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圣物归何处,西域现红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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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进屏息凝神躲在屏风后,身上披着从叶未晓手里抢来的棉袍,叶未晓敢怒不敢言,搓搓胳膊站在姬别情身后,注视着一袭红衣的来人。 不知怎的,姬别情脑海中冒出了祁进所言而他闻所未闻的红衣教。 “听说姬阁主今日去了冰山县那个义庄。” “是,想从袁氏夫妇的尸体上,找一些素衣鬼的线索。” “可曾见到素衣鬼?” “不曾。” 姬别情端起茶盏,方想起祁进刚才用的正是这个杯子,茶水也没换过。一袭红衣的女子坐在他身前,红纱遮面,只一双幽蓝的眼睛,似笑非笑,无端地让人遍体生寒。 “还不知客人究竟如何称呼。” “我们说过,事成之后,姬阁主自会知道我的身份,”客人笑道,“或者说,到那时全天下都会知道。” 那一声笑很轻,也很好听,像无边的大漠里清脆的驼铃,姬别情沉默半晌,修长的手指在茶杯边缘敲了敲:“姬某不做没头没尾的生意。” “姬阁主是觉得,银子不够?” “只买一幅画像的话,那倒是够的。” “我好像也没有要求姬阁主做多余的事。” “也是,只是姬某行走江湖多年,习惯了谨慎做事。” “不如我再付一成,以示诚意,也好让姬阁主放心,知道我不是言而无信之人。” “客人痛快,”姬别情果然面露喜色,“叶未晓,这就随客人去取银子。” 红衣女子正欲喝一口热茶,闻言难免动作一顿,不曾想到姬别情竟然如此急功近利,这一成佣金不过三千两银子,于普通人家而言是能够一辈子衣食无忧的巨款,于富可敌国的凌雪阁阁主而言,怕是还不够半月的消遣。 只是不管如何厌恶,教主的命令不由得她不从,只好放下一口未动的茶杯匆匆告辞,叶未晓会意正要跟上,又想起自己的棉袍还在祁进手里,苦着脸回头,姬别情却已经起身绕到了屏风后面。 还说不是狐狸精,叶未晓暗骂一句,这才见面不到两个时辰,连亲徒弟都不顾了。 “那是红衣教的人。” 未及姬别情问起,祁进先开了口,又将身上的棉袍裹紧。那身衣服是他师姐于睿的,看似只是几层白纱,实为南海珊瑚绡,五石浅海紫玉珊瑚才能制成一匹,轻薄透明却韧如钢丝,寻常刀剑刺不破,唯有金刚玄铁能勉强切割,才制成这一件衣服。原只是于睿按古书传说制造的几件藏品之一,全天下也就于睿手里那三件,但因为任何污渍在珊瑚绡上都能遇水即溶,祁进便软磨硬泡地求了来。 只是他身形娇小,绡衣在他身上总要有几寸垂地,才会叫人看不见他的脚,百姓以讹传讹,都以为是真的见了恶鬼。而祁进也没想到这红衣教什么圣女如此难缠,害他在昆仑山冻得够呛。 “你连面都没见到,如何确认?” “你当我和你们一样蠢,听声音也听得出来。” “你先前见过她?” “就是她要取我的性命。” “她却只买你一幅画像。” “废话,那琉璃——”祁进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方才听得清清楚楚,这黑衣男子是同红衣教做生意的,想来根本不是好人,“你不要问了,到底何时能放我走?” “自然是等画像画完。” 姬别情挑起祁进的下巴,左右看了看,险些被祁进咬了一口,却不见他出手。贴了那么久的人皮面具,脸上的皮肤依旧光滑细腻,姬别情这才想起来,方才应当让和赋留下那张面具,说不定其中也有玄机。 “你要与红衣教做生意,”祁进舔舔牙齿,想着刚才应该更快一些,咬断他的手指,“别说画像,我连根头发丝都不会给你。” “你现在手无寸铁,连那瓶什么极乐散都在我手里,莫非还有选择的余地?” “你!” “这样,我给你两个选择,”姬别情搓搓方才摸过祁进的脸的手指,“要么配合我画完画像,之后你要去哪里与我无关,要么告诉我红衣教与你之间究竟发生了何事,我替你把师门圣物找回来,二选一,如何?” 祁进稍稍龇牙:“我凭什么信你,你方才还在与那妖女谈生意,她还给了你银子。” 姬别情坐在一旁老神在在:“整个江湖的人都说,你是食人心肺的素衣鬼,手中攥着二十几条血淋淋的人命,我又凭什么信你?” “我都说了不是我杀的!” 姬别情挑眉,祁进顿时xiele气:“那你要怎样才肯信我?” “红衣教是什么?” 绕来绕去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祁进痛苦地捂住脑袋,宽大的棉袍从他肩头滑下来,屋里不够温暖,他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如果他的剑还在身边,他自认能轻易杀出重围,何况现在屋子里只有一个人,客栈里也没有办法撒开那张破渔网。可那妖女想要他的画像,就算他现在逃了又如何,人皮面具下的真容已经被人窥见,画像迟早会落到红衣教手中。 祁进把脸埋在手臂里,像一只团成一团的雪兔,瓮声瓮气的:“那你不许把画像给那个妖女,也不许告诉她我在这里。” “嗯。” “你保证帮我把圣物找回来。” “这我可不保证。” “姓姬的!”祁进差点掀翻了茶桌,“你方才明明答应我了!” 姬别情见人当真生了气,才终于收起调笑的心思,将棉袍重新盖在祁进身上:“我若真的想和那红衣女子做生意,方才就会告诉她你在我手中。” 祁进抿着唇看他,显然怒气未消。 “在我查明之前,我不信任你们当中任何一方。事有蹊跷,我不会轻易下定论,你应当也听到了,我不做没头没尾的生意,更不会无缘无故惹祸上身,”姬别情掏出那个小瓷瓶推到他眼前,“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 “你到底是谁?” “终于想起来问了?” 祁进有点脸红,他一心想着找到圣物,这许久竟然都不知对方姓甚名谁——姓倒是知道,刚刚偷听来的。 “凌雪阁听过吗?” 祁进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不是中原人,对中原门派知之甚少,只听过名字。” “我是凌雪阁的主人,”姬别情亲自倒了一杯热茶给他,他刚刚用过的那个杯子,“姬别情,离别的别,无情的情。” 祁进皱皱鼻子:“什么样的爹娘才会给人起这种名字。” “是我师父。” “你师父一定是个很怪的人。” “算是吧,”姬别情漫不经心道,“你不是中原人,那你从何而来?又为什么来中原?” “南海忘忧岛,我师父是纯阳宫主人吕洞宾,”祁进小口小口地喝着水,“几个月前,红衣教中两名什么圣女闯入忘忧岛地宫,偷走了四只红玉琉璃灯,是纯阳宫封存数百年的祭器,我为了寻回这四盏灯,才跟着那两个人一路追到这里。” “什么样的琉璃灯?” “通体殷红,形似彼岸花。” “为什么那两名圣女要偷走这四盏灯?” “圣女,不过是说得好听,”祁进嗤笑一声,“红衣教本是西域一支异端邪教,跟几个西域小国狼狈为jian,曾派人千里迢迢跑来找我师父,想要与南海诸门派联手进攻中原,说什么荣华富贵,无非就是想要那四盏琉璃灯。那是传闻里的古物,需九九八十一个命格至阳之人的心口血浸润每一片琉璃花瓣,再依至阴之时摆成阎王阵,便可号令百万阴兵。” “当真如此?” “上古传说而已,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祁进毫不客气地将喝空的杯子递到姬别情面前,“还要。” “让凌雪阁阁主亲手给你添茶,”姬别情啧啧两声,“你还是第一人 。” “说得好像你那手多金贵,”祁进嫌弃道,“还要不要听我说?” 姬别情麻利地添上水,严肃道:“洗耳恭听。” “这一路上,她们所杀之人,都是至阳命格,大抵是为了封口,才在取血之后将人杀死。不出命案,我便寻不到她们在哪里,只好等到她们动手以后再去找线索,可每次都去迟一步,才会叫人看见我。” “你如何知道她们在哪里动手?” 祁进顿了顿,磨磨蹭蹭地从衣领里掏出一块红玉吊坠来,亦是彼岸花的形状:“我同样是至阳命格,琉璃灯的花瓣被血浸润之时,我会有所感应。” “既然如此,你就不怕她们先杀了你取血?” “不怕,”祁进小心翼翼地收回吊坠,“她们就算要杀我,也是阵成之后再灭口。这世上知道如何摆阎王阵的只有三人,我师父,我师姐,还有我。我师父早已在外云游,师姐并非至阳命格,只有我,能做这个诱饵。红衣教找你买我的画像,大概也是这个缘故。” 姬别情靠在一边若有所思,若祁进所言非虚,这四盏琉璃灯还当真不能流落在外,无论传言是真是假,“百万阴兵”都足够引起极大恐慌,民心不稳,天下必乱。可若他只是编了一个玄乎其玄的故事来让他放松警惕,再伺机坏了这笔生意,凌雪阁从不失手的名声必然有所亏损。 祁进等得不耐烦,忍不住抬脚踹了他一下:“喂,我该说的都说了,你现在能不能放了我?我还要去寻那妖女。” 姬别情回神道:“你不是说不出命案你就找不到人吗?” “我……” “我说了会帮你,”姬别情将热茶壶直接放到祁进手边,“昆仑封山之前,你便安心在我这里住下,不许乱跑,否则我就将你的画像卖给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