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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为我,母仪天下

“殿下...”苏鸾瞧着谢寰那一双眼睛,目光幽深,收敛了往昔的所有锋芒,此刻只剩下温柔二字,她却仿若未见,自顾自地说着自己的话,“既然您年后便要聘娶太子妃,既有主母,便该由她掌管,才叫,天经地义。”

“嗤...”谢寰的反应,当真是出乎苏鸾意料,“从昨夜开始,这句话你便憋在心里吧?”

谢寰说完这话,脸上那似是嘲讽又像是觉得有趣的笑意还没散去,瞧着苏鸾的一双眼,笑的有些弯,倒是叫冷冽的眉眼,都温柔的叫人心折。

“殿下,为何发笑?”摸不着头脑的苏鸾,瞧着他这模样,却是心里颇有些不高兴,一张赛雪欺霜的小脸,顷刻便冻住了一般,“苏鸾身份低微,清清楚楚地知道,本分二字是什么意思。”

“鸾儿,你说这话,倒叫孤伤心。”谢寰看着她的反应,唇间吐出一声有些嘲讽的笑,“这些时日,你夜夜在孤的怀里,露着奶敞着xue,你问问自己,这便是你说的本分?”

“孤虽然没有破你的身子,可也只是,没有破你的身子而已,旁的事情,你我,尽数做了,不是吗?”

“如斯亲密,也是你作为尚仪的职责之一?阿鸾,口是心非,可不是好姑娘。”谢寰瞧着苏鸾的小脸刹那变白,一双小鹿似的眼睛,也眼圈通红,可还强忍着,不叫眼泪出来。

苏鸾没有想到,谢寰说出的话语,会是如此伤人,可她却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谢寰与她之间的情爱之事,发展到今时今日,起先她或许还能说,是因为谢寰突然之间的喜爱,可若没有自己半推半就的姿态,以谢寰的骄傲,也绝不会做出罔顾她意愿强取豪夺的行径。

苏鸾这一会的沉默,倒是叫谢寰心生不安,很是后悔自己方才说出的几句混账话。

“殿下。”苏鸾开口的声音,颤抖着,极力压制着哽咽,姿态倔强却又叫人忍不住怜惜,“是下官僭越,久居东宫,于理不合,下官,这便去面呈王尚宫,搬离东宫,不会再逾越本分。”

“我不许。”谢寰的手抚上她的脸孔,苏鸾下意识便要躲开,却被谢寰先一步握住了腰肢,牢牢圈在自己的怀抱,“你,哪里都不许去。”

“殿下心中,将我看的如此下贱。既然我是如此一个下贱之人,殿下又何苦抓着我不放呢?”苏鸾这会被谢寰的举动,弄得已然是皱紧眉头,说出来的话,倒是很符合十五岁少女被戳了自尊之后的反应。

“阿鸾,是我不好。”谢寰虽然性情霸道,却不是死要面子的人,姿态低下来的很快,“我口不择言,是我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可阿鸾,你当真一点都不信我,也一点都不觉得我能好好待你,是不是?”

“殿下,下官自知与您云泥之别,不敢奢求。”苏鸾挣脱不开谢寰,便不去看他,垂下了眼睛,姿态写满了拒绝二字。

“阿鸾,你说实话,你当真觉得自己卑微吗?”谢寰受不了她这幅样子,扳着她的下巴,便迫她看向自己,“你可为人奴仆任人驱使?你可真的知道,宫中下贱之人是如何活的?你不知道。”

“你出自累世簪缨之家,即便亲族零落,可还有母亲护你周全,教养你长大,阖宫上下,知道你身世的,都对你另眼相看,即便受了些欺负,却不曾有人侮辱于你。更何况,今时今日,你家门名誉已经平复,你做着宫中一顶一的实权女官,谁人能说你一句下贱?”

“阿鸾,你的骨子里,写着的都是贵族这两个字。”谢寰瞧着她脸色红胀起来,语气也缓和许多,摩挲着她脸孔的手,温柔又怜惜,“瞧瞧,又生我的气了。阿鸾,我是个男人,也没有同其他小娘子处过,言语之中,举动之间,或许总有些叫你不开怀的事情。可我想你知道,我对你从来不曾有半点低看。你是苏家的女儿,你是我的贤内助,我离不开你,也从没想叫你离开我。”

“我和你之间,不会有其他人。”谢寰叹了口气,将仍是倔强着的女孩,强硬地抱在自己的怀里,“我会娶妻生子,不然,我的鸾儿怎么母仪天下?”

“殿下?”苏鸾的声音是满满的吃惊,从谢寰的胸口传来,倒没叫他听出半点喜悦,“您说,要娶我?”

“阿鸾,不嫁给我,你还想嫁给谁?”谢寰张口便咬住她小巧的耳垂,像是报复一般,含在口中,磨了几下,才恋恋不舍地吐了出来,“你若不愿,孤不介意,这会便同你做完最后一步,毕竟,总归要破你的身子,早晚而已,没什么区别。”

“旁的事情,我都可以包容你,阿鸾,这广阔天地,任你放肆,即便你要我的江山要我的姓名,可唯独一点,你好好记住,你只能在我身边,在我怀中。”

“嫁给殿下,便是母仪天下,这个位子,殿下怎么如此,便许给我。”苏鸾心头茫然,谢寰这轻描淡写几句的信息量却是巨大,她知道谢寰对自己的迷恋,也料想到日后自己逃不开成为他后宫的可能,却没有想到,谢寰竟是要让自己成为正妻,“下官不想说自己不配,可在很多人眼中,我确实配不上这个位子。我不想被人戳着脊梁骨指指点点,殿下的这份厚爱,对我而言,有些过于...”

“我争来这座东宫,不是为了看人脸色,也没想过被人摆布。”谢寰听着她的语气软和下来,也不理会她到底说了什么,松了对她的钳制,在她背上轻柔地拍了拍,很像是在安抚她的情绪,“阿鸾,我既然许了给你一世长安,便不由得你不要。”

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谢寰叹了口气,将一吻落在她的额角,这三千世界,只有你相陪,才算是万丈红尘。

“我不知该如何爱你才算是最好,但我会将世间最好的一切都捧到你面前。”谢寰的唇,仍旧在她额角徘徊,“母后说,世间所有的女孩子,都幻想着,凤冠霞帔,风光出嫁。我既然爱你,既然得到了你,便绝不会委屈你,更不会叫你对旁人屈膝,连我都不必。”

苏鸾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她确信自己对谢寰或有好感,也确信谢寰对自己很是喜欢,但从来都不曾如此真切地感知这份喜欢的分量。

谢寰这样的人,有无数足堪打动一个女人的资本,可那些资本,都不能给予一个女人,尊严。而对于她而言,世间最珍贵的两个字,也不过是尊严。谢寰,甘愿为她亲手捧上。

“谢寰。”苏鸾的声音,娇柔的让人不知该如何怜惜,轻轻灵灵落在谢寰的脸颊之上,“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