆发,侯夫人与长乐侯闹得不可开交,他们原装的嫡长子,在那段时间很不开心,自己偷溜出府消失不见了。侯爷夫妇发现爱子失踪,派人四处寻找,久等无果,侯夫人急昏了过去,而长乐侯亲自带府兵走街串巷,一下午,嘴上起了一层燎泡。三年过去了,他们没有放弃,寻找的范围不断扩大,可还是杳无音信。侯夫人自责地哭花了眼睛,长乐侯也很愧疚,夫妻两人相互依靠,相互慰藉,感情反而修复了。侯府嫡子位置悬空,赵氏一族动起歪脑筋,夫妻两人为了保住继承权,这才决定将私生子过继,不管将来皇上会不会册封赵元嵩为世子,最起码私生子是侯爷血脉上的亲儿子。过继那年,赵元嵩已有八岁,早已记事。侯夫人系出名门,大家闺秀,知书达理,明面上保有当家主母的范儿,除了府里赵二小姐时不时跑出来刷存在感,还真没人为难他。讲真的,赵元嵩的小日子,其实过得既轻松又写意。这日,当长乐侯下朝,正准备去办公衙门转一转,却被几位喜欢唱八股的老大人拦了下来,质问他儿子的流言是不是真的。“自古君王治天下,皆以道德教化四方,读史书,戒后人,谆信明义,切勿参习前朝陋习,以男宠、男妾为好。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为武阳赵氏百年流芳之声誉计,为侯府一门忠烈之荣耀计,侯爷应为令公子请位严师管教!礼义廉耻,是为人重要cao守,令公子不学无术,侯爷如若再这样放任下去,长乐侯府这百年基业……”长乐侯赵守义被他们念得脸色越来越黑,趁老大人停下换气时,长乐侯一作揖:“下官受教。”然后转身就走,也不管老大人们在他身后跳脚,念叨着上梁不正下梁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