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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有些疑惑抬头看向她。沈君笑对上她明亮的双眸,微微扬着唇角:“不是不懂吗?这是中庸第一句,先背下来了。”琇莹却觉得他大煞风景啊,这样安安静静到地方不吗?这个时候要她背书!她眉头就不自觉皱成一团,可看到沈君笑投来的认真视线,只能努力回想着,背得磕磕绊绊:“天命之谓本性;率什么谓道?”沈君笑听她第一句就背差了,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他抬手揉了揉太阳xue:“是天命之谓性,没有‘本’字,那是出现在释意中的。”他说着,又重复了一遍。琇莹只觉得自己就和背书相冲,心中幽怨不已,但沈君笑已经板起了脸,恢复那个清冷的沈大人模样。她哪里敢反抗,只得苦哈哈死记硬背。等到马车停下来的时候,她总算是记住了。沈君笑听着外头不如长街的宣闹寂静,知道是已到了北城外的七里亭,琇莹这会是要下车的。“好好记住了,可不能下车又给忘记了。”沈君笑抬手轻轻拍她的脑袋,井然是老夫子嘉奖学生一样的作派。琇莹心头那个郁闷,但一想回来的时候还能和沈君笑一路,又暗暗低头抿唇笑。沈君笑已拿了她的帷帽让她抬头,仔细给她戴好。这时冯氏已先下车了,朝马车里喊了声,琇莹当即回应,和沈君笑挥挥手就下了马车。沈君笑自然是不好现身的,侧耳听着外头小姑娘和娘亲娇软的说话声,鼻尖仿佛还萦绕着她的气息。他靠着车壁,闭上眼,听着小姑娘渐不可闻的声音,心头一片宁静。周家二房的人也一同来送兄弟俩,众人这时进了亭子,小丫头们都给主子上了手炉,站在亭子外拉长了脖子往出城的方向瞅。约莫是等了两刻钟,众人没等着周振领军出城,倒是先看到一辆马车往进城方向来,只是那马车跑着的,而是人拉着马一步步往前走。很快,马车就走到了亭子外边,停了下来。亭子里都是女眷,侯府的侍卫们自然是十分警惕的,侍卫长握着刀柄上前:“请问是什么人。”拉着马的车夫背微驼,看到林立的侍卫已是战战栗栗,这一问话便连话都说清楚了。侍卫长听他结结巴巴说着个李字,眉头皱起,很快,一道清越的声音响起:“可是有什么不便的?我是翰林院的编修李庆昭,马车有损,这才到此处想要歇歇,让车夫瞧瞧。”听到是翰林院的人,侍卫长也是吃一惊,抬头往马车一看,果然见一位俊俏的公子撩着帘子也往他这看。侍卫长朝他一拱手:“原是李大人,我们是武安侯府的,在此候着送我们侯爷出城。因为亭子里都是女眷,故才上前一问。”李庆昭略微诧异的声音就响起:“失礼,原是给侯爷送行的,如此我们也不好作停留,且就先这么往前去吧,不过就是城门了。”侍卫长听着正要谢过,不想就听到有雷声一般的动静,远远地传来。众人都闻声望去,而此时的琇莹却是震惊的。——李庆昭!怎么会在这个时候遇到李庆昭!她隔着白纱,虽是看不清对方在远处的面容,可是能听到他清朗的声音。她这是已经第二回遇见他了,仿佛是宿命一般,这个人即便是重来一世,仍如鬼魅般在纠缠着她一样!琇莹想得拳头紧握,睁大了双眼,视线仿佛要透过白纱,透过车璧,去看清楚那负她一世的男人!她恨,她怨,这些情绪在第二回的相遇中,完全压住了她对这种命定纠缠的惧意。“窈窈,我们出亭子吧,你爹爹应该是快到了。”冯氏已能看见滚滚尘灰扬天。只是她喊了一声,身边的女儿却是没有动静,她疑惑着,正要再出声的时候,琇莹低声道:“好的娘亲。”小姑娘淡淡的声音带着压抑,却被震天的马蹄声盖住了,旁边人丝毫不觉。说罢,琇莹还主动去挽上了冯氏,身姿笔直下了阶梯。李庆昭本就是等这个机会,才会算准了时间路过此地。有官职比他高的路过于此,他定然是要让道下车来恭迎的,一切都算算正正好!侍卫长这时也顾不上这半道坏了马车的翰林院大人,都纷纷簇围到侯府女眷身边。这个时候,琇莹与李庆昭离着不过二三十步,她抿了抿唇,在步下台阶的时候,她的心是无比平静。如今她是武安侯的嫡女,亦是新一世,她不畏李庆昭!她脸上甚至是展了笑容,如三月玉兰,清雅明丽。车内的沈君笑却一点儿也不平静,甚至在听到李庆昭的声音时险些要下车,想将琇莹拉开离他远远的!从所未有的不冷静!那个阴魂不散的混账!好在是耳边的马蹄声叫他回过神,他深呼吸,按奈住在车里坐着静候。很快,周振领头的队伍就来到跟前。士兵们原地待令,周振兄弟与周嘉钰策马前来,随行的居然还有冯誉父子。冯氏一众女眷亦迎上前,周振翻身下马,微笑着望着妻子,低头去看女儿。“窈窈觉得不觉得冷。”他总是十分关心她的。琇莹正要应声,就感觉到一道视线赤裸裸落在身上今天的第三晚,谢谢亲们的月票、推荐票和爱心,谢谢昵称为一个小点‘’的亲,絮雪飘零亲打赏的礼物亲们明天见,么么哒正文219认出琇莹是个敏感的人,这是在前世冯氏病故,她在崔姨娘手中讨生活,后又只能在李庆昭鼻息下寻安身之所所致。久而久之,练就了这份对人情绪的敏感,哪怕只是一道视线——更何况,这是她最熟悉的李庆昭所投来的视线。略肆无忌惮地看她,那样的目光使她极不舒服。琇莹心中生厌,不知他何故看来,面上平静地回周振的话:“爹爹,女儿不冷的,爹爹保重。爹爹是女儿心目中一等一的英雄,女儿等您大捷的消息。”周振点头:“一定会如窈窈所言!”女儿关切与敬仰更加叫周振血液沸腾,心生豪情。他抬手摸了摸她帽檐,视线落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