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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瓒再心高气傲、欠缺自知之明,也决计不会这般自取其辱的。积极挑衅,主要还是想激怒燕清,骗他出来以短击长,跟自己单打独斗罢了。至于燕清会否派底下其他战将出来迎战,公孙瓒也有过考虑,但以他傲气,亦不曾将名不经传的那数人放在眼里。燕清不用细想都能一下看破他的小心机,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予——帐中有多么藏龙卧虎,还能有比他更清楚的?别说在张郃麹义面前公孙瓒就已难讨便宜,只消拎出个能逐虎过涧的恶来典韦,轻轻松松就能将他打个满头包。在问清楚情况后,燕清便方才那场一打三的胜负作废,着他们出去再比一场。三将脸色瞬间多云转晴,一扫方才的垂头丧气,也改了剑拔弩张,勾肩搭背地出去了。燕清看着颇觉有趣,笑眯眯地唤人送水摆屏风,让赖在这里不肯走的吕布洗浴,顺道夸他一句:“你倒是歪打正着,削了削他们锐气,又增进了袍泽之情。”吕布终于见着想念之至的燕清,眉眼间的喜色就没淡去过,燕清说什么他都傻乎乎地咧嘴晃脑袋;荀攸微微颔首,表示赞同;郭嘉则轻嗤一笑,低声道:“傻人傻福。”吕布没听到,燕清听到了,无奈之下,不由在他脚背上警告地轻轻一踩。郭嘉倏然弹立起来,紧接着就在荀攸错愕的注视中,不由分说地握住他一条胳膊,就朝外边拽边走,口中道:“吕大将军净身这会儿,还请公达替嘉看看昨日拟定的那封公文,可有甚么不妥之处了……”荀攸无法,只有跟着郭嘉去了。吕布一身脏兮兮的武袍已解到一半,见状茫然,半晌才愣愣道:“这又是闹什么幺蛾子?”有友人如此,主动替他们打掩护,夫复何求?燕清心里一暖,闻言莞尔笑道:“还看不出来?他这是帮我们独处呢。”吕布其实看出来了,但却不敢相信郭嘉能干这么一桩好事,好半晌才喔了一声。——日后哪怕只看在方才情份上,也得对郭狐狸客气点。郭嘉对吕布此时所下的决心,暂还一无所觉。等次日一早,他一如既往地绕着军营慢吞吞晨跑着,背后就平白无故地多了一串五大三粗的恶虎营精锐。郭嘉:“?”不等他搞明白这是凑巧还是蓄意为之,这伙胳膊比他腿还粗的莽汉就刻意将跑速放得比他还慢,跟膏药一般紧紧粘在他后头,各个赤着精壮上身,还争着给他递水擦汗。郭嘉:“…………”过去只在寻花问柳的温香软玉身上,享受过类似这样殷勤的端茶送水的伺候的郭嘉,顿如霹雳贯体,被这飞来艳福惹得脸都绿了。待问清缘由,他肠子都差点悔青,当即怒气冲冲地去寻了还抱着燕清痴缠,赖在榻上不起的罪魁祸首算账,才好歹把这好意给一笔勾销。燕清原本窝在吕布怀里睡得迷迷糊糊,被郭嘉吵醒后,呆呆地看了好一会儿帐顶才清醒过来。他一真醒了,就毫不客气地将昨夜充分诠释了什么叫得寸进尺的吕布,给用力推搡开了。刚要起身,就感受到下身酸痛得很,他赶紧吃了颗桃,动作已是无比熟练了。一反应过来自己为何如此熟练,又不免有几分不爽。吕布积极地充当他的靠垫,燕清便大大方方地挨上去,闭目等自己恢复过来。片刻后,终于放心地坐起身,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吕布回味着昨夜销魂的滋味,哪怕不能再干点什么,也还是舍不得起床,见燕清一副要起的架势,不由讨好道:“今日公孙应也不会来了,主公不如再睡会儿?”昨天在切磋中成功击败张郃麹义,夺得出战权的典韦就跟打了鸡血似地兴奋,上阵后不出十五回,就将轻敌无备的公孙瓒打成了落马土鸡。要不是白马义从离得不远,反应够快,见情况不妙就迅速驱马上前,把彻底懵了的公孙瓒给抢回来……他要想全须全尾地回去,是难如登天的了。但就算如此,公孙瓒也吃了典韦一戟,伤得恐怕不轻。斜眼睨又黏糊糊地抱他腰的吕布道:“大热天的,莫黏太近。你都抱了一宿还不够?”——别说只是一宿,即使抱上一辈子,都是决计不够。只是一想到仙凡之间,寿数有着天差地别,吕布本是盛满蜜糖的心,就微微一沉。就不知他的一辈子,又只有陪主公多久呢?吕布闭闭眼,将这满溢酸楚的念头弃于脑后,非但不放手,还趁机抱得更紧一些,厚脸皮道:“主公身上凉,布抱着也舒服得很,半点不热。”这话也不是假的:关乎燕清体温偏凉这点,郭嘉发现得比吕布还早,还以调戏的口吻赞了燕清许久的冰肌玉骨。燕清几乎要被他的理直气壮给气乐了,往他光溜溜的发达胸肌上狠狠摸了一把,将些微毛汗展示在吕布眼前:“热不热?”吕布斩钉截铁道:“不热。”“真眼说瞎话。”燕清冷酷无情地将他再次推开:“你身上却热得很!”吕布见装无辜不好使,便迅速换上委屈的神色。依然没换得燕清回心转意后,只有老老实实起身,想服侍燕清更衣后,再换自个儿的。燕清还不领情,将他手轻轻拍开,挑眉道:“今日已经起晚了,别再耽误太久,省得叫别人看出什么来。”懒惰如郭嘉都晨起跑步了,他们还在被窝里猫着,无疑太过反常。再用‘友爱天至,常共卧起’这点来解释,也显得不足了。吕布不死心地拿起燕清的发冠,想悄悄摸地帮他戴好,却被燕清极自然地接了过来,笑道:“至于更衣这等微末小事,我可不需你帮,管好你自己就行。”话音刚落,吕布的脸倏然垮了下来,完全一副毫无夸张过的死气沉沉的模样,夹着尾巴欲往一边去了。燕清嘴角一抽:“……行吧,就麻烦你替我戴上。”布复心花怒放。等黏黏糊糊地洗漱完了,吕布被忍耐达到极限的燕清撵出主帐,便灰溜溜地去给仙桃树浇水了。他前脚刚走,郭嘉后脚就迈了进来,脸色还不太好看,忿忿道:“主母也太胡闹了!”燕清未来得及咽下的一口茶水差点呛住,好半晌才缓过口气来,忍笑着默认了这一称呼:“他也是一番好意,你便莫同他计较罢。”郭嘉不置可否地撇撇嘴,话锋一转道:“主公昨夜可还尽兴?”燕清眼皮一颤。他觉得‘尽兴’一词用得怪怪的,尤其一想到郭嘉极有可能是搞反了他与吕布间的上下位置后、才会接受得如此坦然,就更感到不自在了。面上却不露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