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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单膝跪在床边,随着他俯身的动作,脊背弯出了有力的线条,和李谨言还带着少年气息的身体相比,楼逍,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了。李谨言咽了口口水,对上楼逍的双眼,身体克制不住的颤抖,紧张,夹杂着更多的兴奋,他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楼逍的手沿着他的脚踝向上,滑过膝弯,在腰际摩挲了两下,扯开长衫,裂帛声,和掌心的温度,刺激着李谨言的神经,大脑一片空白,他被按倒在了锦被上。长衫被撕成了几片,里衣也没能幸免。灼热的吻落下,将所有的声音都堵住了。李谨言觉得自己像是离开了水,在沙滩上被炙烤的鱼。他想翻身,却被强硬的按住了肩膀,疼痛伴着无法言喻的兴奋冲击着他的身体,视线变得模糊,他伏在床上,落在背上的吻,变成了啃咬,身体,热得发烫。喉咙发干,声音已经变得沙哑,他微微翕动着嘴唇,手指在锦被上一下又一下的抓握:“少帅……”火热的身体俯下,汗湿的肌肤紧紧相贴:“长风。”李谨言下意识的念道:“长风?”“我的字。”楼逍的声音变得喑哑,仿佛克制着什么一般,他退开身体,一把将李谨言翻过身,额头抵着额头,十指交握:“谨言……”李谨言的意识更加模糊了,之前喝下的酒,似乎终于开始发挥作用。熏然的酒气,让他无法思考,本能的搂住身上男人的肩膀,用力,两个人调换了位置,双手撑在了男人的胸膛上,李谨言笑得肆意,他或许真的醉了:“长风,长风……”他低下头,吻上了男人的唇……鱼-水-之-欢,春-宵-帐-暖。不知节制的结果是,第二天,李谨言一觉睡到下午,直到晚饭前,才醒了过来。楼少帅坐在床边,难得没有穿军装,穿着黑色的长裤和套头的毛衫,手中翻着一本外文书。李谨言不认识封面上的字,唯一能确定的,不像是英文。“醒了?”楼少帅的目光从书上移开,手指弯起,擦过李谨言的唇角,“喝水?还是吃点东西?”李谨言摇摇头,身体的疲惫,让他忽视了楼少帅不同寻常的温和。楼逍也没在意,只是在李谨言险些因为腿软跌倒时,扶住了他。将手中的书合上,楼少帅把李谨言按坐回床上:“别动。”走到衣柜前,取出一套雪白的里衣和长衫,在他打算亲自动手帮李谨言穿衣服时,李三少险些惊得魂飞天外。这绝不是夸张!李谨言敢对天发誓!他终于发现了楼少帅的态度不太寻常,“少帅,你这是怎么了?”楼逍疑惑的看向李谨言,他不明白李谨言为什么会发出这样的疑问,他这么做,很奇怪吗?李谨言动动嘴唇,如果他说,别人这么做,或许很正常,楼少帅这么做,当真是很奇怪,会不会被恼羞成怒的少帅拔-枪-结果掉?考虑再三,李三少决定,把逆耳的“忠言”吞回肚子里,方为良策。“少帅,我自己来吧。”楼逍没有坚持,退后一步,看着李谨言一件一件穿衣服,李谨言也豁出去了,该干的一样没少干,穿个衣服而已,有什么好矫情的!楼逍看着李谨言,他思考问题的时候,脸上一向没什么表情,以至于在德国读军校时,教官总是以为他在课堂上发呆。直到他能准确的回答出每一个问题,军事技能考核也名列前茅,才打消了教官们的误会。他看着李谨言,十分认真。李谨言并不知道楼逍在观察他,在最初的尴尬之后,他很快恢复了泰然。系好了长衫的扣子,柔软的布料贴在身上,既暖和,又舒适。屋子里的动静传到外边,守在门外的丫头送来了热水和洗漱用品,楼家现在用的香皂,都是皂厂的产品。考虑到楼大帅的身份,李谨言特地让厂子里的技术工制作了一种几乎没什么香味的手工皂,没想到,这种香皂销量竟然很不错。姜瑜林还特地找了李谨言,希望能将这种香皂列入军需的单子,专供军官使用。李谨言有些为难,手工皂的制作,和机器制皂不一样,完全依靠人工,成本也要大不少。经过上次的事情,李谨言对工厂招人把关很严,马上大批量制作手工皂,显然不太可能。但姜瑜林既然开口了,他也不太好拒绝,干脆把他的难处说了出来,姜瑜林也只能暂时作罢。不过李谨言也说了,只要皂厂的规模扩大,能招到足够多的人手,就将这种香皂列入军需单子,在成本价上只加五厘。姜瑜林听了大喜,一个劲的说:“言少爷做事,就是让人心服口服!”这件事李谨言一直放在心上,等到在满洲里作战的军队回来,他看到队伍中的伤兵,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只是,该怎么开口?李谨言洗漱过后,坐到桌旁,倒了一杯茶水,拿起一块点心,一边吃,一边抬头看了楼逍几眼,楼少帅见李谨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开口问道:“什么事?”李谨言三口两口吃完了点心,擦擦嘴:“少帅,我想问你件事。”“恩。”“就是,这次满洲里打仗回来,那些不能继续在军队中服役的伤员,怎么安置?”楼逍看着李谨言:“你有想法?”“恩。”李谨言点点头:“我想着,他们不能再当兵,也只能拿遣散费回家了事,今后的生计,也没个着落,不如让他们到咱们家的工厂里做事。”“工厂?”“对。”李谨言把潘广兴小舅子那件事简单提了两句,他得让楼少帅知道,他提出这件事,并不是一时突发奇想,是有他的考虑的。“少帅,我想着,你带出来的兵,绝对错不了,肯定都是这个!”李谨言翘起大拇指,恭维了两句,人都爱听好话,估计楼少帅也不能例外,“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再发生,我想还是要用信得过的人。皂厂的这件事,来得及补救,何况一张香皂方子,也算不得什么。等到药厂建成,一旦也出现这样的事,损失就太大了。”过了一会,楼少帅终于点了头;“好。”李谨言松了口气。一方面是为了厂子的保密问题,这些曾经在战场上拼杀的士兵,肯定不会轻易被人收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