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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沾上了鼻涕眼泪的毛笔,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最在乎的果然是他。”“在乎个毛线!”帅破天气鼓鼓地翻了个身。司马刚绕到了另一边,伸出手去,“既然不在乎,就把笔给我吧。我给你带回家。”帅破天又翻了个身,气势汹汹地说:“不给!”许久之后,司马刚叹息着,坐在了床边,顺着他的脊梁骨,“阿天。”听到这样的称呼,帅破天愣了愣,“哈?”“你应该也知道……”他顿了顿,“我喜欢你。”帅破天:Σ( ̄□ ̄;)自恋地脑补是一回事,听到亲口承认是另外一回事好咩。没想到这个死傲娇真的……真的喜欢他?司马刚收回了手,“其实,以我的性格,事到如今是绝对不会把这件事说出来的。但我现在告诉你,就是想说……知道为什么你和叶攸廷分手之后,我没有趁虚而入吗?”帅破天惊恐地说:“难道,难道不是因为你对他还有感情?”司马刚没好气地拍了他一巴掌,“我有那么贱?认清了那个人渣之后我唯一的遗憾就是自己眼瞎了的那十年。”“那是因为什么?因为你傲娇?”“不是。”司马刚站了起来,“因为我知道,你最在乎的人从来不是我,也不是叶攸廷。”他提起热水壶去外面装热水,留下帅破天一个人费神地思考着他刚才话里的深刻内涵。☆、毛颖是个大痴汉客厅。两人对峙片刻后,金炯叹了口气,打破沉默。“真的不走吗?”毛颖虚幻的身形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气流打碎一样,但他却坚决地摇头,“这桩恩怨肯定是要了结的。老雪精查清楚了这里,如果我就这么卷铺盖离开,他绝对不会放过阿天。”他顿了顿,继续说:“而且,更有可能的是,他会胁迫阿天来威胁我。这会使我更加被动,更可况……如果这样的事发生,我的结局仍然不会改变。不如就此了结,这样至少还能保全他。”金炯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真是不明白你的这颗痴心。你成精也有一千年了吧,如果不是犯了这痴字诀,会到现在还只是个四分之三仙身吗?”毛颖的身形更加透明了一些。他有些模糊的面孔上流露出一丝微笑,“我找了他一千年,直到这一世才找到他。岂能不珍惜?”金炯不敢苟同地撇撇嘴,“可惜他早就不是当年那个书法大家,也不再认识你了,瞧他现在这字丑的。再说了,知音已殁,再怎么转世也不是从前的那个人了,你这么执着干嘛?”“或许吧。”毛颖抬起手来,看着它从指间开始慢慢消散,“但从他一出生开始到现在,我已从开目池的水面上看了他二十几年。我已……再也无法移开视线。”金炯耸耸肩,没说话。再度开口时,毛颖已经只剩下了一个脑袋,“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回去修养精神。接下来还有一场恶战呢。”金炯挥手打散了他剩余的影像,太息。真混蛋……真没白做一支煞笔。·帅破天在医院住了几天,伤还没全好呢,人先闲得长草。实在受不了了,滚在帅妈怀里一通撒娇,终于获释回家。司马刚帮他拎着大包小包的滋补品,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家门。帅破天刚拖了鞋就冲进房间,把一直捂在怀里的毛笔插回最初的那个笔筒,“一筒一筒,之前他现原形的时候插在你这儿一会儿就好了,是不是你这儿有什么不得了的地方,这回是不是也能很快好?”一筒慢条斯理地说:“并不。”帅破天一下子丧了气,把胎毛笔重新揣进怀里,疾步跑进卫生间,“镜子葛格快出来,我把你们家毛老大带回来了。你快给看看怎么回事,这么多天还不恢复,是不是他在装死啊?”过了几秒钟,金炯的脸浮现在镜子中央,“并不。”帅破天再次丧气,撑着洗手台黯然伤神。“喂,帅破天,这个放在哪儿?”司马刚敲着洗手间门,“帅破天,喂,你在大号吗?”帅破天拉开门走了出来,扁了扁嘴,“随便,反正都是些奇怪的营养品,全都丢厨房过年送给培爷爷就好。”司马刚随口应了一声,几趟折腾,把门口的一大堆东西统统丢进厨房。“你不看看有什么能留下的?毕竟你伤还没全好……”“小刚刚,你肿么了?”帅破天忽然捧住他的脸,关切地盯着他的眼睛看,“高冷禁欲属性都被狗吃了吗?难道你已经被岁月蚕食成了一个话痨人♂妻受?”司马刚咬着牙踹开他,气鼓鼓地说:“特么我不是跟你告过白了吗?老子对喜欢的人好一点怎么了?”依照以往的惯例,帅破天本来应该就此再调侃他几句,把司马刚气得回房间摔门才罢休,但他现在只是叹了口气,面色凝重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绕过司马刚回到房间,仰面躺倒在大床上。司马刚皱了皱眉头,跟着走了进去,“帅破天,怎么回事?你今天很不对劲。”帅破天的手搭在眼睛上,摇了摇头。司马刚坐在他身边,“我可不信。”过了一会儿,他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那根毛笔,在空中晃了晃,“玛尼玛尼哄!玛尼玛尼哄!”……这才是一个蛇精病应有的举动嘛。司马刚暗自松了口气,但又紧绷起来,“帅破天,你是在为毛颖的事情……”帅破天用一声夸张的叹息打断了他,“你说,一个蛇精病为了你牺牲自我,永远都回不来了,然后你忽然发现你有点怀念这个蛇精病的每一次发蛇精,这是因为内疚吧?”“内疚?”司马刚嗤笑一声,抬起手来,在空中僵持片刻,还是放在他头顶上,轻轻抚摸着,“是在乎吧。”内疚,哈。得知在咖啡厅那天帅破天为了他跟自己喜欢的人翻脸的时候,他早就试图用这个理由去试图说服自己,也用这个理由来解释后来对帅破天的异样感情,但显然……已经失败了。帅破天在床上滚过去滚过来,“天呐我好内疚好内疚好内疚……”——喂,这样的洗脑错误姿势也没什么卵用啦。又滚了一会儿,帅破天忽然站了起来,却因为头晕而倒了回去,发出“砰”一声巨大的声响。“嗷——”司马刚连忙凑上去看,只见帅破天抱着刻到床头的脑袋痛得直打滚。“……蠢死了,给我看看。喂,不会脑震荡吧。”帅破天终于缓了过来,长出了一口气,接着喃喃地说:“为什么他还不出现呢?以往这个时候他应该抱着我吹仙气才对啊。真的……真的不会再出现了吗?”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