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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知肚明,可是纬王侧妃有喜,他们不比皇帝知道得早,阿泽又怎会提前得知周侧妃与那名侍卫有染,而且还刚好把人救了,故意送到御前?“阿泽。”云晞眼见四下无人,轻轻唤了一声。穆承泽将手指移到唇边,心情颇好地“嘘”了一声,与他低语道:“那侍卫是假的。”“啊???”云晞惊悚了,后知后觉那侍卫一张脸肿得猪头似的,青一块紫一块,能认出来是谁才怪,穆承沛岂不是连人都没看清就中了计?穆承泽得意地道:“他心里有鬼,又沉不住气,一定不会细看,而且他也未必知道与周侧妃有染的男子长什么样子。”云晞愣了一下,道:“你怎么这般清楚?”穆承泽轻咳了一声:“琅琊一战,穆承沛死活要押送粮草,我怕他使坏,就与他,咳咳,说了几句话。”顺便还往他嘴里塞了一枚穆承浩亲手搓出来的泥丸,把穆承沛吓得上吐下泻,没几日便屁颠屁颠地滚回宫了。云晞失笑道:“我怎不知还有这种事?”他当时是从漠北直接奔赴战场的,与敬王大军汇合时,穆承沛早在玉阳殿歇着了,也没人提起倒霉催的押运官,云晞一直都以为穆承沛是真的水土不服。穆承泽笑道:“行军打仗都指望表哥呢,忙都忙不过来,表哥何必在意他?”云晞也笑,将他故意岔开的话题又绕了回去:“那你又怎会得知,周侧妃怀的孩子不是穆承沛的?”若非如此,命人假扮侍卫顶多是令穆承沛出丑,阿泽不会甘愿冒着风险匆匆布局,但冒充皇嗣欺君就不一样了,换作平时皇帝定会龙颜大怒,不得不说纬王人品不佳,运气却很不错,每次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我就知道瞒不住表哥。”穆承泽嘀咕着,不太情愿地凑到云晞耳边,云晞听着听着睁圆了双目,倒吸一口凉气道:“他真的不能……了?”“不能。说来可笑,他暗地找的太医,近来投奔了我,故而他的病情我最清楚不过。”云晞扶额,穆承沛被承涣踢伤他是知道的,可是阿泽居然趁机在穆承沛用的药里下手脚,让他往后都硬不起来,这简直……太令人发指了!这小子,怎么想到的?云晞朝阿泽投射过去两道意味不明的光。“表哥,你看我做什么?”穆承泽忐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表哥该不会觉得他心狠手辣,要休了他吧?云晞故意冷下脸不语,穆承泽心惊胆战,赶紧讨好地道:“表哥,我真的没有主动下手,还是那句话,若他没有害人之心,怎会给我可乘之机?”“畅音阁,是他非要质疑表哥的,李伯小虎也是他的人去顺侯府截的,他明知周侧妃所怀并非自己的亲骨rou,却打定主意要冒充皇嗣——表哥难道在生气周侧妃的死?可我事先并不知道穆承沛要如何处置她,她的死真的与我无关……”“知道了。”难得阿泽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云晞突然狡黠地笑笑,屈起指节,准确无比地敲中他的额头。穆承泽:“……”云晞语重心长地道:“表哥是想告诉你,用药易有疏漏,往后考虑清楚再出手,以免留下破绽。阿泽,你总是一个人把事情都做尽,莫非在你眼里,表哥就那么不中用?”“我……”穆承泽一反常态,拘谨地低下头:“我知道表哥其实并不喜欢尔虞我诈。”云晞一怔,道:“那又怎样,我也一样不喜欢两军对垒,不还是该打仗便打仗?”他主动牵起穆承泽的手,推心置腹地道:“你与纬王已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此时我不帮你,难道去帮纬王不成?你既把我当成最亲近的人,那便不要有所顾虑,也不必总是试探我。阿泽,表哥知道你的品性,也相信你。”“好……”穆承泽心里一暖,用力反握住云晞的手。“表哥,李伯和小虎在我这里,你想见他们吗?”“为何不?”云晞坦然道:“避而不见于事无补,也是时候让他们知道,我究竟是谁了。”穆承泽将李伯与小虎安置在当年拘着云儿——李景尧的别院,当然他不会令李伯得知云儿就是在此处被灭口。其实将军府祠堂里的牌位已处理好了,如今长公主身边便是云重,余下几个干巴巴的人证之外再无其他,别说穆承沛抓到的人是假的,便是真的李伯小虎也不怕,穆承泽颇有些无赖地想,有本事就把南诏太子或李景尧叫出来验明正身,不过都不可能了。穆承泽带着云晞来到别院,云晞与那两个人谈话时,他便自觉去替表哥守门。“少主,多谢少主相救!”李伯双膝跪下,一边按着小虎给云晞磕头。云晞扶起他道:“别谢我,并非是我救了你们。”李伯闻言,反而戒备地看向院外那道挺拔玉立的身影。云晞坚定地道:“你放心,他不会出卖你们,更不会出卖我。”李伯道:“那就好。少主,老奴一直未找到景尧少爷,往后怕是要请少主带领老奴等人去为太子殿下复仇,复兴南诏了!”他满怀期待地握住云晞的手臂,希望云晞能立刻答应下来。李景尧恐怕凶多吉少,只剩下这一个指望了。“李伯,恐怕要令你失望了。”云晞将手臂缓缓抽出,正色道:“云晞乃大楚将军,从无替谁复仇之心,往后也不要再叫我少主。”“少主!”李伯大吃一惊,“少主莫非不想认殿下?不论少主是何身份,太子殿下终究是少主生父,没有太子殿下,何来少主?”“李伯。”云晞温声道,“我不否认李瑞于我有生恩,但在我这里,生恩虽大,养恩更重,云晞已随母归入大楚,在大楚长大,断不会忘恩负义,反过来对大楚刀剑相向。另外南诏已归降大楚多年,南诏子民如今与大楚子民一样,并无区别,何必非要让他们陷入战乱?”“少主……”李伯沉痛地道,“你是太子殿下嫡长,也是南诏日后之君,这般怯懦如何对得起太子殿下的厚望?这世上岂有不认亲爹之理?”“够了!”云晞冷声道,“当年的事我已获知了全部真相,李瑞在国破时一封休书休了我娘,他写下休书之时,便等同于抛弃了我娘与我!”提起休书,云晞敏锐地捕捉到李伯脸上流露出的一丝不自然,看来李伯的确知道李瑞与长公主过往的恩怨,却不断在他面前说着李瑞的好话,这又是为何?李伯依旧争辩道:“太子殿下当时也是无可奈何……”“哦?”云晞目光如炬,逼视李伯:“写休书是无奈,那派人一路追杀也是迫不得已吗,云晞有命活到今日,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