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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来不及洗手,和刀疤快速走了出去,邱艳觉得赌场怕是发生了大事儿,进屋探李杉的口风,李杉一脸为难,“嫂子,您别问我,我什么也不知道,这些日子赌场清静着呢。”邱艳不相信,想尽法子李杉咬紧牙关不肯吐露一个字,她什么都探听不出来,想着如果在青禾村,发生了什么事儿问莲花,莲花铁定知晓。说曹cao曹cao到,莲花真拎着包袱来了,身子愈发消瘦,人也颓唐不少,邱艳拉着她进门,发现提了一篮子粮食,“你这是做什么呢?”“这不,家里没多大的事儿过来陪陪你吗?”邱艳伸出手抱着她,一脸是笑,邱艳觉得不太真实,“那你带粮食做什么?”“我娘让带的,我拗不过她,估计,她怕我吃得多,你家粮食不够。”莲花不欲多说,朝屋里看了两眼,“阿诺呢,想死我了,阿诺,阿诺。”邱艳失笑,“阿诺在屋里描花样子,你小点声,别吓着她了。”邱艳小声提醒她。莲花兴致高,清瘦的脸上一直挂着笑,“记着了,难得来,快带我转转,上回也没来得及。”沈家屋子少,一眼就能看清屋子布局,邱艳关上门,仍带着她一一介绍,到她和沈聪屋子时,莲花瞥了眼便挪开视线走了出去,笑意勉强了两分,“地方虽小五脏俱全,我觉得挺好的。”邱艳初来时的印象也如此,加之,院子屋里收拾得干净,不显窄小也不显得空荡,三个人住着刚刚好,夜里,三人躺在沈芸诺床上,莲花睡在中间,沈芸诺睡在里侧,星空明朗,清冷的月光透过稀薄的窗户纸照了进来,莲花左手牵着沈芸诺,右手抓着邱艳,语气平静道,“我娘给我说了门亲事。”邱艳料想她身上发生了事儿,否则,不会过来找她,“那人如何?”“没见过,我娘和我嫂子瞧过两眼,说前两年生了病,最近刚好,身子骨有些弱,不过瞧着挺白白净净的。”莲花叹了口气,“艳儿,我同意了。”邱艳惊讶,“莲花,你没见过……”莲花声音蒙上了层迷茫,“不要紧的,我娘和嫂子总不会害我,像阿诺哥哥,你之前不也没见过吗,艳儿,你之前喜欢阿诺哥哥吗?”沈芸诺躺在里侧,这话让邱艳如何回答,迟疑间,听最里侧传来声音,“人与人不相处,即使喜欢,多是被表象所迷惑,我哥哥对人冷冰冰的,嫂子见着,心里惧怕多过其他吧。”邱艳摇头,认真想了想,道,“说不上喜欢,就是那种感觉,和传言中不太一样,我二伯母往常多厉害的一个人,聪子三言两语逼得我二伯母找不着话说就算了,还乖乖掏了银子,就觉着,世上,怎么会有这般厉害的人。”她那会对沈聪存着钦佩,心想,若她有沈聪一半的厉害,往后她和邱老爹就不必活得小心翼翼,谁都不敢欺负她们,不敢瞧不起她们。“我瞧着阿诺哥哥,心里却是喜欢的,人长得好看不说,做事雷厉风行,和村里那些只会磨嘴皮子东家长西家短的长舌妇完全不同,阿诺哥哥敢作敢当,是再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过了,我哥哥就不行,我哥哥做事瞻前顾后,凡事听我娘和嫂子的话,这些日子我都在想,若我是阿诺哥哥,即使退亲了我也用不着难受,不痛快了就去把邱长胜和他娘打一顿,到处坏他的名声,然后找个更好的人嫁了,他们不稀罕我,倒是谢谢他们了。”“瞧吧,我又想哭了,阿诺,你家哥哥怎么这么厉害?”莲花吸了吸鼻子,就着被子擦了擦自己的泪。屋里,一阵静默,半晌,才听沈芸诺道,“我想,我哥哥也是逼不得已吧,他要护着我,又照顾家里,还要出门挣钱,他自己不厉害,或许就会没命。”听了这话,邱艳莫名鼻子发酸,莲花则放声痛哭了起来,“我就想着我怎么没阿诺哥哥厉害,原是这个原因啊,为什么我过得不顺遂呢,明明,去年我们去拜佛了呀。”月光清冷,渐渐转为柔和,李杉睡在堂屋,听着屋里传来三个女人的哭声,手足无措,坐起身,想着用不用想点法子逗她们开心,思来想去也没个主意,渐渐,屋里的哭声没了,李杉才松了口气,日子艰难的人多了去了,活着一天就开心过着,保不住明天就死了,想那么多作甚,他只觉得三个人想多了。清晨,沈芸诺起得早,李杉帮她生火做早饭,听沈芸诺道,“杉子哥,赌场遇着麻烦了吧,刀大哥在赌场多年都解决不了,想来是大麻烦。”她语声不疾不徐,李杉听的额头起了薄薄冷汗,讪笑道,“没有的事儿,几个人借了银子不还钱,刀大哥心里没主意,问问聪哥怎么处置,阿诺妹子别多想。”偶尔,沈聪兴致来了会提起沈芸诺,说她聪慧伶俐,李杉不敢像应付邱艳那般随意糊弄了去,谨慎的回答她话里的意思。“是吗,赌场不是有赌场的规矩吗,刀大哥自己能做主,怎么还问我哥哥?”沈芸诺懵懵懂懂又问道。李杉低着头,看似在沉思,实则心里慌了神,沈聪性子毒眼光更毒,他的妹子又哪会是善类,李杉尽量斟酌自己的字句,语气也慢了许多,“大家都惧怕我们,觉着在赌场里混的每一个好人,仔细想想,我们不过把借出去的银子要回来而已,凶神恶煞吓唬人不假,一切都是为了把钱收回来,不是迫不得已,谁乐意整日喊打喊杀?欠钱的几户人家耍赖,摆明了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上回明月村的事儿你也听说了些,刀大哥怕这回又节外生枝,才让聪哥去赌场商量怎么对付那些不还钱的人,毕竟,收不到钱,咱日子也不好过。”李杉话说得慢,说完,偷偷抬眸打量着沈芸诺,见她眉宇微蹙,面上并未有丝毫怀疑,才敢微微喘口气,这时,外边传来敲门声,李杉皱眉,站起身走出去,淡淡雾色下,骆驼的声儿有些沙哑,他朝沈芸诺解释,“是骆驼,阿诺妹子别怕。”骆驼来赌场的时间短,在赌场会做人,没有架子,李杉和他关系不错,打开门,笑着道,“你怎么过来了?”“聪哥怕你一个人待着没事儿做,我陪着你,每天练练拳脚不至于荒废了。”春日的清晨凉,骆驼搓了搓手,顺手关上了门,李杉嫌弃的看他一眼,“就你,得了吧,咱场子里,你打得过谁?别不小心伤着你,之后还要给你请大夫。”骆驼身板弱不禁风,赌场里的人都清楚,不过,他脑子转得快,遇事果断,有不少人信服他,骆驼进了灶房,大步朝灶眼处走,手放在眼口取暖,不忘和沈芸诺说话,“阿诺妹子,我帮你生火。”骆驼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