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王】禁術

    索克薩爾剛打開層層封印的櫥櫃，取出一瓶紫色的藥水，王不留行卻毫無預警地破門而入。

    王不留行的神色看似淡漠，但是眼角有點兒紅，像是在竭力忍住憤怒。

    索克薩爾不用想就知道，王不留行是來興師問罪的。

    「從昨晚開始，你就把自己關在地下室。」

    「我很抱歉。我知道你想與我共進晚餐，我卻因為沉迷煉金術而忽略你的渴求??」

    「才不是！」王不留行被煉金術師故意的曲解撩得耳根通紅，但他沒有忘記此行的職責，銳利的目光往書架上一掃，抽出那冊本該鋪滿灰塵的書。

    王不留行指著《禁術大全》的書名，質問道：「為什麼動用禁術前沒告訴我？」

    「我可以對榮耀女神起誓，」索克薩爾將手掌放在自己的胸口：「我沒有違反煉金術師的職業道德。」

    王不留行重重哼了一聲：「那你要不要解釋一下，為什麼架上的媚︱︱︱藥少了一瓶？順便也解釋一下，花園裡的暗夜鈴蘭，為什麼也少了一朵？」

    索克薩爾雙手支著兩頰，笑容無辜：「我只是順手幫她一個小忙。」

    王不留行此時的神色，彷彿見到什麼污穢之物一般，他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索克，你是個變態。」

    「被留行這樣說，我榮幸之至。」

    ☆

    前一天，那個來自雷霆領地的少女，在索克薩爾的地下室待了至少三小時，在她走出地下室時，王不留行親眼看到，她揣著個小羊皮袋，雙頰潮紅，蹦蹦跳跳地離開。

    ☆

    煉金術與黑魔法之間的血源關係，就連榮耀大陸最年邁的巫女都說不清楚。

    王不留行還在上學時，並不覺得各種學科之間存在清楚的、絕對的邊界，在學正統魔法時，他經常背著師長翻閱黑魔法典籍，對這個古老的祕方留下深刻的印象：

    煉金術師採下初開的暗夜鈴蘭後，將整朵鈴蘭放進處女的身體裡，等到鈴蘭吸收處女初次的落紅，再將鈴蘭取出，染紅的暗夜鈴蘭製成的藥水，能解除某些古老武器上的封印，讓武器的潛能得到徹底開發。

    因為過往有許多無良的煉金術師，靠著誘騙少女取得此項珍貴的原料，相關冶煉技術也就成了禁術。

    ☆

    無怪王不留行將所有線索兜在一起後，會得出「索克薩爾是個變態」的結論。

    索克薩爾放下被轉了幾百次的鋼筆，從桌前站起：「第一，我沒有脅迫小音，是她提出可以用處女之血與我交換這瓶藥的。第二，昨天知月也在場，我不過是剪下鈴蘭，告訴她，三天後將鈴蘭交還給知月，我甚至都沒碰到她的手指。」

    王不留行陰翳的神色稍有好轉，卻沒有完全相信索克薩爾的說詞：「你真的沒有和她說什麼別的？」

    索克薩爾保持著微笑，話鋒一轉：

    「留行，你難道不想知道，這個來自雷霆的小姑娘，為什麼需要向我討這瓶藥嗎？」

    看到王不留行瞬間愣神，索克薩爾的笑意更深，他走到王不留行面前，以指尖抬起他的下頷──即使他們的身高差，讓這個動作顯得有些滑稽。

    「因為，她面對她的愛人時，與我的心情，是完全一樣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