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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吞噬苍穹,隐藏在暗处的人格也被释放。一瞬间姜侯恍悟,怪不得黑帮的总爱穿皮衣皮裤,原来是有光环加持的作用。叶淮宁把虎骨扳指戴在右手食指上。他挽着袖口,一抬头,见姜侯愣愣地看着自己。“怎么了?”“没,没什么。”*“金门客栈”头顶富丽堂皇,四个霓虹大字分外显眼。叶淮宁玩味儿地抬头一看,这檐顶不就是今天中午自己瞄准的那个靶子。那翘起的小小金色龙头,他可是记得一清二楚。门口站着五大三粗的保安,姜侯卸了装饰的腰刀,给了邀请函,正要招呼进门,回头一看。叶淮宁立在不远处,像商场橱窗里的男模,扬着头一动不动的。也不知道是人惹眼,还是装扮惹眼,进进出出的人都要投去几条视线。他低低唤了两声,“二哥,二哥。”叶淮宁看过来,无所谓地笑笑,大踏步跟着他进门。这种仿古建筑,外面看着似龙门客栈,气宇轩昂,架构比较古老。其实内部已经完全掏空重建,只留下了一座时代的空壳。圆形空旷的大厅,正前方是拍卖台,上面挂着巨大的液晶显示屏,此时正轮流放着今晚的几件拍品。地上铺着深灰色的羊绒地毯,两人站在空旷的大厅抬头往上一瞧,明晃晃的水晶吊灯从三层楼顶直泻而下,大厅中空到顶且是螺旋上升的。难怪没看到什么人,这一圈一圈的全是雅座,护栏围着,竞拍时直接凭栏眺望,喊上两句即可,倒像古时说书听戏的。叶淮宁眸光一闪而过,挑眉笑笑,“有点儿意思啊!”姜侯作为本地人,颇为自豪,“那是,全是大手笔。”他望了两圈,跟叶淮宁说“咱上楼吧,定的座位在二楼。”两人上了二楼。姜侯这算是第一次来,也是多亏了叶淮宁。这两张邀请函是给他鉴定砖雕的老先生送的。按着邀请函上的号码,甫一坐下才发现视角极佳,正对拍卖台,液晶屏也是清清楚楚的,此时屏幕上正介绍着一个明朝的香炉。高157cm,炉身直径60cm,由底足连托泥、腹部炉身和头部龙马炉盖三部分组成。其整体造型仿商周青铜鼎,炉身仿三足圆鼎,炉脚则仿四足方鼎,把圆鼎之柔和与方鼎之刚劲融为一体。炉盖上的龙马为龙头马身带飞翼,炉之腹足相连处为神龟,炉足为象鼻。叶淮宁手掌拄着下巴,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在桌上。他估了估,这香炉价钱大概在5~7万左右。姜侯见他看得认真,没话找话,“这东西,也就信佛的人喜欢买。我买回去,还不如痰盂有用。”叶淮宁转过头来,哭笑不得地看他,“你也可以买回去把它当痰盂用。”姜侯:“那不成,这价钱,用了瘆得慌。夜里都怕它主人从坟里爬出来找我。”陆陆续续地来了一些人,有衣着讲究,金丝框眼镜的学者研究员,也有衣着装扮一看非富即贵的有钱人,附庸风雅的暴发富同样不在少数。每个雅座之间都有屏风隔着,隐隐约约能瞧见两边都有人坐下。不多时,公证处的人也到了。鉴定评估师上台讲话,一场拍卖会就这样开始了。“二哥,你看重哪个没有?”叶淮宁摇摇头,这些器皿炉鼎他一向买得少,祭祀用的东西,放在家里,阴气都要重几分。要是猜得没错的话,这最后一个才有可能是压轴的东西。锤音阵阵,鉴定师的声音一声快过一声,价钱也一个高过一个,越来越高亢。这用金钱堆出来的东西总是格外刺激,光听那数目就足以让人心潮澎湃。叶淮宁始终静静地看着,倒是姜侯啧啧有声,感叹了好几番。终于,“各位,接下来这一个可是个好东西——清末的玉佩一枚。”随着鉴定师打开漆盒,摊开红绸布,屏幕上也开始慢慢360度展示这块玉。姜侯抓了一把面前的瓜子,正兴趣盎然地想看看谁会拿下这最后一块玉。旁边突然投下一片阴影。他皱眉,扭头一看。是叶淮宁,他站了起来。明明灭灭的屏幕灯光洒在他的脸上,从未有过的冷冽肃穆。姜侯一惊,心下疑惑。难道这玉有什么特别吗?他重新将视线投向面前的屏幕。糙米白的和田白玉,玉质细腻、温润,呈玻璃光、油脂光,表面有包浆、皮壶,无沁色。保存完好。玉中雕着一朵镂空的并蒂莲,雕工线条流畅,用刀十分简练。嗯,是不错。顶端有一个小孔,结绳用的,一般玉佩挂饰都会有。玉是好玉,只不过放在最后压轴有些过了,姜侯觉得前面那炉鼎都比这个值钱。而叶淮宁始终站着,眼里只剩下那块不断旋转的玉。他胸口发闷,呼吸变得不畅。连姜侯都没注意到,他垂于桌下的手指在微微发抖,似兴奋,似激动,可能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情愫交织着一起。叶淮宁伸手抵了两下却未见好转。以前碰到喜欢的东西都很淡定自如。唯独这次,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这块玉势在必得。然而,拿到后如何处置,却没有定论。心下一片空茫,仿佛丢失了什么而不自知。“竞拍开始。”“3万。”“三万一次。”“3万5。”姜侯左边雅座有人喊。“4万。”“四万一次。”“四万两次。”“四万——”“10万。”这一喊,震惊四座。姜侯顿时雀跃了,“哥,这有个傻逼,10万块钱买了这块玉。”旁边默不做声,姜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声10万好像就在耳边响起。他仿佛一瞬间被冰冻住,咔吱咔吱地扭过脖子。幸好叶淮宁仍是定定地看着前面,面容平静冷漠。姜侯都要怀疑那声“10万”是不是从他嘴里冒出来的。“10万值啊!真值啊!”姜侯讪讪地开口。叶淮宁的眼光那么独特,这次肯定也没看走眼。“10万一次,10万两次,10万三次。”当~,重重的锤音响起,一切尘埃落定。“嘿,有些人是不是傻,高了4万就能买下的破玉花了10万。”右边的讥诮声传到耳朵里。叶淮宁仍是一丝不苟地签了支票,他从始至终脸色都很沉静。姜侯从服务生手上接过暗红的漆盒,转头反讽“哼,有钱没处使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