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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我是快乐的。”他再一次将头埋在她胸口,模棱两可地回答着,这一句却是实话,他似乎很久没这么放松过了,在收到这封邮件之前。他灼热的呼吸让廖顶顶也忍不住全身热起来,她忽然想起什么,猛地去推他的头,急喘道:“沈澈,我有话跟你说!”仰起头来继续啃咬她柔嫩的颈子,他似乎并不想结束,她只得尽力躲避着,急急道:“我想过了,沈澈,我对廖城安的感觉还有对你的感觉……”这话题果然有杀伤力,沈澈停下动作,眼睛盯着她,等着下文。“如果你要我说,我对他没有任何感觉,那是骗人的。怎么说呢,就好像小时候,家里人告诉你不要去玩火,可是你不懂为什么,更不懂什么叫‘危险’,直到有一天你的手指被烧到,很疼,所以终于懂了,下次离远一些才好。廖城安就是我生命里的火,他烧疼了我,其实也烧疼了自己,我们谁也不比谁好过。我不会选择抱着一团火生活,可他毕竟燃烧过我,我的身体我的心里,永远有被灼烧过的痕迹,这就是我,全部的我。”她认真地直视着他的双眼,一字一句,诚恳又冷静。“如果你不能接受这样的我,你就不配拥有重生了的我。”廖顶顶如是说道,然后起身,在沈澈额头落下轻轻一吻,呢喃道:“你先忙,我回卧室等你。”沈澈下意识地想去抓她,挽留她,但是她的每个字都敲打在他的心头,令他没有力气,更没有勇气伸出手。他隐隐约约地觉得,就在刚才,自己好像做了人生中最艰难的一个选择,前途未知,生死未卜。☆、二二章越气越愤怒(1)有个颇有争议的女作家在专栏里引用了一位心理学家的话,说是男女在做|爱8次以后就会对彼此产生厌烦,少有例外。这说法着实大胆,对着电脑屏幕正在喝水的廖顶顶险些一口喷出来,呛得她赶紧拍拍心口,关了网页赶紧继续做手上的工作。结婚不到一个月,她和沈澈做了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次了,也不知道他厌倦没有,她情不自禁地再次走神,嘴角甚至弯起弧度,不自觉地笑起来,以至于手机响了好几声才听见。忍着笑意拿起手机,廖顶顶一愣,是廖家的座机号,即使没特意存进去,扫了一眼她也认得。她这手机号是新换的,只给过廖顶好,想来是从他那里流露出去的。禁不住冷下脸来,她果断按掉,还来不及设置来电防火墙,那边又锲而不舍地打过来,廖顶顶索性接起来。她不急着开口,果然,对方也沉不住气了。“我想见你一面,我们谈谈,地点你来定。”强自镇定的声音里隐隐透着一丝气急败坏,吴敏柔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这样狼狈的她倒是少见,廖顶顶挑挑眉,将空余的那只手伸到眼前,打量着自己的指甲,隔了好久才慢悠悠道:“不好意思,没时间,就是有时间,我也没什么想和你谈的,廖太太是不是找错人了。”“廖顶顶!你别太得意!你……”一阵剧烈的咳嗽传过来,廖顶顶立即将手机拿远一些,免得震得耳膜生疼,半晌,吴敏柔再次开口,声音更哑了几分。“你别得意,廖家不会这样就被你害得垮掉,我……”廖顶顶冷笑着打断她,脚一点地,转动转椅,背对着办公室的门,看向窗外。“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得意了?我还什么都没有做呢,你急什么!”她眯着眼睛,想象着吴敏柔气急败坏的模样,无声地笑起来。只不过一个Ken,就让她方寸大乱,也不怎么样嘛,廖城安这份“结婚大礼”,她收下了。“这样吧,一小时后在我单位附近的有闲香馆吧,过期不候哦,你知道我性格。”迅速挂断了电话,廖顶顶握着手机淡笑,从廖家到这里,即使不堵车也要将近一小时,吴敏柔如果不想迟到就得立即出门,根本没有斟酌衣着外貌的时间。她那样的女人没了衣服首饰,平日里的气焰顿时矮了一截,她便是故意杀杀她的锐气。品茗、闻香、插花、挂画,乃是古代文人雅士喜好的四件闲事,如今看来却是风雅无边了,有闲香馆的主人是个四十出头的淡雅女子,孑然一身,话很少,开了这家集古朴与时尚的小馆。有闲香馆从外看起来貌不惊人,走进后却别有洞天,廖顶顶偶然间去了一次便赞叹不已,直道这里藏着个最美的北京城。闲事,闲人,不急,不躁,偌大的城市里,似这般清雅的地方,怕是找不到第二个,廖顶顶明知道接下来与吴敏柔的会面充满火药气味儿,故而特地选了这里来中和一下心情。果不其然,当吴敏柔匆匆赶至此地的时候,看到的是赤着脚站在地上,专心写字的廖顶顶,她正提着毛笔,气定神闲地泼墨,一旁的三足宽口小铜香炉里燃着白檀香,袅袅淡烟浮在空中。明明听见了脚步声,但她偏不着急,直到最后一笔落下,收住,这才将笔放在笔架上,擦了擦手,转过身来,看了一眼墙上的老式挂钟,悠然道:“廖太太倒是准时,请坐吧。”廖顶顶一指旁边的矮榻,然后亲自斟满茶杯递过去,粉青色的盖碗拿在手里,不大不小,最适合品茶不过。“一段日子没见,倒是风雅了。”端着杯子,吴敏柔忍不住出言讥讽,廖顶顶却也不气不急,掀开杯盖吹了吹,嗅了嗅茶香,笑道:“没做亏心事,自然吃得好睡得香,你说是不是?”就看吴敏柔脸色白了一白,她放下茶杯,也懒得再和廖顶顶绕圈子,直接道:“廖鹏要和我离婚。”“哦?”这次是真的意外,凭她对廖鹏的认识,廖顶顶会真的以为他能咽得下去这口气,毕竟快二十年的婚姻,加之他一向都是个温吞不甚有主见的男人,家里的一切财政大权,可都是牢牢被吴敏柔把持在手中。“依我看,这消息对廖太太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呢。快五十岁的女人了,离婚的原因还那么叫人脸红,传出去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廖顶顶故意叹息几声,语气里是说不出来的惋惜,听得吴敏柔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连忙打断她道:“现在只有你能劝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