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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从前他一叫哥,陆洐之恨不能扑上来,cao他个三天三夜三更半夜,现在居然是这态度了。“岁月残酷无情不可理喻……”他心碎喃喃,陆洐之扯嘴,把人揪进怀里一亲。乔可南最大幅度加大这个吻,直把陆洐之吻在床上,然后起身豪迈咂了咂嘴。“你这么帮我好吗?”陆洐之被他那霸气动作震撼了一下……仅一下。“旁人我也会帮。”最好是喔,最多“暗示”,绝对不会资料给到这般清楚。乔可南笑笑,摸摸他的脸,“那别人也这么答谢你?”陆洐之:“我可以不收。”乔可南“哦?”了一句,陆洐之当即翻身,把人摁在身下。“你我就收。”“下回吧,给你做到我肾出血。”他起身,离开房间走回客厅,拿起那只牛皮纸袋,端睐里头资讯。他想,他知道该如何让琼安娜与他同步了。★08谁来晚餐04“嗨,我又来了。”看守所里,乔可南再度面会复仇女神。琼安娜哼一声。“不管你来几次,结果都一样。”她不傻,又有辅导更生人经验,早觉察到乔可南的言行,是希望她放弃对死刑的追求。乔可南“哈”,袖子挽起,手臂上的肌rou明显黑了一点。他单刀直入:“台东的太阳真大。”琼安娜全身颤了一下,原先冰封表情破碎。“你做了什么?”乔可南:“没做什么,去看看孩子……别激动,我没告诉她我是谁,而且很巧的是,她是我们机构出去的孩子。”琼安娜:“什么?”乔可南:“南方育幼院,是你托人把孩子送到我们那里的吧?那是我……朋友名下的产业。她很可爱,不吵不闹,最喜欢听希腊神话故事。她说mama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所以才把她送过来……复仇女神,你真自私。”琼安娜没语。“这是她写的日记,说要给你的。”乔可南交给看守所人员检查,确认里头没有任何违禁物及危险性。琼安娜看著被送进来的日记,久久不吭一句。可乔可南依旧看见了,她原本死气沉沉的眼,多了一点光。向往活著的光。乔可南:“目前照顾她的人是台东一对老夫妻……人不错,但年纪大了,迟早要先走,届时你女儿又得一个人,她已经没了父亲,你打算让她连母亲都没有?”“住口!”琼安娜拍桌大吼,一旁狱警惊吓,考虑要不要冲过来。“我杀了人!我该处死刑!如果杀人不用处死,那这社会还有什么公理?”乔可南:“我想问你一个问题。”琼安娜不语。乔可南叹气:“看在我辛辛苦苦特意跑台东,而且算照顾过她一阵子的份上……我希望你能回答我。”琼安娜如xiele气的皮球。“什么?”乔可南:“其实……你是真心努力过,想原谅他对不对?”琼安娜:“……”乔可南:“这是我维基的。希腊神话里,复仇女神在雅典娜的劝说下,改变了形象,转为繁荣的保护者,被尊称为仁慈女神。你把你的孩子教育得很好,她很善良,在育幼院也常帮人出头;我印象最深刻的是,有一次她说:‘你打别人,自己的手也会痛,这样有什么好?’。我不认为可以教出这样孩子的人只有一颗被复仇蒙蔽的心,小孩子很敏感,你若有偏差,她一定会感受到。你可以翻翻她写的日记……放心,我没看。她写了卡片给我,还有给育幼院的大家。她是一个小天使,陆……呃,就是育幼院的主事者,他性格有点乖僻,连他都喜欢她。”所以才会特别有印象,查到资料给他。琼安娜仍旧没语,可这回,眼泪自她眼眶渐渐漫出,防线破碎。她哽咽著说:“我努力过……真的真的、努力过……”那晚,她的丈夫没回来。尽管台湾有规定工程时间,但工头为了加紧作业,不免会偷跑,做一些内部装修事宜,有时彻夜不归都是常态。可她老公总会传讯通知,外加今天她太急于与他分享新生命到来的喜悦,遂主动拨打丈夫手机,接听的却是一个陌生男人。她以为是丈夫同事,问他:她的丈夫在哪里?电话彼端十分吵闹,有人在维持秩序,一片纷乱、惨叫,接电话的是一个陌生男人,他似乎离远了一些,总算安静,那人沉默了一会,继而以刻板语气询问:“请问您是某某先生的太太?”“是。”丈夫的手机通讯录是她设定的,她的名字很简单,就老婆二字,老公数度央求加个亲亲头衔,她不允。对方叹息,终于道:“我是警察,请你节哀顺变,你的丈夫……已经逝世了。”乔可南:“听说他是为了保护一个高中生,才挨的刀。”琼安娜苦笑。“他就这样,做事全凭一头傻劲。他最崇拜那些美国英雄,房间里贴了一堆海报……他平时很节省,除非陪我,否则不会自己逛商场,那天……大概想与我和好,所以去挑了礼物。”讵料,走向了死亡。礼物是一条丝巾,沾满了血,黏腻沉重、腥气极浓,她花了好些时间洗涤干净,上头花纹……是她最爱的花。商场割喉案,此事震惊全台。商场愿提供赔偿,前提是不追究他们责任;犯人的父母在霉体前向公众下跪道歉,却未曾来灵堂一趟……这些都没关系,她只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那个人要杀人?为什么那个人杀了她的丈夫?他做错什么了?犯人说,他看不惯这个贫富差距的社会,选在商场,是他看不惯这么多人失业时,还有闲情逸致消费的人,这个世界太荒谬,给他死刑,他无所谓。一石激起千层浪,舆论分两派,开始有人讲,他不能处死,不能让他得愿,应该要研究他;他精神失常,他好可怜,父母不疼不爱……她不懂,他不是杀了人吗?她丈夫与他无冤无仇,无辜惨死,难道不该处以死刑?审判那日,她看著其余受害家属责骂犯人,犯人始终低垂头颅,不吭一声。他拿著笔,在纸上乱画,表现就像一个有精神疾病的患者。他跟法官说:“我认罪,我很后悔,我愿意接受死刑。”她心里松了口气,可律师继续上诉,二审法官判的是无期,因他一审认罪,悔意良好。她根本不知有二审。这段期间,她回娘家待产,父母亲怕她回忆起伤心往事,便把法院相关通知通通藏住,等她生完孩子发现,整个人陷入晕眩。她梦见丈夫,却看不见他表情;醒时,母亲哭著握住她的手,说:“忘了吧,把这件事忘了吧,好好活下去……”不,她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