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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镜摇头,“不,我不在乎他的性别,在认识他之前,我不懂情爱,在意识到喜欢他之后,我却不知道原来对同性产生爱慕之情是不对的。”“哦,倒是挺伟大。”闫景宸:“既然你喜欢景,为什么最后没有和他在一起呢?是被天庭发现,强拆散你们吗?”他这么问的语气,是一副事不关己的高高挂起。“并不是天庭的问题,其实直到他死,天庭都不知道我将凡人收留在神域内。”“那......”“景他......从来都不知道我喜欢他,我不敢说,而他对我也只有尊敬,再无其他念头。”想想也是,一个懂得七情六欲的凡人,又怎会轻易喜欢上男人呢?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个山神,名副其实的神仙!从来心无杂念的景根本不会想到,那个看上去高高在上的山神,会对自己区区一届凡人有这样不可言说的感情。昆仑镜继续道:“我曾经问过景,愿不愿意跟着我修道,长生不死,永远陪着我。”仝梧:“......”闫景宸却说:“如果我是景的话,一定不愿意。”“为什么?”昆仑镜的表情很是不解。“因为......曾经那些百姓们已经在苦难中死去,而我却能苟活于世外仙山,是偷来的福分,阳寿尽时,就该安安分分去走他们走过的路,继续活下去,有违道义。”昆仑镜露出赞许的笑容,“你果然就是他,虽然我至今还不明白这是怎样的一种道义。”闫景宸连忙说:“我不是他,虽然咱们名字里都有一个‘景’字,但是他比我早出生了几千年,我们不可能是同一个人。”“你是他。”“......”面对昆仑镜太过坚定的眼神,闫景宸有种不知道该如何去辩解的感觉,索性放弃,请他继续说下去。昆仑镜说,景不愿意陪着他长生不老,他便不敢将自己的心迹吐露,只能尽力去享受有景陪伴着的这几十年,虽然美好的日子对他来说不过弹指一瞬,短暂到犹如烟火一般,却又在他漫长的生命中留下了无比绚烂的痕迹。景会对昆仑君讲很多凡间的事情,说人类如何生息繁衍,如何运用智慧经营生活,甚至还教会昆仑君制作很多凡人的生活用品,桌椅杯盏,公格尔峰上的冰洞里,渐渐填满了生活的气息。“就连洞里安放我本体的那张木桌,也曾经出自他手,但是山上环境恶劣,极易损坏物品,我便用法术将木桌保护起来,直到被仝梧破坏。”“哟,那还真是不好意思,坏了你情郎送的礼物。”仝梧毫不客气地嘲讽昆仑镜,越接近真相,他越是克制不住自己的讽刺。昆仑镜看他一眼,看着闫景宸的眼睛继续道:“后来,你渐渐老了,身体开始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我知道,那是人类即将走向死亡的征兆。”闫景宸:“......”“我每天看着你痛苦,想要像当初救你时那样,渡仙气辅以药汁续命,可是不管用了,原来一个人阳寿将尽时,纵然有通天的法术,也是无力回天。”“所以你就这样看着景死在你面前?”昆仑镜点点头,“我亲眼看着他死的,临死前他头一次靠在我怀里,絮絮叨叨说着认识我这些年的事情,说他此生唯一的遗憾,就是当初没能坚持让我下山,去救那些于水火中蝼蚁般生存的百姓。”说到这里,仝梧和闫景宸都懂,牧野之战后百姓并未得到安居乐业,短暂的平静,不过是为之后更深的苦难做铺垫,而昆仑派的祖师爷乾,便是从那番苦难里逃出来的人。现在想来,昆仑镜会帮助乾,并非心血来潮。“他死了以后,我第一次知道了心痛是什么感觉,我不相信他就这样没了。”说这些话的时候,昆仑镜的眼神始终落在闫景宸身上,“原本我想试试看让他回魂,可就在那时候,天帝传我上天庭面圣,我只能将景还未来得及散去的三魂七魄封在他的*里,而*则藏在冰层下。”“上了天庭,天帝与我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我在想,天庭会不会有让人还阳的方法,于是以阅览仙籍为由,请求进入天帝的藏书楼,果然让我找到了保住景灵魂不灭的方法!”仝梧点点头,“把人变成僵尸,将灵魂锁在*里,让一个该去投胎的凡人变成一个吸血的怪物?”这么说的时候,仝梧的语气是愤恨的,这么多年,他始终是耿耿于怀自己成为僵尸这件事的,哪怕这番阴差阳错,让他等到了闫景宸。“不,天庭的法术要比制造僵尸更高级,我将法术用在景身上,保他的三魂七魄不会在轮回消散,每一次投胎都一定是原装的——除了记忆会被孟婆汤消去。”“那又有什么用呢?他的记忆被消去,早就不认识你了!而你也无法离开昆仑山神域出去寻找,况且茫茫人海,就算让你找到了又如何?他肯跟你回昆仑山?”作为一个凡人,没把这信口胡诌的骗子赶出去就算很好了。“这一点我无需担心,虽然洞察未来的能力我甚少用,可他死的时候我用了一次,未来告诉我,他总有一天会回到昆仑山。”为了迎接有朝一日会回到昆仑山的景,昆仑镜便在送他入轮回之后,就开始铺垫一切,乾的到来无异于让昆仑镜如虎添翼,他借着乾的手,一手打造了昆仑派,并且在日后修真门派陆续崛起的年代里,将昆仑派推上了修真界第一大派的宝座。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景,为了闫景宸。“我的坚持和等待果然是没错的,你回来了,当你回到昆仑派,正式拜师的那一天,玉春子将我请出来,我第一眼就认出了你!”“既然你偏要说我就是景,那么我想问问,为何认出了我,你却又不现身,之后又是怎么会碎裂的?”闫景宸无奈地接受了这个设定,先把话都套出来,再纠结身份吧!“近乡情怯,这你该知道吧!”昆仑镜说。“嗯......”闫景宸意义不明地哼了一声,“那第二个问题呢,你是怎么碎裂的,是谁做的?”昆仑镜突然碎裂四散,这么多年过去,这件事情的起因却始终是个迷,甚至谁都不知道当年是谁做的这件事,若被查出,此人定然是要逐出昆仑派的。昆仑镜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了两个字:“是我。”闫景宸:“!!!”“什么!你说......是你?是你毁了你自己?为什么!?”闫景宸感到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