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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救赎了暴戾太子 第110节

    第122章

    ◎亲吻◎

    梅晏之知晓舒沅二人去了何处,特意去了相反方向的书局。

    他们二人情投意合,他又承了太子殿下的救命之恩,无论如何都不该再插足其中。

    他看着舒沅长大,若她觅得如意郎君。他也是为她高兴的。

    阳光正好,青州书局开在繁华大街上,走入店中却是十分清净。梅晏之收敛了心思,循着先生给的提示找寻最近开始售卖的书籍。

    青州城内医馆众多,药商亦流连于此,普通书局里也有许多相关的书卷。梅晏之在书架前顿住脚步,目光在书脊上停了停。

    书局的掌柜也是个心思灵活,会做生意的。在柜前摆了许多香囊,有舒心明目等功效,还有缓解困乏的熏香,不少读书人会买上一份。

    梅晏之在结账时,掌柜顺口推荐了两句,梅晏之还没说什么,便传来一道嗤笑声。

    “许久不见,你怎的沦落到在书局买药吃的地步。我们梅大才子难道分不清药铺和书局了。”

    梅晏之眉心微皱,转身往门外看去。

    越九川身姿矫健地下了马,一边走近,一边挽了手中的马鞭,朝梅晏之上下打量一眼,挑了挑眉:“我看你精神不错,不至于糊涂了。怎么还信这些东西。”

    越九川口中的话不大中听,梅晏之也见怪不怪了。

    “你怎么会来青州?”梅晏之记得越家在此并无旁系定居,更没有病重老者,不需要越家嫡子亲自南下延请名医。

    “只准你来,便不许我来了?哪有这样的道理。”越九川行至近前,拨了拨柜上摆的花花绿绿的香囊,随手从中挑了一个,付了银钱。

    梅晏之的小厮接过掌柜递来的铜钱,梅晏之瞥了一眼,还没开口,越九川便问道:“太子殿下人在何处?”

    梅晏之毫不意外地笑了笑,一个念头忽地涌上心头,让他没有说出那个显而易见的答案,而是回道:“我如何知道。你倘若有要事在身,不得不找到殿下跟前,想必比我消息灵通。”

    闻言,越九川的脸色微沉,不虞道:“还真住进了舒家的园子里?”

    “太子殿下又未隐匿行踪。这种事,你不是一问便知?何必找我求证。”梅晏之神色淡淡。

    越九川的随侍姗姗来迟,焦急不安地走上前来:“公子,邱玉夫妇二人早已叫人带走,没了消息了。”

    梅晏之与周亭月有几面之缘,对邱玉夫妻的事也略知一二,闻言轻笑:“看不出来,越大公子竟然是为了挚友奔赴此地。”

    两人间夹枪带棒的也没意思。梅晏之微微颔首,欲要提步离去。

    越九川伸臂一拦,似笑非笑地看向梅晏之。

    两人心中都十分清楚看对方不顺眼的缘由。

    越九川道:“你不与人争,是你本就高攀不上。我自是与你不同。”

    “是么?我怎么听闻早有尊长为你说和,周家小姐与你似乎要定下婚约了。还没来得及道一句恭喜。”

    梅晏之声音温和,越九川听罢,却隐有发怒的迹象。

    梅晏之目不斜视地从越九川身边走过。越九川看着梅晏之远去的背影,嗤笑一声,扬声道:“他们并非良配,你心里应该清楚。”

    这句话说得十分笃定,梅晏之身形微顿,回身看向越九川。

    越九川毫不心虚,胸有成竹的模样引得梅晏之眉心微拢,而后脸色微变。

    “看来你也不笨。”越九川转了转手中的马鞭,下颌微扬,“我没说错吧?这一关怎么迈得过去,除非真是不要性命了。”

    越九川说罢,便上马扬长而去。

    -

    青州再是繁华,在见惯京城豪奢场面的纨绔面前也不够看。越九川纵马逛了半个时辰,便兴致缺缺地打道回府。

    跟随而来的近侍还算机灵,知道他最近很是心烦,把其他事都安排得十分妥帖,让他找不到错处。

    越九川来青州只为两件事,作为心腹,自然分得清孰轻孰重。过了小半个时辰,便有人来回禀了舒沅的去处。

    越九川百无聊赖地在院中练了几招,听闻后立即丢了手中剑进了湢室,又着人挑了身新衣。万事俱备后改乘马车,徐徐驶向李家摆宴的酒楼。

    小厮打听好舒沅所在,越九川要了个位置绝佳的雅间,推窗便能看到对面演奏的乐工,也算能窥得半分宴席上的景象。

    庭中花树繁茂,亦可作为遮掩。越九川倚在窗边自斟自饮,丝毫不担心被人发觉。

    壶中已空,正想唤人上酒,对面却有了动静。先是年轻女子压低声音的交谈,而后门扇推开,越九川便看到舒沅从里间走了出来。

    半明半灭的灯光下,舒沅一身绿衣,只是站在那里与人说话,便令人见之难忘,心驰神往。

    越九川知道她是不会饮酒的,但双颊娇粉,看得人心中发痒。

    举杯饮尽最后一口佳酿,越九川皱了皱眉,她从小便是这般好看的吗?

    麻烦至极,容易惹哭。

    谁对她笑便愿意跟谁玩。

    连好坏也分不清,就爱跟楚宜沈彻那样的傻子玩在一起。

    简直有数不清的缺点。有时候还不顾身份,居然和一些不知从哪钻出来的蠢货有说有笑。

    不过她也有很讨人喜欢的地方。越九川心想。

    乖巧听话,善解人意。定远侯府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姻亲,颇得圣宠又懂得分寸。

    细数下来,京中少有男儿能与她相配。他胜过旁人许多,正是她的佳偶。

    念及此,一股暖意袭上心头,越九川不自禁地露出笑意。

    不知她和身旁的女子说了什么,越九川看到她似乎往自己所在的方向投来一眼,眸中笑意未散,粉唇微弯,像是画中人走了出来。

    越九川心如擂鼓。

    就算不与周淑尤相比,她也是极好的。

    丢开杯盏,越九川揉了揉额角,唇边笑意未减,显是极为快活。

    随侍取酒过来,却见主子似乎没有再饮的心思,轻手轻脚地将酒壶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开口问询:“府中来了两封信,一封是侯爷写的,另一封是二爷递来的。主子您看……”

    越九川不耐烦道:“都烧了。再有新的也不必问我。”

    随侍垂下头颅,连声应是。

    家中以为周淑尤与他是良配,虽还未在明面上提起,两边长辈私下里已通过气,只待他去见上两面,便能上门提亲了。

    想起周淑尤那谁都瞧不上的样子,越九川便觉得好笑,他也是看不上她的。

    来青州前,越九川想看看赵家的事是否还有转圜的余地。

    若要拒绝长辈看中的这桩婚事,他只能在出身更好的姑娘当中找,否则,无论如何说不过去。

    越九川头一个便想起了舒沅。舒沅性子软,又长得好看。虽身子弱了些,他又不是养不起。

    见面之前,越九川想,她如果做了他夫人,应该是十分令他省心的。

    见过她后,越九川觉得麻烦一点也没什么。

    心思已定,剩下所要做的便只是探一探舒沅的心意,再静候时机。

    -

    薛承璟发热那几日,舒沅时时陪在他身旁,又带他出门散心。待他稍有好转,舒沅便接了李家兄妹递来的帖子,除此之外,亦有许多事要忙。

    她只是管一管知仁堂还有书院的事,倘若凑巧堆在同一日,便有些应付不过来。舒沅不能太过劳累,因而她一旦有事,便会先行处理。

    薛承璟歇了两三日,舒沅原以为他也该忙上一阵,便让春桃传话请他在酒楼共用晚膳。

    春桃刚走不久,舒沅从房中出来,正准备去见李家meimei,不过是低头看路的功夫,便叫薛承璟堵住去路。

    薛承璟身着黑底织金锦袍,矜贵清俊,是很适合会见官员处理政事的装扮。

    舒沅仰脸看他,笑意盈盈:“我方才还让春桃去找你,没想到我自己传话更快一些。”

    薛承璟颔了颔首以示知晓,而后道:“我今日没有发热。”

    舒沅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薛承璟很配合地倾身俯首。

    看她放下心来,薛承璟握住她的手,嗓音微哑:“抱歉,是我有些心急了。”

    舒沅还没听懂他的意思,腰后便覆上一只大手,他稍一用力,她便陷入他怀中。

    借着假山遮掩,薛承璟将她禁锢在身前。舒沅没有退却的余地,只能任他施为。

    李家meimei在花厅等她,她今日还特意梳了好看的发髻,用上李家meimei给她的新簪。想着后面可能被人发现端倪,舒沅完全不敢乱动。

    薛承璟将她松开后,舒沅先抬手扶了扶发簪,这一分神,她发现他的目光又开始在她唇上流连。

    舒沅眼眸水汪汪的,好像当真被谁欺负一场。而薛承璟依旧端方稳重的样子,哪里像方才对心上人做出这等事的郎君。

    亏她方才满心以为他赶着去府衙处理政务。

    “你就不能多想一想正事?”舒沅脸颊红得能滴血,觉得自己简直没法见人了。

    薛承璟没想到会听到这句质问,有一瞬怔愣,而后,他勾了勾唇:“沅沅以为,这在成婚后是正事吗?如果是,那我有些期待了。”

    舒沅原是又羞又恼地瞪着他。闻言,彻底没办法再承受他的目光,转身快步逃开了。

    薛承璟心情极好,今日所有见到太子殿下的官吏一看便知。青州府衙连日的阴云一扫而空,担惊受怕的几位官员暗自捏了把汗,几乎以为这是苦尽甘来了,只准备下值后让软避祸的家眷回到城中。

    越九川进到府衙时,恰好与周亭月同行。

    周亭月亦知晓越九川与赵家的渊源,沉默后劝道:“证据确凿,越公子即便想从中调和,也只是徒劳。”

    这事越九川早已知晓,只是京中众人皆知他与赵逸早年的交情,若什么都不做,岂不是显得他过于绝情?

    即便这事没有指望,也没有关系。

    而舒沅和薛承璟,总归是没有可能的。这一点,甚至用不着他亲自动手,她便会明白这一点。

    第123章

    ◎只有她◎

    青州地势特殊,既然有药材这一生财之道,府衙中诸位官吏或多或少能从里面谋取些银钱。自从万余县出事,手头向来宽裕的几人便没能睡个好觉,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太子殿下归朝后经手的事不多,但手段心机显是胜于其他几位皇子,从不心慈手软。心里有鬼的官员免不了多打听一些,可一旦从心腹那处得知殿下是如何整治狱中嫌犯,便开始头疼脑热的犯病。

    那些重犯不分时势,天理难容,但殿下的手段也太过残忍,哪怕是几十年的狱卒也不一定知晓那些折磨人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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