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恼

    天微亮，昏暗的房间里，织因浑身虚软的躺在床上，屋里空无一人。她仰脸望着房梁，回忆起昨夜发生的事。

    想起昨夜师兄告诉她这是男女之间最亲密的事，她隐约能明白了一点，这不是什么走火入魔。以前她只在话本里看过，男女之间互相喜欢就会做情爱之事，大抵就是这样的。

    只是，跟师兄...　这与她之前想的不同，通了情事，方知羞耻。织因不安的用被子蒙着脸，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裴妄。一想起他，眼前就会浮现出她赤裸着身体供师兄亵玩的画面。

    平日里的裴妄都是冷若冰霜的禁欲模样，她不理解为何昨夜师兄会那么...

    她蒙着头在被窝里胡思乱想，连有人进来都不曾发觉。裴妄看着被子下缩成一团的少女，心中平静，手里的动作却毫不客气，拿着剑柄一下敲在她被子下的臀上。

    “唔，谁打我！”她脑子里一团杂乱，猛地被人打了屁股，心中升起一股邪火。织因翻身坐起，把蒙在脸上的被子狠狠拽下。

    气势汹汹的抬头，却对上了裴妄冷淡的眼神，织因噎了一下，心中邪火一下被浇灭。

    看着少女躲闪的双眼，裴妄如往常一样不留情面：“晨起练剑，出了宗门也不可懈怠。”

    见他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面色如常喊她晨练，织因心里生出些许委屈，但她不愿表现出来，堵着一口气也要争这几分颜面。

    快速起身下床穿衣，唤出灵府内的摇光就到后院练剑。只是一起手，招招式式都带着几分发泄的意味。织因心里想的都是，大不了就当昨夜什么都没发生过，有什么了不起，裴妄做得到，没道理她不可以。

    她沉浸在羞恼中，没发现裴妄正抱臂倚在窗前看她，眸色深深。

    等她练完剑回房，裴妄正坐在床边入定，听到的她的动静，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淡淡道：“凌晨我在县里探查了一番，邪祟的源头来自西南方向的员外府，今夜你我一起去入府查探。”

    织因安静的听完，并没有异议。这次下山就是为了历练自己，积累实战经验。即是夜晚探查，那白天也就无事可做，她站在原地想了一下，拉开椅子坐上去闭目调息。

    裴妄见她出奇的乖顺，没有吵闹着出去玩儿，不由得挑眉，却也并未出声。

    两人就这样坐在房间里互不干扰，各自入定。只是织因昨夜到底是没睡好，还耗费了许多心神。在椅子上调息一会儿后就开始犯困，椅子窄小，坐着并不得劲。她不耐的动了动身子，心中郁闷。

    “　上床来睡。”　裴妄见她困乏，开口相邀。却见织因并未有动作，只垂眸盯着床边。他又漠然道：“上来歇息，夜间行动须保持精力。”

    他说的合情合理，织因抿抿嘴，犹豫了片刻，还是走过去，绕开他爬上了床。

    躺在床上，酸软的身躯有了搁置，鼻尖传来裴妄身上的清冷柏香，让她眼皮越发沉重，无数个夜晚她都是嗅着裴妄身上的气息入睡。

    看着师兄坐在床边入定的背影，她有一种回到儿时的错觉，心中安定，彻底沉睡过去。

    几个时辰后，天色彻底暗下来，裴妄捅了捅少女的肩，用的依旧是剑柄。

    织因迷茫的睁开眼，略微出神的看着师兄。

    “已经入夜，该去了。”裴妄说完起身，站在一旁等着她。

    织因很快回神，动作也不含糊，利落的的下床唤出灵剑。她从未真正面对过妖邪，眼下有几分激动，心中的那点郁郁早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

    两人掐了个隐身诀，顺利的潜入了员外府，没有惊动任何人。

    府内连灯也没有挂，四周漆黑一片，寂静的诡异。织因跟在他的后面，往邪气浓郁处走去，一路行过了几道小门，来到了一间里面燃着灯的屋前。

    屋里传来几声诡异的声音，她刚要拔剑，就被裴妄按下。

    “敌明我暗，应先探查实力，你连对方是什么邪祟都不清楚，贸然出手只会让你死的更快。”既是历练，就要就由她去解决，裴妄只负责在她作死前给她几句提醒。

    织因心中受教，收起剑后屏息凝神，缓步来到那间亮着灯的房外。裴妄亦步亦趋的跟在她的身后，做着十足的保护姿态。

    两人都隐着身形，并不怕被人从屋外看到，织因的心神都在关注屋内动静，来到窗边，顺着窗缝往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