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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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走读生放学时间是六点。十月份的六点,天还是明晃晃的亮。 余好担心又会碰见祁盛,于是故意留在教室写了半小时作业,在磨磨蹭蹭地收拾着东西,背着书包一步一步,慢吞吞地往校门外走。 学校附件有一条美食街,不止是店铺生意火爆,路边的小食摊也零零散散地摆着,挤满了学生。 余好动了馋心。 恰逢一位老爷爷在贩卖冰糖葫芦,嘴里不停吆喝着:“冰糖葫芦,好吃的冰糖葫芦……” 她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爸爸mama还很恩爱的时候,他们一家三口时常黄昏时分去公园散步,爸爸会给她和姜秀一人买一根冰糖葫芦,然后他们一家就沿着公园的小石地一路走着走着,走到月亮和星星都出来了,再原路返回。 她买了一根冰糖葫芦,舔了一口,觉得格外甜腻。不知道是因为长大了的原因,还是因为店家做的时候放多了糖不合她胃口,还是什么原因,反正她不再喜欢这个东西了。 觉得丢掉太浪费,她就捏着这根糖葫芦走着,时不时垂眼舔一口。 当她第六次舔糖葫芦时、快走到公交车站时,再次抬眼一看,愣了愣—— 一家美食店门口,穿着校服的少年,懒散地靠站在墙边,微弓着腰,手指夹着根烟,在吞云吐雾着。他眼皮一抬,看到了余好,下一秒,掐灭了眼,随手丢尽了垃圾桶里。 他朝余好招手。 这一刻的余好,心里哔了狗。 他真是阴魂不散,走哪都能撞见,见了鬼了。 余好不想搭理他,装作没看见的样子,抬腿走人。 祁盛跨步走上来:“叫你呢,没听见啊。” “没听见。”她头一扭,看向他,抿唇假笑道。 她今天扎了一个高高的马尾,素着一张脸,不像当下许多女高中生一样在脸上涂着各种化妆品,穿着服帖的校服,背着书包,显得青春又乖巧。 她自己不知道的是,吃了冰糖葫芦的缘故,她的嘴唇沾了一层透着光的、鲜艳红色的糖渍。 如同,外表清纯可爱,其实心里正在预谋着如何勾引人的妖精,蛊惑人心。 正好不经意间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刺地祁盛微眯起了眼。 他想,呵,还说没勾我。 他开口:“放学这么久了还不回去?你妈都不管你的?” 余好心里想翻白眼,怼他:“你不一样还没回家,你爸都不管你的。” 祁盛今天心情好,懒得跟她计较,他伸手从旁边扯住余好的背包肩带,带着她整个人走到了那家美食店门口,他偏头和她说话:“等着。” 说完走进店里。 余好看到他走进里面一张坐满了人的饭桌前,弯着腰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话,然后侧身朝她一指,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 其实她真的不明白祁盛的心思。 这几天好像跟她玩得很好似的,处处招惹她。怎么,想玩luanlun吗?勾得她爱上自己,然后又甩了她?还是想尽办法让她跟他在一起后,然后跟祁市丛和姜秀说,她不要脸皮,死皮赖脸地勾引他? 要真是这样的话,余好只能笑笑,觉得祁盛幼稚至极。 她完全不会喜欢上祁盛这样的人。这家伙厚颜无耻,素质极差,不尊重女性,自以为是。 她不想陪祁盛玩这样的无聊游戏,只想好好学习,考一个好大学,离开这里,以后找一份工作,过自己的生活,不必这样寄人篱下,看人脸色生活。 于是,趁着祁盛还在跟人说话,她转身就走。 可还没走几步,脑后的马尾就被人轻轻一扯,祁盛扯着她的头发,跟她并肩走着,他问:“不是叫你等着吗?” 余好挥下他的手,有点不高兴,面无表情说:“公交马上来了。” “行啊,那走吧。” 余好:“?” 他是有病吧。 她确实被他的神经质所折服,于是开门见山地说道:“祁盛,你不是讨厌我妈,接连讨厌我吗。按理说,有我在的地方你都不可能出现才是,我呼吸的空气都是臭的,你应该厌恶至极才对。怎么,白天跟我一起去学校,晚上还要跟我一起回家?” 她平常总是冷冷淡淡的,对什么都无所谓的表情,对他话也不多。现在应该是不耐烦了,无奈了,才会对着他这张脸,接连不断地吐露这么多字眼出来。 他依旧是插科打诨,轻笑道:“没啊,你是秀姨的女儿,照理来说是我meimei,我理应对你好的。” 如果你真把我当你meimei,你就不可能说什么“勾引”之类的轻佻话。 余好嘲讽想。 她拿眼前的少年没办法,只能以后慢慢躲着他。 公交已经远去,他们俩继续并肩走着。 轻柔的话在黄昏时分传入了祁盛耳里。 余好说:“好的,哥哥,我懂了。” 祁盛骨子里恶劣不堪,他在那一刻想的是,此时余好喊得哥哥不似昨晚入梦时的哥哥,那么,销魂入骨。 但始终,勾人心。 ………… 姜秀看到余好和祁盛一起回来的时候,觉得震惊,不可思议。她觉得这几天的祁盛变了个人一样,就算是对着她也能扯出个笑脸来,今早还喊了声“秀姨”。就算祁盛是装的,她都希望他能够一直装下去,装给祁市丛看。 她心情非常好,走上前去问:“小盛,好好,你们一起回来的?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祁盛低着头摆动着手机,余好开口回答:“对啊mama,我和哥哥在外面吃了点东西,然后就回来晚了。” 她哥哥叫得格外顺口,惹得祁盛在旁边低头无声笑。 姜秀皱眉:“外面的东西不卫生,吃了多没有营养啊。我让黄妈再做点,待会叫你们下来吃。” 以前跟爸爸在一起的时候,没有钱,不也总买那些那些便宜的、没营养的东西吃,不照样吃得很欢吗。 余好心里不舒服,觉得现在的姜秀总归是跟以前不一样了。其实很早以前就不同了,只是她内心不愿意承认罢了。 她不太想吃东西,无力地开口:“mama,我吃饱了,已经吃不下了。我先上去写作业了。” 祁盛站在余好身后,他跟着少女攀楼梯,扔下一句:“我也不吃。” 经过祁盛房间的时候,余好目不斜视继续前行着。忽然一股力道扯着她的手肘,将她强行拉进黑暗的房间,抵在冰凉的门上。 没来得及惊呼,一只冰冷的手捂住她的嘴,她在黑暗中瞪大双眼,看向发神经的祁盛。 祁盛抵住她,在她脖颈间轻笑:“去哪?不是留我房间里补习吗。” 近距离呼出的热气使得她心惊,使劲推开他,觉得不明所以:“补习就补习,你说一声啊,突然拉我,捂住我的嘴干什么?” 祁盛抬手打开灯,他房里是耀眼的白炽灯,映得他皮肤愈发白。他朝余好挑眉:“这不是想逗逗你嘛。” 他往书桌前走,扯出凳子一屁股坐下。踢了踢旁边的小凳子,朝余好说:“来,坐这。” 余好不太想跟他独处一室,潜意识里觉得很危险,于是她向着门口挪着小步伐,摇摇头:“我不用你帮我补习,太麻烦你了,真的不用。” 祁盛点点头,笑:“好啊,那你走吧。” 余好欣喜若狂,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好说话。祁盛也跟着站起来朝她这边走,她疑惑不已,只听到这个可恶的人说:“我下去跟你妈谈谈。” 谈什么?谈她为什么不要祁盛辅导功课? 心里直骂人的余好转过身,面带微笑对着祁盛,说:“哥哥,我想了想,觉得我的成绩挺需要您的帮助的。” “那来吧,meimei。” 跟余好想象中的不同,祁盛在学习上格外正经认真,他弯着腰垂着头,坐在余好旁边,手里夹着笔给她划着重点。 书桌上空间狭小,他干脆一只手懒懒地搭在余好椅背上,整个包围着她。底下双腿大敞着,时不时碰到她穿着短裙的腿。 余好不习惯这样的近距离接触,于是小声开口:“祁盛,要不今天就到这里吧。” 祁盛大发慈悲,点头:“可以。” 好不容易逃离这个气氛令人窒息的地方,结果姜秀端来两盆果盘过来跟她说:“好好,你把这个端给你哥。这是你的。” 犹如恶魔低语。 她拒绝:“mama,您让佣人端给他吧,我进他房间不太好。” 她妈义正言辞,语气坚定:“不行,必须你去送,让你哥感受到你的好。” 下一秒,又轻抚她的头,温柔开口:“好好,你哥哥似乎对你不错,那你也应该努把力,让他继续这样对你。” 余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无可奈何,端过果盘去完成她妈交给她的“使命”。 祁盛的房门开了一条缝,站在门外,隐隐约约传来一种难以言说的声音。余好觉得有可能他在忙,于是准备等他忙完再敲门。 声音不大,有时候什么也听不见。 忽然一道低沉的难以抑制的低吼,短暂的传入余好耳朵里。她一惊,眼睛一瞥,透过门缝清清楚楚地看到祁盛的身影。 他侧对着她仰躺在她原来坐过的椅子上,一手虚虚搭在眼睛上,一手在撸。 房门和书桌之间的距离不远,余好视力很好,就那么一瞥,那一幕刻在她脑海里,恶心,恐惧,她怎么也忘不掉。 他换下了校服,穿着自己的T恤,光着下身,粗壮的、布满筋络的roubang直挺挺地立着,随着一声低吼,马眼处射出一股白色的液体。 弄脏了他前不久握笔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