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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陶琢磨目前这也是最可行的法子,便道:“那劳烦你跑一趟了,把这些交给柳大娘,让她别误了给大栓娘抓药。”说着从怀里掏出个荷包来递给小安子,里头是自己随身带着急用的两块碎银子,正好给柳大娘送去,这个案子还不知要审多久,大栓娘的病刚好些,若是停了药,前头那些药也都白吃了。小安子亲眼瞧着陶陶回了西厢才放心,先去回了大管家,洪承听了点点头:“这位倒是个好心眼儿的,既如此,你就跑一趟吧。”小安子去的也快,没到晌午就回来了,说柳家一家子都挺好,大栓娘病着不能出屋,听不见外头的信儿,柳大娘编了个瞎话,说有个做买卖的有钱人家,因家里老太太做八十大寿,许了愿要捐一百零八尊罗汉像给郊外的大佛寺,先头本说是泥塑,后听说陶记烧的陶像通灵,便请了家去,日子紧赶着做便不得家来了。陶陶点点头,这话也不是瞎话,前些日子是有个姓朱的找过来,说了此事,当时那一百尊陶像还没做出来呢,哪有空接这样大的活儿,便推了。柳大娘当时就在院子里洗衣裳,想是听见了,这会儿拿出来哄大栓娘倒正好,如今只要把大栓尽快从牢里捞出来就成了。要捞大栓还的指望美男才行,陶陶琢磨等一会儿晋王回来,自己是不是再问问,正想着曹cao曹cao就到了。晋王一进院陶陶就迎了上来,小脸努力绽开个大而谄媚的笑:“你回来了。”晋王上下打量她两眼,皱了皱眉:“伺候姑娘梳洗换衣裳。”撂下话快步进了书房。陶陶刚想说什么,已经给两个婆子拉回了西厢,洗脸梳头换衣裳的折腾了一溜够,一边儿折腾还一边儿低声教规矩:“在咱们府里头,爷心疼姑娘,由着姑娘你你的称呼也还罢了,在外头可不成,要称呼爷,姑娘可记住了?”陶陶:“我也不出去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那婆子却道:“姑娘还不知道呢,今儿是三王府赏花宴的日子,年年的今天咱们爷都要过府吃酒,爷既这会儿让姑娘梳洗换衣裳,自然是要带着姑娘一起去的。”三王爷?陶陶愣了愣,三王爷不就是科考舞弊案的主审吗,美男带自己去三王府赴宴,难道是想让三王爷见见自己,顺道儿要个顺水人情,虽说不是一个娘也是兄弟,这点儿人情应该不难吧,话说皇上到底生了多少儿子啊,这左一个右一个,怎么没完没了的…☆、冤家路窄陶陶颇有些别扭的跟在晋王身后上了马车,好几次抬手想把头发拆下来,都给对面看过来的目光止住了,忍不住撅了噘嘴:“你看我做什么?”晋王:“这样梳头发比之前的好看。”给被美男称赞好看让陶陶心情大好,便也不觉得太别扭了,反而把脑袋往前凑了凑,有些不要脸的道:“真好看吗,你不是哄我的吧。”晋王看着眼前陡然放大的脸,平心而论这丫头实在算不上好看,肤色黑,眉毛略粗,唯有一双圆滚滚的眼睛颇为有神,眨了眨,睫毛忽闪忽闪光芒闪动,像日头下的碎玉,让人忍不住好奇那光芒下头藏了什么心思。忍不住点点头。陶陶:“既然你说好看,我就不拆了,只是这头绳上缀的银铃不好,脑袋动一动就响,吵得人头疼。”说着摇了摇脑袋,流苏上的小银铃叮铃铃的响了几声,霎时好听。晋王伸手过去捋顺了她包包头上的流苏,低声道:“你的脑袋别动就好了。”陶陶瞪大眼:“我也不是街上卖的陶娃娃,摆在那儿一动不动的,我是活的,怎么可能不动。”晋王莞尔,轻笑了一声:“这么瞧倒真有些像街上摆的陶娃娃。”见她嘟起的小嘴,完全一个小孩子,不禁摇摇头:“三哥不比五哥,性子古板,规矩也大,一会儿到他府上别使性子,嘴甜些,你是小孩子,想来三哥不会为难你,只三哥抬抬手,陶像的事儿就过去了。”陶陶不禁道:“你们不是兄弟吗,怎么他的权力这么大?皇上也太偏心了吧”晋王眉头一皱:“这样的话以后不许胡说,三哥性子严谨,做事一丝不苟,科考舞弊兹事体大,交给三哥主审最妥当。”陶陶歪歪头:“你行几?六?七?”晋王:“七。”想到什么,又嘱咐了一句:“三哥最重规矩,一会儿见了他不能这般称呼。”陶陶点点头:“我知道,要称呼三爷。”说着瞄了他一眼:“刚西厢里的mama叫我以后也这般称呼你,说你是主子,叫你是大不敬,得称呼爷。”晋王见她这话的时候眼睛快速闪了两下,就知道这丫头从心里不乐意称呼自己爷,才这般说来试探自己,这丫头心眼儿儿倒不少,自己要不是默许,哪会容她放肆到这会儿,却忍不住逗她:“你想怎么称呼?”陶陶眨眨眼:“你这么年轻帅气,叫爷多难听,跟叫老头儿子似的……”老头子?晋王忍不住笑了,刚要说让她随意,就听外头小安子的声音传来:“爷,□□到了。”陶陶愕然:“这么快?”实在好奇□□什么样儿,车门一开,身子探出去就要往外跳,却给晋王一把抓住了手:“这么一会儿就忘了我刚的话了?”陶陶这才想起来,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怕自己给他三哥的印象差了,不舍这个人情,自己就得去刑部蹲大狱。一想到刑部,陶陶老实了许多,为了自己的小命,今儿装也的装的像些,便乖巧的让晋王牵着一路进了□□。陶陶刚在门外头的时候,偷着打量了一遭,这□□外头瞧着跟晋王府很想,进来也差不多,无非是一进进的院子,穿廊,廊外亭台楼阁错落着,跟个迷宫似的。□□的管家潘铎跟洪承的年岁差不多,生了一张方方正正的脸,行动一板一眼,之前陶陶觉得洪承挺有规矩的,跟这位□□的管家一比就差多了。应该说,整个□□的氛围都是一板一眼的,管家,小厮,仆人,婆子,丫头……举凡陶陶见了的大都如此,从这些奴才身上,陶陶完全可以预见主子是个多严厉的人,相比之下自己还是愿意在晋王府待着。赏花宴设在□□的水榭里,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来了不少人,有几个在一边儿长桌上挥笔泼墨写字作画的,有拿着酒对着水榭边儿上的两颗杏花吟诗作对的,还有坐在桌儿上把盏吃酒的,大都是读书人的打扮,不像当官的,当官的言行拘谨,不会有如此狂放的姿态。他们一到水榭,就有几拨人过来跟晋王见礼寒暄,末了晋王给他五哥拉到那边儿吃酒吟诗去了。晋王一开始还有些担心陶陶,陶陶忙道:“你去忙你的吧,那边儿桌上摆了好些吃的,我去那边儿吃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