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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毒!童颜修罗以狠辣著称,虽然是正道人士,却是玩阴险的好手,他的暗器上,怎会没有毒?池渊意识到,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见到一把剑直直向他刺来。是程山水!就在池渊挡针之时,他随手从一个倒地不起的黑衣人手中夺下一把剑,抖了个漂亮的剑花,便刺向池渊。池渊一愣,连忙横刀抵挡,刀剑相交,发出巨大的响声。池渊只觉那把最普通的剑上仿佛有着连绵不绝的内力,即使他被鬼语魔音增强了内力,依然难以抵挡。他心中疑惑,为何,面前这人的内力,没有分毫减弱,为何,他不怕鬼语魔音?程山水的目光冷峻如寒冰,透过相交的刀剑锋锐逼视着他,他仿佛看到,那双刚才还孩童一般天真的大眼睛,闪出一丝嗜血的红,此刻,他才真正意识到童颜修罗的可怕,他拼尽全力,想要挡开那把剑,却只是徒劳的,望着剑锋一寸一寸,逼近他。突然,那捉摸不定的鬼语魔音忽然变了个调子,陡然高亢起来,池渊只觉得,自己的内力突然强了起来,他知道是教主在帮他,便一鼓作气,终于成功推开程山水的剑锋,不敢再恋战,而是运足了轻功,绝尘而去。程山水望着他的背影,并没有追赶,瞳孔中血色的光芒逐渐退去,很快便在天成惊诧的目光中恢复成平素的清澈如水。他的神情依然有几分凝重,拉起天成的手,说:“快走,穿心鬼面在附近,我们不是对手!”琴音骤停,二人不知穿心鬼面人在何处,有何动向,不知他会不会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肃杀而紧张的气氛中,他们能做的,就是握住彼此的手,向着饮剑阁的方向狂奔而去。饮剑阁阁主武功了得,只要他们进了饮剑阁,穿心鬼面便不敢再轻举妄动。二人轻功都很好,一路飞檐走壁的狂奔,引得无数人们抬眼驻足,他们已经无暇去在意。他们都太过了解,穿心鬼面的可怕了。二人握在一起的手心,都已是冷汗涔涔。还好一路无事,看来穿心鬼面并没有将他们诛杀于当下的计划,当他们气喘吁吁冲进饮剑阁的大门时,心中的恐惧与忐忑终于开始渐渐平息。“天成,走,我们去见阁主!”程山水仍然没有放开天成的手,而是拉着他,快步向前走去。饮剑阁阁主潘龙行,人称剑中乾坤,一手琳琅剑法,不知挫败多少高手,而且,他是玄门三绝中,玄照功的大成者。玄门乃是数百年前,盛极一时的门派,而玄门三绝,便是玄门的镇门神功。玄门三绝,包括玄照、玄夜和玄玉三种功法,无论哪种,若能大成,便可坐镇一方,流芳江湖。不过,修炼此功并不简单,需要特殊的资质,而有资质的人少之又少,加之大圆满达成困难重重,玄门三绝对于一般人来说,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东西。当今武林,可以说是鼎盛时期,因为同一时代,竟然出现了两个玄门三绝的大成者:第一,便是饮剑阁阁主,剑中乾坤潘龙行,玄照大成,第二,便是魔教教主,穿心鬼面,玄夜大成。数年来,饮剑阁和魔教相安无事,即使六年前程山水灭了血堂,穿心鬼面也并未因此与饮剑阁大动干戈,但潘龙行一直说,穿心鬼面绝不是安分之人,他之所以蛰伏,定然有其目的,而当他有所行动之时,正道江湖,将面临前所未有的重大危机!灭沧山派,可能只是个前奏,而此刻穿心鬼面亲自来到饮剑阁附近,究竟要做怎样的大手笔?程山水面色凝重,拉着天成,来到阁主门前时,突然停下脚步,想了又想,最终,抬头对天成说:“你在外面等我,我很快就出来。”说完,他不舍的放开天成的手,看着那细瘦的身影映在满天红叶中,心中油然升起寥落的感觉。“天成,不要乱走。”说完,他便扭头,走进阁主的房间。天成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虽然知道,他很快就会再次出现,心中还是不免多了一丝怅然。他没有动,只是孤零零的站在门前那片空地上,任晚秋时节冷清的秋风拂过水一般的黑发。他心里很乱,池渊的出现,让他记起太多想要淡忘的往事,虽然他知道,那些事情,不可能忘掉。当年,青蓝死在他怀里的样子那么清晰,仿佛是用锋利的刀子,一刀一刀刻在脑海里,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还有,便是那把浸透鲜血的匕首。那血色太过刺眼,让他不敢再去看,那段过往。还活着吗?为什么,剩下的,会是我?他默默想着,不禁握紧拳头,指甲刺进手心。脚步声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习武之人警惕性极高,天成立刻便抬起头,望着足音传来的方向。那脚步声很是平和,不紧不慢,透着闲适和恬淡,踏着满地红叶,发出轻微的嘎吱声。这里是饮剑阁中心位置,来这里的,自然是饮剑阁中人。天成并未太在意,只是稍稍侧头,望着足音传来的方向,目光扫过那逐渐接近的,靛蓝色的颀长身影。远远望去,只见那接近之人身材高大,和天成相差无几,身材却不似他那般单薄,也不臃肿,而是健美有力,多一分则胖,少一分则瘦,而他,便是最合适的存在。黑色的发丝并未束起,而是随风飞扬,让那张脸若隐若现。离天成近些时,那人忽然伸手,笼住满头乌发,用绳子束在脑后,才露出一张清隽秀美的脸,一双狭长的凤眼在阳光下,闪烁着温暖的光亮。看清那张脸时,天成立刻愣住了,双目睁大,直视那接近之人,口中喃喃发出难以置信的声音:“青蓝……”。不可能,青蓝已经死了,但是,池渊还活着,他活着,青蓝是不是就……不,不可能,那把匕首刺进了他的心脏,他不可能活下来,可是……一颗心被这些纷乱的思绪牢牢攫住,汹涌的往事仿佛上涨的潮水,淹没了这些日子以来,心中难得的宁静。天成怔住了,只觉站立不稳,连连后退,险些跌倒在地上。半晌,他才终于站稳,用嗫嚅的唇,缓缓开口:“青蓝,是你吗?你真的,还活着?”那人看看他,脸上浮起和煦的笑意,仿佛从未经历风雨,他的声音年轻而动听,不似程山水那般清脆,而是和他的人一般,中正平和,透着淡淡的温柔,坚定而稳健。“天成,你好啊。”这声音很是陌生,但细细听来,仿佛还带着一丝青蓝当初稚嫩童声的影子,天成只觉这一切不似真实,心中剧震,不知是悲是喜。那人说完,见他没有回答,便上前一步,伸出手,想要握住他的手,那只手的形状颇为好看,刚劲有力,指尖带着习武之人特有的薄茧。天成没有躲,但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