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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蝴蝶,还是如此惊心动魄。无奈笑笑,故安抬起指尖伸向蝴蝶,只见那对蝴蝶盘旋两下小心翼翼的栖息在那如玉的指尖上,晃动了几下翅膀就逐渐静止了下来。指尖微痒,故安笑笑,露出一排白玉贝齿,一对眸子灿若繁星。这一人两蝶悠悠而立,在落日余晖下瞬间折射成一幅极美的墨画,每一笔都极尽风骨,每一处俱意犹未尽,洋洋洒洒,为其余两人设下无法释义的留白。而站在一旁的村长早已目瞪口呆,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刚好将心神不整的二人拉回。“你不炫耀一下你这对‘稀世珍宝’的出处吗?”故安看着李慕歌奇怪道,一脸不可置信。无论内心几经变化,他依旧笑得眉眼弯弯,“我就这么像爱炫耀的‘暴发户’吗?”故安摇头道:“虽不像‘暴发户’,但‘爱炫耀’的嘴脸却是实至名归。”“既然如此,我也就不装模作样了。”他伸手将蝴蝶引回,转向季意然,万分得意道:“大将军,我这对蝴蝶名唤‘光明女神蝶’,是从西方番邦寻来的珍稀物种,放眼中原绝对没有第二个人会有。我呢为了入乡随俗,给他起了个新名字,叫‘蓝渊’”。冷哼一声,季意然道:“又是独一无二?看来李兄独占欲很强吗?那想不想独霸天下,当个九五之尊啊?”此言一出他本是讥讽之意,却不料对方竟认认真真的回答起来。只见李慕歌歪着头有些为难的思索道“呵呵,不瞒将军,在下自是想过,不过后来觉得自古君王多寡,还是孑然一身纵游天地间,往来山水中来得更为快活。”“肤浅,为君者权倾天下,这天下的每一寸都尽在他手,哪一寸又不可纵游。而你一介平民,哪一样你又真正拥有,哪一方你又可恣意纵游。”他志在天下胸怀伟业,帝王千秋霸业又岂是尔等贱民所能体会?洒然一笑,李慕歌无奈叹道:“上位者,生为守业,死为兴民,殊不知这天下虽属于他而他也属于这天下,这万民虽受制于他而他也受制于万民,互为掣肘彼此囚禁,到头来千秋霸业也不过黄粱一梦,至高王权终究烟消云散。”季意然被他驳得哑口无言,一时愣在当场相当尴尬——不过他也从来没这么想过,从很久很久以前,他看着父王驰骋疆场逐鹿天下就以认定大丈夫立世定要成就一番伟业,而乱世伟业自当一统天下,号令群雄。“若人人都如你这般想,这浩浩疆土又有谁去治理?这天下万民又有谁去关心?大丈夫立世,必当胸怀天下心存万民,解天下之浩劫救黎民于水火,若生来只贪逍遥快活,身怀经纬之才却只为一己之私,空有一身锦绣却无鸿鹄之志,此为‘帮凶’,更加可恶至极。”故安一番话掷地有声,字字珠玑倒令李慕歌一时无法反驳了。“故兄所言也不无道理,只是人非圣贤,有些事只能是见仁见智了。”李慕歌突然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于是他话锋一转:“千逐香里有这对蓝渊蝶幼虫时寄宿的植物香,所以只要等到半夜咱们便可跟着他们找到那黑袍人的老巢。”“天色不早了,赶快把东西收拾一下,到村口去等他吧。”可能是也意识到刚才自己太过锋芒毕露,故安也立即转开众人注意力。“一会儿还是由村长送去吧,不容易引起怀疑。”季意然冷冷的看向村长。村长闻言立刻告饶道:“将军饶命啊,小的,小的……”说到最后竟泣不成声。“你怎么这么没用啊?”不耐烦的打断村长的苦求,季意然长袖一甩道:“你去了我保你性命无虞,你若不去…”大力扯过对方衣领,他狠狠道:“必死无疑。”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没更今天大规模补上!第45章入戏太深傍晚。夕阳将落未落,新月欲升未升。故安将自己静静地隐藏在这日夜交替的混沌里,只觉人心更加混沌难测。他的脸被罩在阴影下,辨不清神情与面目。他的身体却暴露在残阳中,站得笔直,或者该说是…僵直…他手中捧着一只全身青灰的鸽子,那鸽子眼神灵动,脚踝处绑着一个铁环儿,显然是一只信鸽。这时,他抚了抚那鸽子的背脊,双掌轻托,便将其重新放回天际。看着那鸽子扑闪着翅膀向村中飞去,他的手无力垂下又牢牢握紧。顾言曦,你早该想到的…不是吗?天光还剩一线时,村外一个黑点由远及近缓缓行来,伴着参天的墨绿,孤独而苍凉。村长独自一人站在村口严阵以待,虽然春寒尚存,但他却是汗如雨下。所以当黑袍人站到他的对面时,他害怕的几乎就要倒下,全身抖若筛糠。黑袍人轻蔑一笑,冷冷道:“你们也知道害怕吗?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他一把扯过村长手中的包袱,继续道:“东西都在这了吗?”此时的村长已被吓得瘫坐在地,闻言点头如捣蒜,只想赶快送走这个瘟神。黑袍人也未多做纠缠,袖袍一扬便拿着东西转身离去。他前脚刚走村长后脚就连滚带爬的奔回村中,速度竟与习武之人的轻功不分伯仲,看来真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待跑到将军的宅院,已是上气不接下气。村长甫进门,就看到李慕歌斜倚榻上,手执一壶美酒醉眼微醺。季意然则端坐于上,玉盏在手茗香四溢,一双凤眼清明敏锐,与李慕歌截然相反。而那平日里颇为清冷的故安依旧清冷,一人远远的凭窗而立,一言不发的望向窗外,似是刻意与那二人保持距离。看到这三个人的古怪行径,村长的注意力总算被稍微转移,刚刚狂跳不止的心也总算平静下来。于是他双手一揖,走到季意然处开始将刚才的情况一一禀报。直至说完都无人理他,于是他继续自说自话,恭敬了几句便赶忙告退,真是尴尬至极。村长离开后,故安第一个打破了沉默,他实在是不能再闻那月檀的香气了。“黑袍人已拿走了东西,肯定觉得咱们对他是言听计从,因此必定会降低戒心。今晚的行动我与李兄一道去,已是绰绰有余。”“故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