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恪亦没有多想,只是不知青木公主要带着他去哪。半个时辰后,在如茵的斜坡上,青木用挖出的土坑替他烤好了一只鸡,做法有点像中原的叫花鸡,不知道青木公主从哪学来的,青木用木棍将它挖出来,边说道:“这是我学的一个汉人大叔的法子,他是我见过的最好的汉人大叔,你可以拿回去给你夫人尝尝。”容恪对这个忙碌的公主有几分好奇,不觉微笑,“公主,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青木将小辫子撩到耳后,用木锤将包裹了泥巴的野鸡取出来,喷香浓郁,青木眼前一亮,信口回了一句:“问什么?”她是草原上最能吃的女人,而这只给容恪烤的鸡是她有史以来烤得最好的一次了,突然不想送给他了。容恪觉得她有几分滑稽,唇似有若无地勾了起来,“夷族的汉人不是应该被立即抓起来杀掉么?”青木还在忙碌着片鸡,他问了什么,她便将知道的都一股脑说了,“也不尽然,有些有用的,王兄会发落他们做工,扎帐篷、牧羊、烧菜,怎么都成。但是一定要有用。”容恪的手不觉攥住了草尖,呼吸略微乱了,“那——老人,该如何处置?”问到这儿,青木顿了一会儿,露出一个悲伤的神情,“王兄不留老弱,总要杀他们,我劝不住……”容恪心一恸,几乎不自觉地将草叶揪下来了,“一个都没有留下?”青木觉得他此时犹如一团风暴,极其阴沉可怕,竟怕得哆嗦了一下,讷讷道:“本来是有的,但是她……死了,王兄让人把她埋了,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容恪长身而起,吓得青木扔了手里的匕首,他袖中的手已被紧握成拳,白皙的皮rou下青筋隐隐显露,青木以为他要发怒,容恪却在紧握双手之后,略略低眉,将那阴沉如冷湖的眼缓缓上扬,不知怎么竟变成了一缕笑意,他澹澹道:“多谢公主告知。”他俯身下来,捡起了青木烤好的只片了一半的叫花鸡便施施然离去了。青木错愕地趴在小山坡上,愣了好久,忽然想到,自己这是怎么了,被人耍了?青木追了过去,容恪将烤好的rou替冉烟浓片了,她也从床褥间爬了起来,蹲在容恪的身边看他片rou,容恪做事总是慢有条理的,一丝不苟,而且片得rou也很精致,不像先前那几块散落的rou看着畸形,容恪用匕首叉起一块递到她的唇边,冉烟浓小心翼翼地含在嘴里,有点儿烫,但是味道很可口。她问:“这是谁烤的?”容恪诚实地回道:“公主。”冉烟浓鼓起了脸颊,不肯再吃了,“她看上你了?”容恪低声笑道:“好像是。”冉烟浓气极,一把将他的匕首打掉了,“那你还吃她给的东西?”容恪叹道:“夫人,寄人篱下呢,何必在意这些?我看着她烤的,总比不知道哪来的烤rou要新鲜,至少没有毒。”这话青木公主便不怎么爱听了,气极地掀帘而入,也顾不得他们在帐篷里做些什么了,只见冉烟浓披着容恪的外裳,两人在一块儿腻歪,也气得鼓起了脸颊,“你们……李闯,你真是气死我了!我们刚刚还聊得很开心,你为什么转身就走了?”冉烟浓一听,目光便从那个张扬艳丽的公主身上,移到了容恪这边,好像在要一个合理的解释。容恪淡淡笑道:“rou是给我夫人烤的,公主也知道,烤好了我自然就走了。”明明……明明不是那样,青木觉得这个李闯有点问题,她气极之下,不由得瞪着冉烟浓。冉烟浓看了看两人,为他们之间的某些不可言说的默契而懊恼,“李哥哥,你和公主说了什么?”不待容恪说话,青木挺起了她那刚张开的便足以傲人的胸脯,骄矜傲慢地翘起了花瓣一般甜美的芳唇,“我跟他说,我看中他了,要是我能赢了你,你就把他让给我!”闻言,冉烟浓微微一怔。青木脸颊上飞扬的骄傲刺眼得令人自卑,冉烟浓想,若这是在上京,哪怕是在陈留,她也应该不逊于青木的骄傲,而在草原上……她是俘虏,而公主是高贵的主人。可是……可是那又如何,公主想要,她就要拱手相让不成?在容恪缓慢地俯下眼睑,神色莫测时,冉烟浓忽地扳过他的脸,用力地亲吻了下去,在他的嘴唇上嘬出一个极响亮极清脆的声音,容恪愣了,青木也呆了,冉烟浓回眸道:“你们草原的规矩我不懂,但我们中原的规矩,这是我的丈夫,我的男人,我不想给,你就不能想着要。”青木愣愣地看着容恪,他突然弯腰笑了开,很愉悦的那种笑,青木兀自不死心地问一句,“要是,我拿公主的身份跟你换,把我的草场送给你,你愿不愿意把你男人分我一半?”冉烟浓眯了眯眼,狡黠如狐地启唇:“死物怎么能和我的夫君相提并论?”青木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见容恪还在看着他夫人笑,好一会儿后,她跺了跺脚道:“李闯,我不要你了!”她飞快地冲出了营帐,有点儿难堪,又有点儿庆幸他的夫人这么维护他。冉烟浓低下头抹了抹嘴唇,见容恪正望着她笑,莫名其妙好一阵羞恼,她压低唇音道:“有我在,你休想纳妾。”容恪竟不知道该怎么回,在冉烟浓满脸晕红地去拿匕首取rou时,才笑着回道:“nongnong厚爱,李某人受宠若惊了。”“……”讨厌。作者有话要说: 草原蜜月已进行一半了,还是很甜哒!最近会不时加更,因为考虑到,我想写的这篇文的精彩处在后面呢~☆、再赢用完了烤rou,冉烟浓贤惠地将床铺收拾好了让容恪安睡,他累了一天,又是锁笼子里又是骑马射箭的,白皙的脸挂了几道灰痕。在容恪躺下来阖上眼时,冉烟浓随意找了一块干净的布替他擦脸,塞北风大,又干燥,容恪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光泽微微暗了些,额角起了几缕白屑,她看着看着,心便疼了起来。倘若当时容恪没有跟来,或者徐徐图谋,怎么也不至于孤身犯险,单枪匹马地沦陷在草原,那时候,他是不是心里很着急?就因为他也是这么喜欢她。冉烟浓不傻,看得出来真心和歹意。他说不再想着那个心上人以后,就真的没有再想着了,很守承诺。她也没再想过齐咸,一刻都没有。“nongnong。”男人的声音里掺杂了鼻音,恍如呓语。冉烟浓握住他的手,小心翼翼地回:“我在呢。”容恪猜到她在想什么,嘴唇浅浅地漾了起来,“你是,第二个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