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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顾家当顾镇棠踏入家门时,他已不想理会一切。在这种让他感到颓然的时刻,他总想起小弟,妒忌他可cao控自个儿的命运,作出各种决定。有时他想,假若他不是长子,会是怎个模样呢?「回来了呀,棠儿。」眼前是三十有馀的贤淑妇人,自是顾母。她的嘴里没说,那闪烁如星宿的眼睛却透出无言的担忧。该死!她定是听到流言了。她明明一步不出闺门,却能知晓万事,幸好他对得起天地良心,从无作偏离正道之事。「棠儿,你自个儿对娘说吧。」她没挑明来说,但他明白话里头的意思。「我不是。」他如娘亲般澄澈发亮的眼瞳对上她,诚实地说。「但你这样……都二十有五了,想当年我跟你爹早诞下你了。」顾母先前几年也只是规劝他,容他自个儿寻对象,今年却等得焦急,催促他。「我不是不娶妻,只是书坊忙。」他示意家丁叫厨娘端出餸菜,奔波整天,他可饿坏了。生儿当知儿,她怎可能不知这是他的藉口?「书坊何时都忙,总之你二十六前必须成亲,要不我怎对得住你爹?」顾母一脸坚持,直盯着儿子,不允他拒绝。顾镇棠凝看母亲,知她是认真无比,拒绝了的话,恐怕她会去削发为尼!他是从没想要成亲,一向只是敷衍了事,现下却明了自个儿是怎麽了。原来早在十年前,已有个活泼娇俏的小小人儿蹦进他的心房,占着了个角落,不肯离开。这教他该怎办好呢?为了她,他竟失去自控,当众发怒,这影响力可不是普通的大呀。他仍未及察觉,星眸早满载爱怜。「一言为定。」他展露安慰的笑颜,安抚母亲。☆、08纤纤探访顾家在一个天晴的下午,梁纤纤带着哥哥交她的桃花纸,跟爹娘寄来的一些小玩意来到顾家探望顾母,顺道把纸张交给顾镇棠,听说是急需的。最近一次见到顾母,是前年爹娘游历之前,顾母到梁家作客的时候。她挺喜欢跟顾母一起的,许是顾母跟娘亲相熟,性格也相像,让她感到亲切。「巧姨好。」梁纤纤未踏进花厅,娇声已达至厅堂。她微微福身,走向顾母,便见捧着桃花纸和小玩意的轿夫跟如玉一同进来。「乖,才不见两年,纤儿现在出落得真美丽。」顾母慈爱地拉她坐下。「哪有。巧姨才是呢!还是跟以前一般年轻。」她可没有乱说,在顾母的脸上难以看见岁月的痕迹,只有愈发成熟的风韵。轿夫早把桃花纸和小玩意交给顾家家丁,放在桌上。「哥哥吩咐纤儿交这纸给镇棠哥,而这些小玩意全都是爹娘寄给巧姨的。」她随意拿起一个沙漏给顾母看。「这怎个玩法?」顾母接过沙漏来把玩,上下翻转,看着那彩色的沙刹时着迷。「让纤儿一一解说……」两人玩着谈着,不觉就过了一个时辰。「少爷。」听见仆人一喊,她们抬起头,笑着迎接顾镇棠,但梁纤纤同时怀着有点娇羞的心情。「娘。」他看来精神饱满,炯亮的眼紧盯着她,看似认出她来,却又让她难以猜度心思。「这是……」他神情坚定,声音却略带犹豫。「这是纤儿呀,你们小时常一起玩耍的。」顾母留意到他的神情,不想也知二人间有些微妙,却没道破。「镇棠哥。」梁纤纤很是感激他先前拯救她脱离夏家荣的魔爪,每想到他,总是心里柔软,见着他更是羞赧。他轻点头,不愿多透露想法,算是回应了她。「这桃花纸是哥要我带来的。」她的纤手抚着被困的桃花纸,看他一眼道。他仍是无动於衷,只伫立着,吩咐下人搬走纸张,打算一同离去。「晚些一起用餐?」顾母满心期待的问。「是。」留下一字,他便走回书房,想是忙着处理公务。梁纤纤带来的玩意儿全都玩过了,话题扯到天南地北,两人也有点发闷。顾母只跟梁纤纤再聊了一会,便想支开她。「你端这芸豆卷给棠儿吧。」婢女才刚端来这卷,她便叫梁纤纤端走。「欸?他吃芸豆卷的吗?」梁纤纤不自觉脱口问。「他不习惯吃茶点,但你得习惯一下。」顾母淡淡的笑说。「他在书房。」「那纤纤失陪了。如玉,你跟巧姨聊聊。」她虽不尽明白巧姨所说,却依着她,端着那盘芸豆卷,跟婢女走到书房。☆、09你、你怎可以这样?她总觉得巧姨想暗示些甚麽,可又不清楚确切意思,但她来不及思考,已走进书房,见他正专心垂头工作,沉默无言,便径自坐在他对面,两人只隔一书桌。「纤纤谢过镇棠哥先前相救。」她心里感动,百般娇柔地说。她咬一口雪白的芸豆卷,馅儿甜得眼儿也弯了。「勿再如此妄撞。」他埋首书本,没看她一眼。「我没有!」本来因吃到精致糕点的好心情变坏,却愈吃愈快。她最讨厌人家说她妄撞。只是外出一下,有何不可?「有。」他淡然的说。「没有!」她不住辩驳。他掀向帐本後页,没再说话,不愿再与她这女儿家争辩。「你要不要吃?」她故意不说点心名字,盼他抬眼看着,他却没抬头来。她失望地咬着芸豆卷,眼睛转了一弯,忽然问:「你跟陆见飞是甚麽关系?」顾镇棠睨她一眼,没有回话的意思。「你真的不吃?」她一脸没趣的,随便一问。其实她已经在吃最後一块芸豆卷,他要是想吃也没法吃了。他呷一口茶,看着她又吃了一口,便又低下头,不知在想些甚麽。口里含着一口芸豆卷,她含糊地嘀咕:「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现在总爱一声不响……」「你过来。」顾镇棠忽地眼里带笑,对上她的眼。「怎麽了?」她拿着咬剩一口的芸豆卷,以为自己听错,没有起来,反正二人已是对坐。趁她一个失神,他竟从她手上抢过那被她只咬剩一口芸豆卷,吃掉。梁纤纤马上被吓着,羞红了脸,不敢作声。岂料他说:「很甜。」她不敢想,究竟他是指那芸豆卷,或因为是她吃过的。「你、你怎可以这样?」她的声音颤抖,红晕染红了腮,模样娇媚。他平常尽是君子风度,连救她的时候也仅轻搂她的纤腰一刻,怎麽如今会作出这般大胆的事来?「怎样?」他学她含着芸豆卷,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