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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辰,哄闹呼救马蹄声就到了城内,外间伺候的奴才跑进来,他也从床上翻滚起身,让奴才侍候着穿上衣服,“出什么事了?”“奴才只听闻闹声,起来去看,才打开门就被门口的官兵大爷们拦回来了!”白魄扭头看向窗外,院中本来休息的士兵也都起来了,人影晃动,火把处处隐现,漆黑的夜里他不用打开门,也能看见正东方的天空一片火红,“城门的方向......”看出大火和声音嘈杂处,他心惊了下,想到可能是沧良他们的行动,便焦躁起来,院子里这队士兵看样子不会让他乱动。果不其然,跑到门口拉了下木门,门上传来锁链声,“怎么回事?!放我出去!”他使劲拍了几下木门,又往里拉,门却丝毫不动。外面持刀戒备守卫的士兵听见房内的动静,也不打开门,“白公子,北疆今夜突分几股攻城,现在城内似乎已经出现了乱兵,在确定安全前,您不能离开房间。”吵闹声,呼救声,惨嚎声越发靠近白魄所在的院子,身后伺候的奴才已经完全吓傻,蹲在墙角开始哭泣,他心烦更胜,怒吼,“北疆人攻破城了?”“属下不知,但在殿下命令到达前,还请您呆在房内,我们会保护您的安全。”百万人的城池一乱,想迅速弄清楚事情的确不能,何况这队士兵都没离开过院子,现在全部护卫在院子里。正想到这里又忽然一阵地动山摇,白魄感觉脚下的土地似乎都晃动了下,他勉强稳住身子,远处天际传来的响动非常巨大,就像是十数米高的城墙轰然倒塌下去的声音,这声响一起,城内各处奔走的动静更大了。他所在院子的街道倒仿佛安静下来,看样子动乱已经远离了这片,白魄有些气馁的狠踹一脚木门,坐回桌子边,双手合拢死死捏住,耳中短暂的安静更让他心烦,就在这当口,武者的素质发作,他本能觉的有些不对。“噗!”“嗯!”一开始只是极其细微的声音,他忽然站起身子,不可置信的看向门口处,“啊!”这一次叫声大了些,门窗倒映处有个火把倒下。不对!有人来了。圆眼中狠厉一闪而没,白魄左右看一眼,跑到内间从桌上抄过一把水果刀,握在手中,屏息提一口气,慢慢靠近门口,缩在房内阴暗处戒备,屋内的奴才傻傻看着他一番动作,没了反应。刀剑入体,人死前压抑的呼声他不可能辨别错,哪怕心中激动答案,他也不敢轻信,“嘭!”门上的锁链被砍断,白魄屏息看着,匕首已经前伸,就见正对着的房门被踹开,几个黑衣人飞快闪身进来。角落处傻愣着的奴才张大了嘴叫不出声。从倒塌的门看出去,院子里的一队重甲士兵已经全部无声无息的倒在了地上,离门最近的尸体脖子上还可见插着把弯刀,当前的黑衣人扯下脸上布巾,打量一眼房内,就急急开口:“长老您可在?长老请快出来!”白魄看对方的长相,高耸的鼻子轮廓比中原人更为深邃,的确是北疆人。不过他依旧没出声,悄悄移动了几步,那领头的人又迅速喊了句高级联络暗语,这一下,他可算真正放下全部的戒备,从阴暗处走出。那些人突见一个白衣人从黑暗处走出,全部把刀比向了他,待再细看一眼,又集体俯下身子去:“长老!”两个字透着十足的兴奋和激动,白魄虽然也是,但看一眼城内到处亮起的火光没空叙旧,皱眉,“城破了?”“并没有,是执亡和执规长老的计策,只为乘乱救出您,还请您换上这个。”他的问句好似惊醒领头的人,那人一挥手,身后一人立马取出件大周官兵的衣服,白魄听他这么一说,原以为的城破也不过是虚张声势,也知道情况的紧急,立马换上那衣服,边换还不断发问:“沧良他们呢?”“两位长老在城外十里的碎石坡等您,并且让我转告您,什么都别管,换上衣服立马出城。”领头的人转头做几个手势,立马有人出了房,院子里人影再次晃动几下,白魄换上衣服先“嗯”了声,这才道:“我失了武功,你们得让人带着我。”领头人震动了下,万分诧异的看向白魄,虽然他亦是高层,但很多事情还是不知情的,好比堂堂的玄宗长老怎么会出现在大周军营,还失去了武功,但明白不该是他知道的,只一点头,指出一个人来。白魄速度跨出门去,一开始傻在角落的奴才这下倒回了神,一把扑了过来,痛哭流涕的喊,“白公子,您要去哪啊,您可不能走啊……”白魄扭过头来,看趴在地上伺候自己数日的奴才,皱眉。这奴才胆小,刚才他们一通话估计他什么都没听懂,但现下看他要被一群黑衣人带走,为了小命才不顾一切的扑出来。他这么一叫,房内的全部人都注意到了他,一个黑衣人就站在他身后,上前一步,一刀劈下,脑袋滚落鲜血直喷了出来,白魄微闭眼,重新扭过头去,毫不迟疑断喝一声,“走!”夜半被惊醒的将领们还没理过头绪,除了当岗和赶过去的,全部被召集到了殿帅所在的房子内,硕大的厅内只有上面一张桌子,汪硕阴沉着张脸,肩上披着薄衣,还来不及穿,席地盘着脚,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怒意和杀气让底下本哄乱的将军们集体闭了嘴。“殿帅,已经全部查清,北疆共分三股攻城,动静虽大,但各方城墙稳固,看起来不像是来真的。”一个才跑到厅内的将领噗通一声跪下,禀告道。上座的人依旧阴沉着张脸,不说话。倒是他下方的一个青年目带秋水的从众位将领身上扫过,又卷起发丝轻搓了下,才问:“城内的北疆人可只是小股。”“回军师,的确是,这些北疆人应该是一开始便在城内潜伏下来的内线,今夜配合城外的攻城四处放火制造混乱,但并未有实际的伤害产生。”右侧站着的一位将领站出来禀告他职责内的事情。“这到底是为何?北疆闹出这么大动静干什么?耍我们玩??”这下大致的情况理清,将领们再不闷声,互相争论起来,事情看似理清了,却更让他们一头雾水。席空谌抽空看上方的人一眼,秦昭硕阴冷着脸,低垂着眸,放在桌上的手还在把玩着茶盏,一个普通的小茶盏在他两只手内不断变换着方向。“城内最早从哪里开始动乱?”重新拿出第一军师的深沉,他的眼光在地上铺着的城内地图上来回几次,发问。一个立着的将领马上上前来,俯下身子手指一处街道,“最早是从东安街开始,随后慢慢从四面开始延伸。”虽然不知道席空谌的意思,但还是非常清晰的据实回答了他的问题。席空谌漂亮的眉眼随着那只手在地图上再次巡梭几次,忽而露出个诡异的表情来,再次抬头看向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