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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鬟正在门后,几个踉跄往后退去跌坐在地,“你你你......”陆展沐惊道,“宋兄!”宋雪桥却顿也未顿,径直踢门而入,走到屏障后,噼里啪啦一通乱响过后,直直拖出一个湿漉漉的人来,对陆展沐道,“这是陆二小姐?”地上的人长发散开,身披一袭粉衣,面上脂粉厚重,眉宇间染了那么点淡淡的愁,一双涂得通红的唇衬着剑眉星目,分外醉人。陆展沐面色从白到青,最后泛了紫,“施诚?!”地上的人抬起头,带着哭腔,“大少爷。”一旁的小丫鬟早已没了刚刚的气焰,抖成了筛子,陆展沐喝道,“陆林林人呢?!”“她......”施诚吸了吸鼻子,“溜出去了......”陆展沐面皮有些发紧,冷声道,“去哪儿了?”施诚止不住哆嗦,他本是印水山庄的一个小仆,从小给陆展沐当陪练,后因身手不错,被拨到落梅居给陆二小姐当武师。不料武师当下来,陆二小姐本事没长多少,到连累他自己平日里总是插花抹粉的给二小姐当替身,陆展沐为人虽豁达好糊弄,但一旦发威便有如山洪之势,不折腾不罢休。施诚在冷风里咬了咬牙,额上脂粉混了汗滚滚而下。宋雪桥善解人意,接道,“她去了武当?”施诚苦着脸,“她肯定是找裴公子去了。”陆展沐道,“不是给武当送了帖子么?”施诚道,“二小姐说送了裴公子也不一定来,所以她亲自去请了。”宋雪桥颇为赞同,点点头,“的确。”陆展沐眉头拧成一团,“这这这...哪里像个姑娘家的做派?”施诚抹了把脸上的脂粉道,“我倒想劝,哪劝得了啊。”陆展沐呆楞了半晌,终于长叹一气,抬眼幽怨地盯一眼宋雪桥,宋雪桥被他盯得一凛,笑道,“这样看我做什么,勾走你meimei的可不是在下。”陆展沐又叹一口气,对施诚道,“罢了,她回来派人告诉我一声。”施诚长舒一口气,忙不迭开了溜,满头珠翠还在风中乱颤。陆展沐盯着宋雪桥奇道,“你是如何知晓陆林林不在的?总归不会是因为她这个时辰沐浴吧?”宋雪桥指指一旁的小丫鬟,“袖子挽上了胳膊,手上却一点水都没有,可见并非在沐浴?”小丫鬟低头咬了咬嘴唇。陆展沐有些欲言又止,“可你方才冲进去...万一不是施诚,真是个姑娘在沐浴...你这登徒子的名号不就坐实了么?”宋雪桥笑眯眯道,“既然已经有了,坐实又何妨。”陆展沐一脸难以言喻地看着他。宋雪桥自然而然回瞪,大眼瞪小眼半晌,他才叹道,“玩笑而已,方才从明纱处瞧见了那人的身形,是个男子我才敢进去。”陆大侠行侠仗义,惩恶锄jian里登徒子算是一份大头,宋雪桥虽觉得他不至于对自己动手,但找人把他叉出印水山庄不祸害众多女眷还是有可能的,因此他干脆自己认了。陆展沐终于舒了一口气,面上又浮出了笑,话锋一转,“不过这样看来,他二人还真是没什么缘分。”“我师兄和陆林林?”宋雪桥挑眉,“为什么?”“一人前脚来,一人后脚走,岂不是殊途了?”宋雪桥摇摇头,低声道,“这可不一定。”陆展沐突然一拍酒坛,发出一声闷响,可惜道,“温好的酒都凉了,屋顶当歌是不成了,不如换个地方。”印水山庄后山大小温泉数十池,有两座已被老陆庄主圈成治病所用,剩下数十座野泉隐于山麓中,近可观山间草木葱茏,远能看到印水山庄藏宝高阁。酒坛悬于泉中,船一样四处晃晃悠悠,暖气肆意,水雾氤氲,二人从小厮混到大,倒也不忌讳什么,宋雪桥钻进水里正在琢磨该怎么旁敲侧击武林大会一事,却见到了陆展沐左臂上一道清晰狰狞的刀痕。宋雪桥疑道,“这是怎么回事?”陆展沐看了眼自己的手臂,笑道,“无事,之前被砍的。”宋雪桥撑着下巴道,“我倒不明白了,什么人能伤得了陆大侠。”刀痕已结痂脱落许久,能瞧出是纵切而下,显然陆展沐当时几乎没有闪避的余地,陆大侠武功虽不是武林至尊,却也极少有人能伤到他,更不用说割出这样一道口子。陆展沐摇摇头,“因为当时我正护着望亭,也没有办法。”宋雪桥道,“嫂嫂?她惹到谁了?”“她不是江湖中人。”陆展沐抓过酒坛,喝了一口温酒,“也没有惹到谁,是那帮山贼先出的手,官道上打劫,我正巧经过,不帮也得帮。”“原来是英雄救美。”宋雪桥了然,“我对这位嫂嫂倒越来越好奇了。”陆展沐并不在意他的揶揄,反笑道,“从来都是你笑话我,我还没问此番你的境况如何?武林大会是谁做的?”“暂且未知。”宋雪桥泼了泼水,“段无奕,阮十二娘,琼茉儿,燕山墨冰针,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陆展沐道,“阮十二娘倒算我的旧识,剩下两个虽不认识,但听闻也正年轻,可惜了。”宋雪桥手头一顿,“你认识阮十二娘?”作者有话要说:输液完毕,不断更啦=w=,感冒多发季,小天使们注意身体啊~第50章第50章阮十二娘单名绯,湖州人氏,阮家乃是印水山庄偏得不能再偏的一个外戚,后拜入衡山派门下,跟随房宵多年,排行第十二,后因阮十二办事得力,衡山与印水之间的往来向来由她一力督办。此前,陆展沐曾与她见过多次,阮家门第不高,故有心攀附印水山庄,甚至在从中撮合过二人。然而陆衡眼光极高,陆展沐彼时心中只有江湖无情爱,加之阮十二似乎也不是一般柔肠百转的姑娘,一心只想在武学上有所造诣,且十分瞧不惯陆展沐不顾家族游走江湖的行径,最后二人理所当然地形同陌路,每次碰到也都假惺惺一施礼,相看两厌。陆展沐说话有些啰嗦,从晌午说至天将黑,宋雪桥才冲也似的回了琼花苑,苑内无多少随从,宋焰亭不管在何处都是大忙人找不到踪影,只有叶影束刚哄了宋夫人喝完了药,默默在房中收拾着药罐。宋雪桥进门便道,“阮十二是印水山庄的外戚。”叶影束看他一眼,不慌不忙道,“那又如何?”“你不觉得此事可疑?”“你怀疑印水山庄?”宋雪桥也不含糊,“我早就怀疑了。”叶影束看一眼床上睡着的宋夫人,拖着他带门出去,廊下并无旁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