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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喇嘛庙,束星便走了进去躲雪。虽穿着道袍,但几个小喇嘛还是接待了他,给了他吃食,让他在大殿将就一晚。有大殿待比山洞好多了,束星裹着小喇嘛拿来的毯子,蹂丨躏着那只狐狸的脑袋。那狐狸被定了一天,现在乖多了,待在怀里像只小火炉。晚上的时候供奉佛像的藏香快烧完了,似乎是住持模样的僧人走进来,手里还拿了几炷香。在佛前点燃,拜了拜后,他才走过来,冲束星行了个礼。束星站起身回礼时,毯子便掉到了地上,狐狸从毯子里拱出来钻出个头,伸出爪子扒着束星的裤腿。那老僧人这才看向地上的狐狸,微微皱眉,“ru^pa-ka^ma。”“路帕卡玛?”束星不懂梵语,只是听音重复了一遍。狐狸血红的眼睛看向僧人,冲他呲了呲牙。住持一叹,摇摇头,右手转动佛珠,口中念着晦涩难懂的佛经,出去了。束星不明所以地站在原地,重新靠着柱子坐下,抱起狐狸放在膝上。“路帕卡玛是你的名字?”束星摇着狐狸毛茸茸的爪子。狐狸歪着脑袋看着他。“不好记,还是叫小白吧。”作为代价,狐狸又咬了他一口,这次倒是控制好了力道,没出血,但也把束星吓出了些冷汗。这狐狸,倒当真属狗一样。第31章第31章狐之语〔四〕那狐狸不高兴束星喊它小白,但喊的次数多了,狐狸也懒得再管他,有时高兴了还会意思意思冲他甩甩尾巴。蓬松的尾巴毛拂过手臂,不出所料又被一脸面瘫的小道长面不改色地蹂丨躏了一番,等束星再松开手,狐狸毛都炸起来了。那日借宿的喇嘛庙已经被束星忘到脑后,第二天束星把毯子折好还给一个小喇嘛便重新启程。接近正午时的阳光很大,照在雪地上白茫茫一片有些晃眼。但高原天气多变,恐怕过不了多久又会下起雪来,所以他得快些找到下一个休息地。胡子花白的住持站在门口似乎是要送他的模样,手中抓着一张卷了边儿的牛皮纸,上边用色彩鲜艳的颜料画着什么图样。束星对纸上画着什么倒是没有兴趣,只是刚好瞥见,因为年代久远的折痕看得不是很清晰。道家同佛家信仰不同,这些年为了争夺信徒更是势同水火,那老僧虽精神烁烁的模样,但再怎样说都是老人家了,束星不好让他相送,冲他行了个礼后便匆匆走下八十一层石阶。住持看着那俊秀的小道长越走越远,趴在少年肩上的白狐扭头望来,血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喇嘛干枯的右手,准确的说是手上拿着的那卷牛皮纸。住持一直站在庙门前,直到再也看不见少年挺拔如松的背影才叹了口气。“今日种因,来日得果,罢了罢了,这也算是份缘……”那老僧摇摇头,在弟子们不解的目光下走回庙中。果不其然,下午天气便阴了下来,耳边的风也逐渐冷冽。还没入夜,大片大片的雪花便飘了下来。许是昨夜在大殿中藏香的香气太过醉人,今日他晚起了一个时辰,雪又下得太早太急,恐怕是来不及赶到下一个地方。正发愁今晚该在哪里过夜,一直安分待在脖子上充当围脖的狐狸咬住他的衣领扯了扯,让他扭头看左边。透过飘落的雪花,束星看见左边的山壁上有个较浅的山洞,似乎是人为凿出来的,方便在此逗留的旅人。束星赞赏地揉了揉狐狸的脑袋,狐狸眯起眼,享受地蹭了蹭那带着雪意的掌心。走了几步,束星找到一处树木密集的地方蹲下开始动手刨雪,捡拾起埋在雪下的枯树枝。生火的活儿他倒是越干越熟练,抱了一捆柴走到山洞,堆了个好看的金字塔,这才用包里的火符咒把它点燃。要是有道门的人在这里,肯定会痛心疾首地说他浪费。这是束星师兄给他画的符,因为怕小孩儿受欺负,是以威力大的很,要不是束星小心控制了下,恐怕这摞柴火就直接变成炭了。束星随便塞了几口多吉给的rou干,又喝了两口水,接着又喂了狐狸几口。本想和狐狸说说话,那狐狸却比他还高冷,眼皮子都没抬。束星觉得没趣儿,这才裹着厚厚的毛皮,抱着狐狸躺在火边睡了过去。半夜的时候,束星打了个哆嗦,被冻醒了。山洞中一片漆黑,只有狐狸眼睛反着淡淡的光,那火堆不知道什么时候熄了。束星拿了块儿石头刨了刨底下,发现这堆柴已经烧完了。狐狸跳到他肩上,身子绕着少年冰凉的脖子又围成一个圈儿,暖和的毛皮贴着少年被冻得冰凉的脸颊,带去些暖意。待到调整好姿势后,狐狸静静地侧过脸,在黑暗中反着光的眼睛望着少年如画般精致的眉眼。少年的外表停在了一个雌雄莫辨的年纪,那精致的脸不常带有表情,大约是入道的缘故,对一切都看的很淡。但又不像普通的修道之人,对修行斩妖除魔的功德那样看重,偏生他道行浅薄,矛盾的紧。束星没注意肩上的狐狸正在看他,站起身摸索着走到洞口,还没怎么靠近,那掠过的冷风就把他的脸刮了一下,冰般寒冷的刺痛感让束星皱紧眉。为了不被风刮伤,束星只得又后退几步,找了个风吹不进来的位置,借助天空微弱闪烁着的星月观察外面的情形。空中飘落的大片大片的雪花在深蓝色的夜中变为阴影的颜色,和漆黑的大地融为一体。急促的风穿过山与山之间的缝隙,发出号哭般的声音。束星干脆地放弃了出去再拾些柴火回来的想法,回山洞凭记忆掏出几张火符咒放地上,催动它们持续燃烧。燃起来的火比用木柴点燃的火堆好的太多,没有呛人的浓烟,就是有些奢侈。毕竟画咒的符纸可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宣纸就搞定了的,那需要道者在纸中注入自己的灵力方才可画符。符纸因注入灵力者灵力纯度的不同,也分了三六九等。像束星的师兄被称作百年难遇的术法天才,这张符便可以分到上几品去。反正用完了跟师兄说一声,让他再画便是,束星用起来倒是一点儿也不心疼。虽说该节省的地方是要节省,但像现在这样倒也怪不得他浪费了。束星把脖子上的狐狸抱下来揣进怀里,躺在火边,接着睡了。这次的梦没有中途醒,但也就是说——他又醒迟了。太阳照进这个小小的山洞,束星一低头,便对上狐狸也正在看着他的眼睛,束星也不知道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