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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故安注意到角落处有几个花娘迅速退出大厅,惧是神色古怪步履匆忙。他也不忙揭穿,只安静地跟在李慕歌身后,去看“水芙蓉”。来到一间客房前,老鸨让李慕歌从虚掩的门中向里望去,果见一绝色女子正在陪酒献艺。虽有层层纱幕令其若隐若现,但身姿容貌却是水芙蓉。此时老鸨得意道:“人也看了,还望客官莫要失言。”她话音刚落,没料到李慕歌竟推门而入,于是立刻一脸惊骇。李慕歌大步上前,一手揽过那女子道:“姑娘,你神情意态虽也模仿了个十成十,但终究却不是她。”他虽面目粗犷但声音温柔,一双桃花眼更是摄人心魄。那女子一阵呆愣,竟也忘了挣扎逃跑。这时,故安挡住欲要溜走的老鸨去路,淡笑道:“鸨母,要去哪里?可是要为我们去请真的水芙蓉”他虽在笑,那老鸨却觉得全身冰冷如坠冰窟,一时抖若筛糠,哆嗦道:“水…水芙蓉…她…她已另投它处。”“鸨母,又在说笑。刚刚不是还说水芙蓉在接客吗?我与她也算相熟,知她住处,不如现在就去?”李慕歌上前抓过老鸨,不由分说便走向水芙蓉的那座院落。他二人都身负武功,这一路虽有打手横加阻拦却自然抵他二人不过。如此招摇入院,令那些躲在暗处的守卫也是措手不及——不知自己是该现身阻止还是该按兵不动,是该暴露还是该继续隐藏?而最终他们还是决定,在未得到任何命令前,还是该静观其变。他二人进到屋中,屋中却是空无一人。那老鸨见机,忙告饶道:“二位客官,你们就饶了老奴吧。这回老奴真没骗你们,这水芙蓉是城中第一花魁,她要走我也是拦不住的。刚才不明说,是怕她离开的消息一旦走露影响琅玉阁的生意。”李慕歌手劲稍松,把玩着手中的金子轻笑道:“是吗?那倒是我们兄弟俩莽撞了。”老鸨见事有转机,忙摆手道:“您这是说的哪里话?这客人啊就是我们的天,这老天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您高兴,就是拆了我这园子也无可厚非。”“呵呵,我们来此也只为寻欢,拆你这园子作甚,你多虑了。”李慕歌揪着那老鸨堵在门边,一边与她周旋一边为正在搜查线索的故安进行掩护。这时他又抛出一锭金子给那老鸨,笑道:“刚刚给您添了不少麻烦,小小心意权当补偿。”老鸨捧着那颗硕大元宝,双眼都笑开了花,立马一个劲儿的谄媚逢迎,此时根本无暇它顾。李慕歌见状,又将二人位置向门边挪了几分,完全挡住了门外所有目光。不消一会,故安递给李慕歌一个“完工”的眼色,李慕歌接到后立刻与老鸨结束这次“漫长”的寒暄,天知道对着一张脂粉直掉的老脸,时间过得有多“漫长”。第13章白露未晞二人走出琅玉阁时,李慕歌心情颇为愉悦。想着自己离沉冤得雪又近一步,不由自主地就哼起小调。反观故安却眉头轻锁,不喜反忧。李慕歌见状,于是奇怪道:“故兄何故一副愁容?我刚刚没了一锭元宝都没你这般愁云惨淡。”故安斜他一眼,不予置评。“莫不是刚得的那线索不甚乐观?”李慕歌知故安不喜玩笑,于是只好问回正事。故安摇头道:“线索十分有用,我在那屋子里发现了一个类似密道入口的机关,只是…”他略作沉吟,继续道:“只是你不觉得,在这短短一天之内,所有的线索都来得太过轻易了吗?”李慕歌不甚在意地摇头笑笑,洒然道:“不入虎xue焉得虎子,就算是陷阱,我们不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故安点头,知他所言非虚。只没想到此人平日看似言行无状,但从另一方面看也算行事洒脱。而这样的人通常心态成熟心性坚韧,善于将一切不利的因素转化为有利的筹码,算是极其难对付的类型,若为良朋自是庆幸,若为宿敌必成大患。而他既不可能与他成为朋友,也不想与他结怨。所以此事一旦完结,定要及早与他划清界限。只愿萍水相逢一场,相忘江湖之远。正思虑间,突然有一白色身影自他左侧擦身而过。只这刹那,不知为何一种似曾相识之感忽然漫过全身,令他不由自主地骤然停下脚步转头回望。这一望却只见琅玉阁的牌匾下人来人往,其中白衣者又不知凡几。灯红酒绿中声色依旧,哪还有半点熟悉?睫毛轻颤几下,掩去眸中异色。故安转过头依旧是故安,神色寡淡,清冷无声。李慕歌见他举止古怪,刚要发问,却听身后传来一声轻唤。“二位兄台留步,这可是你们落的东西?”那声音低沉醇厚,就如丝缎般包裹住人的耳朵,令听者不由全身蹿过一道颤栗,入耳久久难忘。李慕歌闻得此声,心中暗忖:声音已是如此动人心魄,不知那声音的主人又是何等的绝代风华?于是忙回头一睹彼人风采。转头望去,只见一白衣男子立于阶前,向他摇了摇手中拾到的白玉折扇,笑意柔和。此间,阶旁霓虹似锦天地一片璀璨,却不及厮人万分之一。李慕歌虽也阅人无数,却从未见过如此姿容气韵。倒真是人如其声,声音如丝如缕将人缠绕,人也如锦如帛把人包裹,分分寸寸令人深陷沉沦。只道:见之误终身,不见终身误。李慕歌怔忡片刻,蓦然省到自己有些失态,于是忙上前笑道:“多谢兄台赠还之谊,这把折扇正是在下不慎落下的。”那男子温柔一笑,将折扇递与李慕歌:“我刚恰巧见它从兄台腰间滑落,拾起物归原主不过举手之劳。”李慕歌接过折扇,再三称谢,两人开始攀谈。这时那白衣男子微笑问道:“看兄台穿着似是西域人士,为何腰间却别了一把中原的风雅之物?我看这扇子又不似新物,想是也佩戴许久了吧?”他现在身份特殊,当然不能据实以告。于是立刻胡编道:“不瞒兄台,此物本非我所有。是我见其别致,死皮赖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