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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舒服?感觉怎么样?要喝水吗?还是先去叫医生过来?”秦湛扭过头,心里陡然升起一阵莫名的厌烦感,他再次闭上眼。秦湛依稀记得,那天和原希桐争执过后他就一个人搬出去住,有一天出去买咖啡的时候不小心出了车祸……后来……后来似乎有人把他送了到医院,医生开始手术,之后……可那之后又发生了什么?思维的高度运转使得秦湛突然剧烈地头疼起来,他难受地蜷缩起身子,冷汗瞬间便浸湿了单薄的病号服。为什么,他似乎遗漏了一段很重要的记忆?“阿湛?”原希桐连忙按响床头的呼叫铃,用力按住他不断抽搐扭曲的身子,慌乱道,“怎么了,阿湛,哪里难受?”“你滚开!”太阳xue一突一突的跳动着,秦湛声音尖锐地喊道,紧咬着牙根避开他的触碰。可是……不对,还是不对。明明原希桐是他一直深爱着的人,为什么他现在却如此厌恶对方?秦湛紧紧地闭上眼,细密的汗珠布满额头,牙齿不停地打颤。“原先生,麻烦您让开一下。”随后赶来的医生和护士拉开了原希桐,把一块小毛巾塞到秦湛嘴里以免他咬到舌头,有条不紊地开始进行新一轮检查和评估。秦湛被戴上呼吸机,胸口上贴着各种检查仪器,现在周遭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显得无比的陌生。他到底忘了什么,又曾经经历过什么?最终卷现世☆、第一百一十章----------------番外--------------------世人都说,碧落黄泉之下的地府便是亡魂的归宿。但凡是有灵魂的生物,不论人妖,最终都会在死后魂归地府,渡忘川水,过奈何桥,饮孟婆汤,而后忘却前尘,重新投胎,开始新的一生。莫蔺伫立于忘川前,滔滔河流隔断了阴阳,对岸的河边开满了血般鲜红的花。孟婆在奈何桥的尽头,舀起一碗又一碗的孟婆汤递予亡魂。阴间没有时辰计量,莫蔺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却仍不见秦湛到来。他呆呆地望着来路,期待着下一个魂魄就会是他熟悉的面孔。忽然,老旧的布鞋摩擦石砖的声音由小变大,由远及近地传来。莫蔺没有回头,身后响起一个衰老而和善的老妪的声音,“年轻人,你在等什么?”“等人。”“谁?”“我爱的人。”“你爱的人是谁?”“一只蛇妖。”“他死了?”“是。”孟婆摇摇头,“年轻人,老妪我在这站了已有半年,从未见过有鬼差押解妖魂至此。如果他和你是同一时间死的,不可能到现在还不来。”妖类不轻易死,哪怕死了也是被其他妖精夺取妖丹,打散了魂魄。这千百年来,愿意下地狱投胎的妖可以说是少之又少。莫蔺转过身,苍白的面色尽是茫然。“你的意思是……我等不到他了?”“下辈子……我本来都安排好了的,下辈子还要在一起。”“可是,为什么……我等不到他了?”莫蔺脸上仍然没什么表情,眼里却不断地落下泪来,滴在石阶上,淌进无边的忘川河中。孟婆这才记起,先前似乎也有个年轻公子拿着个令牌入阴进地府,甚至得到了阎王的接见。“你是……虞国祭司?”莫蔺没有说话,他再次转身,定定地看着通往地府的那扇青铜大门。孟婆面带悲悯地看着他,“年轻人,听老妪一句话吧。纵然你是天定的祭司,魂魄异于常人,但若是在地府待久了,同样会受到影响。你会渐渐失去神智,成为无意义的游魂,只余下最深的执念留存心中。”“更有甚者,你会被其他更强的冤魂吞噬,成为这万具枯骨的其中之一,永世不得超生。”孟婆抬手,指向滚滚流动的忘川河。莫蔺跟着转头,浊黄色的河流之中,隐约可见数具白骨浮浮沉沉,黑漆漆的空洞眼眶望着他,似是怜悯,又像是讥讽。“执念……”他重复着低喃。莫蔺了解执念的力量。如果有一天,当他的执念扩大到占据了整个灵魂,是不是就会受自然驱使着找到游离在外的秦湛?想到这,他咧嘴笑了笑,无声地继续立于桥边,如同一座雕像。孟婆叹息一声,转身离去。阴曹地府,阴风阵阵,往来的灵魂面无表情,手带镣铐,行尸走rou般地渡过忘川河。奈何桥的另一头,彼岸花依然妖娆绽放。------------------番外完---------------------秦湛做了个梦,梦到以前和原希桐在一起的日子。那是原希桐的27岁生日,在一个星期前,他就打电话给了一直暗恋着的学长,似是无意地提起这件事,学长当即便表示会和他一同庆祝。站在外面的秦湛透过门缝看见了原希桐脸上开心的笑容,他抿了抿唇,再多的话也只能默默咽回肚子里。那个星期,原希桐的心情一直很好。只是那学长在世界五百强企业工作,贵人事忙,忘了这件事。生日的那天,秦湛一个下午都在忙着准备晚餐,六菜一汤,端到桌上时,原希桐突然耍起脾气,冷着脸扔了汤碗,熬了一天的浓白色的鲫鱼汤洒了一桌子。。秦湛知他心烦,也不同他较劲,软语安慰,“怎么了,是哪道菜不合胃口?”“蛋糕呢?”原希桐问。秦湛一顿,语带歉意地道,“我回来的时候雨太大,路上堵车,蛋糕店又不顺路,所——”“我想吃蛋糕。”原希桐说,看也不看他,两手抱臂靠着椅背。秦湛转头望了望窗外,豆大的雨点拍打在玻璃和房檐上,噼里啪啦的地响成一片。他笑了笑,放下筷子,“好,我现在去取,你先喝点热汤垫垫肚子,要不一会儿又该胃疼了。”原希桐皱眉,“你拿你的就是了,管这么多做什么。”秦湛走出门,撑起雨伞。他前几天接连加班,因为劳累过度发起了低烧,后来又忙着给原希桐准备生日,便没时间去看医生。虽不是什么棘手的大病痛,却也是难以痊愈,日日头疼,体温也总是维持在38c不上不下。现在已是深秋,若夜里温度低些,体温更是险些突破39c大关,他这几天一直自己吃着退烧药,打算等原希桐生日过了再去看医生。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如果吃到蛋糕能让原希桐高兴,便也没什么是不能做的。秦湛冒雨取回蛋糕,回家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