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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子初,何时拥有了这样的棋力!”“却不知为何此人明珠暗投,一直没有听说临子初弈棋方面的天赋。”“临子初简直是与楼风随不相上下的天才!”台下议论纷纷。只有千晴露出愕然的神情。“这……”千晴心中暗道:“大哥这棋路……好生眼熟,怎么好像是……”好似是那一日在冻森荒原,星罗棋布阁中,蔺采昀前辈的棋路?千晴恍然大悟,只觉得临子初落子步步精妙,颇有当日蔺采昀弈棋的风范。原来那一日千晴与临子初两人分别继承了蔺采昀与邓林老仙的两道传承。传承内容繁杂精妙,两人一时间难以琢磨清楚,便想回到宗门后仔细研究。千晴与临子初同心共体,传承内容多拿来分享。一时间千晴也说不上来,蔺采昀的传承中,是否有关于星罗棋的心得。以目前的情况看来,看临子初落子时毫不思量、仿佛经历过万万年锤炼的气魄,便知他不仅继承了蔺采昀关于星罗棋的心得,而且继承了蔺采昀多年弈棋的经验。想到这里,千晴长舒一口气。正阳仙宗与徜空洲比分大幅落后,他心中当然焦急,很怕临子初压力太大,与楼风随拼命。现下看来,这一场比斗临子初不仅不会输,反而会赢得很轻松。千晴紧绷的脖颈一下子放松了,他身体后仰,靠在后面,看着悬在上空的巨大棋盘,眼中仿佛有精芒闪烁。台上,临子初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不错,正如千晴所想。蔺采昀的传承主要分为两部分。最主要的,当然是剑术以及琴技了。当年蔺采昀便是因为擅长剑术与琴技,被人尊称为“剑胆琴心”。除却最主要的部分,剩下的便是零碎小物。譬如专门用来与邓林老仙逗趣的星罗棋法,心得以及经验,临子初都继承了下来。归宗这些日子,千晴与临子初多凑在一起,研究蔺采昀的剑术。由于这位前辈传承博大精深,其余小项尚未涉及。就连千晴也不知道,蔺采昀已将毕生所学,所有有关星罗棋的内容,都给了临子初。早在临子初说出要与楼风随以弈棋输赢定胜负之时起,临子初便已知道,这场比斗,楼风随必败无疑。不是临子初狂妄自大,而是因为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蔺采昀对星罗棋的精通程度无人能及。也许楼风随是徜空洲的棋道天才,能下赢第一棋手,可他还太年轻,想下赢蔺采昀,还差得远。临子初又轻声叹了口气。这场比斗,他胜之不武。临子初能做的,便是在头脑中调出蔺采昀的传承,然后嗒嗒落子,将楼风随逼到绝境。若非此时正阳仙宗比分太过落后,而凭临子初自身武力,难以将其战胜,临子初也不愿这样。实在是有些对不住楼风随师兄。可比起输了这场比赛,让千晴压力重重来说,临子初还是更愿意委屈一下楼风随师兄,让他输了这场比赛为妙。棋盘接近尾声。台下修士瞪大双眼,瞠目结舌,一个个都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台上楼风随一袭白衣,瘦弱的身体颤抖得好似要倒下一般。他胸口郁郁,喘息困难。楼风随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他忍不住抬起头来。坐在楼风随对面的,是一个年纪比他小的白衣修士。尽管年纪轻轻,却神情肃然,气质高雅,隐约间已然有了得道修士的气魄。这个小小年纪的后辈修士……楼风随自棋篓中抓出一把棋子,而后松手落在棋盘上。“……我认输了。”在他面前,仿佛有一座擎天山脉。无论楼风随怎么仰头,也看不到隐藏在云雾下的山顶。四字一出,台下,百万修士寂静无声,落针可闻。楼风随深深地低下头,双臂撑在棋盘上,两手极不甘心地抓住棋盘上的棋子,将复杂的棋路搅碎。临子初双眉紧蹙,张了张口,犹豫了许久,也说不出什么话来。按理说,楼风随认输之后,便会有无形的手自结界伸出,将他带到场外。然而这场比斗是以棋定胜负,不会出现性命危机,自然也用不着旁人干涉、保护。只待临子初收了棋盘,楼风随自己自台上下去,便可进行第二场比斗。然而此时的楼风随趴在棋盘上,身体颤抖不止,让临子初根本没有办法收回棋盘。台下的百万修士也尽数呆了。他们根本没想过,楼风随竟然会输了比斗。演武堂内,就这样持续着安静了许久。直到台下,一位修士开口,打破了寂静。“风随。”却是徜空洲北霖仙君。“还不下来?”听到师尊开口,楼风随总算抬起了头。抬起了头,却没有离开棋盘。他面色苍白如纸,一声不吭,一双眼只盯着残棋看。楼风随喘息逐渐急促起来,他低声惨笑,猛地哽住,只听得两声摧心剖肝的咳嗽。一口鲜血自楼风随口中喷出,落在棋盘之上,星星点点。好似泼墨山水画中的雪梅。那一刻,噎在楼风随胸口处的郁郁之情,忽而排解开来。他神情恍惚,仿若濒死。楼风随的思绪,忍不住回到了许多年前的那一日。狂风呼啸,大雪纷飞。瀚轩棋院内,有人如墙,围在棋盘边。坐在棋盘两侧的,一个是十几岁的苍白少年,一个是胡子花白,五六十岁的苍苍老者。棋院内寂静无声,所有人都在凝神望着棋盘上的情况。只有棋盘对面,苍白病弱的少年,时不时咳嗽两声。随着时间的推移,少年咳嗽的声音越来越大。天气太冷,尽管棋院内生了炉火,他也能明显感受到身体的虚弱。围观的修士咋舌感叹。“楼风随自来到棋院以来,连胜五百棋手,目前无一败绩!”“只可惜他身子太过薄弱,还断了腿,无法参加京城的国手大赛。”“……他恐怕撑不过这个冬天了。”正说着,楼风随的咳声愈来愈急促。忽然,面色一向苍白的少年,面颊涨的通红,他像是喘不过气一般,卡住自己的喉咙,开始大声咳嗽。然后猛地停止呼吸,身子好似去骨的熟鱼,软软躺在了棋盘上。围观的群众犹如惊鸟般四散开来。“啊——死人了!”“这里有人死了!!”人群中,所有人争先恐后地朝外跑。只有一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