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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冶哼笑一声,暂且满意地松开了手,任卢芝兰跌坐于地,冷眼看她们母女俩抱头哭在一处。“行,你也算识时务。不过我刚才也说了,我这人,没什么耐心,你要滚,就麻溜的,别让我等得不高兴了,我可不知道自己到时候想怎么做。”他最后蹲下来,笑眯眯地问母女俩:“好吗?”卢氏母女没人说话,都只疯狂地点头。“你要是实在好奇我的手段,大可跟我爸去告状,我欢迎至极。”戎冶眼中满是不善的笑意,补充道。卢芝兰仍是说不出话,闻言拼命摇头。“乖。”戎冶像是对待宠物狗那样,拍了拍二人的头,这才起身离开了她们的公寓。戎冶走出大楼,仰头眯起眼来望了眼天。碧蓝得刺目啊。今天也是成则衷母亲的忌日,他们一家三口,应该清晨便去祭扫过了吧。他舔舔嘴唇,掏出烟来点上,电话也同时响起了。“喂,阿冶。”“弢叔?什么事。”“看车。”戎冶远眺正等着自己的车,副驾的车窗被摇下来,林弢朝他打了个手势:“上车。”戎冶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面沉如水:“作什么。”“接你回家。你爸那么久没见你,想儿子也无可厚非吧?”“想我?”戎冶像是听了个笑话,冷嗤一声,“他巴不得没生过我才对吧。”“别闹小孩子脾气,”林弢不悦地皱眉,“晚上你奶奶也在,你就当是为老人家高兴你也做做样子——你也知道,你奶奶近几年身体怎样。”戎冶的唇抿成一线,没说话,对峙了一会儿,他最终还是迈开了步子。戎冶是极少回戎拓所住的那个“家”的,鉴于每次父子见面都得窝一肚子火,戎拓也默许了儿子长时间不着家的作派。很多时候,戎冶不是从自己名下的房产中就近挑选歇脚处,就是留宿成家或者祖母那里,再不方便,宁可住酒店也不乐意回戎家——当然,自家的酒店他也是不大乐意进的。等人到了大门口,戎冶的表情仍是显而易见的不悦,林弢将手掌按在他后心,半推着他才进了门。到了客厅戎冶才发现,不仅是父亲还有祖母,连成家三口也在。成则昭先看到戎冶,淡笑着抬手跟他无声地打了个招呼,成则衷则表情平静地看着他。“大哥。”林弢沉默了一下,接着才开口叫了一声戎拓,示意戎冶来了。“嗯。”戎拓简单地点了个头,没多言语。“乖孙~来来,过来坐奶奶身边!”戎冶祖母耳朵已经有些不好使了,但慢吞吞扭头去看时,一见是孙子便舒展面容露出笑来,向他招招手,又佯装不高兴地责怪林弢,“怎么也不把长风那孩子带来,我也好久没见着他了。”林弢微微笑,一点没脾气地承认错误。林长风是他独子,小戎冶四岁。从小就爱跟在戎冶后边儿做“跟屁虫”成日粘着。他儿时瘦小,长得秀秀气气,还早早就戴了眼镜——即便现在也仍单薄——没少挨欺负,都是后来戎冶罩着他,帮他教训那些小恶棍,也总带他玩儿,以至于林长风一直特别信赖、甚至崇拜戎冶。戎冶向来听祖母的话,面色稍霁,依言过去坐下,并开口向在场长辈成海门打了招呼:“大爷。”成海门点点头,以往总是温和不失威严的神色今日添了一分隐隐的悒郁,大约是因为今日去悼念了亡妻的缘故。然后戎冶才看着戎拓,寡淡地唤了一声:“爸。”戎拓还是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开饭吧。”语毕就要起身。这时林弢却蓦地出声道:“大哥,我有事,先走了。”戎拓看着他,微微眯起眼来,便有股凛冽而摄人的气势无形中弥漫出来。林弢没有和他对视,只顾自又对戎拓的母亲道:“干娘,那我先走了,下次去看您。”便转身离开了。老人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茫然地看着林弢的背影,开口挽留:“弢啊,怎么就走了?一起吃饭呀……”等看不见林弢了,她疑惑地环顾着众人,问着:“这孩子,咋说走就走了?……”“妈,”戎拓走过来搀起母亲,半哄劝道,“咱们吃饭。”戎冶细心地扶住老人另一边臂弯。“哎……”老人不明就里,也只得作罢,不再追究。其实戎拓一早知道林弢同成海门不和,而且也知道其根源是因为当初因为成海门的劝说,自己才决心洗白——更准确地来说,是退居幕后,绝少再沾手。但戎拓不知晓的部分是,当年林弢有多崇拜他,这些年来就有多不喜成海门。于林弢来说,是成海门让戎拓从那个让他自少年起就决意一生追随的角色里抽身离开,也是成海门轻易占据了本该归属自己的、戎拓身边最近的那个位置。当年戎、成二人由一次黑势力斗争意外相识。成海门彼时被对方所绑,却被戎拓为损害敌方利益而解救——本不是什么光彩的意图,成海门却仍在戎拓坦言相告后坚持来日报偿恩情;两年之后,X市领导班子换届,新官的其中一把火就是打击地下势力、敲山震虎,戎拓曾经的对头撞了枪口,下场惨烈。于是几位主持者中有人遭到可怖的报复,但该行动仍不喊停,戎拓的境况不久也开始岌岌可危。成海门在这时不惜损坏名声,援手戎拓——动用了广大的人脉关系网,并为保全戎拓亲自奔波,劳心劳力。此后风波平息,成海门极力劝说戎拓洗白,不肯放弃。令人意外的是,狂妄固执如戎拓,最后竟也听从了成海门的建议,真的金盆洗手。自那之后,二人便成为莫逆之交,两家的交情也一直延续到今日。第8章生死枯荣时间很快到了六月,石榴花如期绽放,灿若金红火焰,秾艳炽烈。现在的日头已经颇有毒辣的意味,但戎冶和成则衷仍待在室外,并没有回教室去,就连戎冶忠心耿耿的跟班儿都不愿出来受这活罪。他俩站在古木的浓荫下,成则衷背靠树干,姿态放松地看着正踱着步打电话的戎冶。“……妈,是我。”戎冶与母亲通话时,连表情都温柔几分,更鲜见地掺有一丝拘谨感。“嗯……对,我知道,”戎冶笑,抚了抚头上发茬,“嗯,大概又蹿了点个儿……等暑假了我去看您您就能亲眼瞧见了。”“……嗐,那有什么关系,我就不喜欢大热天!……嗯,嗯……哦!先去姥姥家?好啊,行,怎么不行!”那是额尔古纳河畔的边陲小镇,与R国村庄隔岸相望。“他啊?”戎冶满眼的笑意,瞅了眼成则衷,对那边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