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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求和,所以从没闹过大事。刀哥,你和公主就是一个比一个犟,其实呢,心里的对方也不比自己少。”meimei嫁了人,倒学得一套一套的,招招往他心窝子里扎,没法反驳。冉横刀摇了摇头,叹道:“吃完了,不打搅你们腻乎,我先回营了。”往外头走了几步,又扭头朝容恪道:“过几日大军出征,容恪记着来,要开始扫北了。”夷族兵分几路的枝叶已经剪除,魏军开始修理主干了。容恪始终不曾露面,但夷人那边早已传开,那个死了好几年的军魂又回来了,人心惶惶,包括那个新走马上任亟待交锋的汗王。作者有话要说: 刀哥和公主和好,是写在正文里还是写在番外里呢☆、失踪容恪陪着冉烟浓在下蔡城的小宅里住了几日,浇了冷雨的兰花早已伏地不起,一朵一朵墨兰哀颓地匍匐在墙根处,红泥翻滚,一道儿露珠沿着瓦檐滚落,容恪和冉烟浓共撑着一柄竹伞,在房檐下看花,冉烟浓有几分可惜。“我觉得我总是做什么都不成。”容恪噙了缕柔软的笑,“何出此言?”冉烟浓叹气,“文不成武不就,就连养花也不成,这样我真不知能帮到你什么,一意孤行跟来陈留,还是只能待在后方,每日抱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怕你有事,军报送到我这儿来时,我都怕接,打量着送信的差使好几眼,要从他的脸色里确认你平安,我才敢看。”这样惶惶不安的冉烟浓,在她看来百无一用,可在容恪眼底,却可爱得让人想抱在怀里狠狠疼爱。他左手撑着竹骨伞,遮住她的头顶和完整的身子,细雨润湿了他的月华般皎白的绸料披风,冉烟浓的眼波流转,似有一缕雾色在里头,氤氤氲氲的,他笑着捏了捏她鲜嫩的右脸颊,“谁说的,你做容夫人便做得不错。”冉烟浓脸颊一红,不敢再和他聊这个。她小声催促:“恪哥哥……你进来些,都湿了。”说着要将伞推给他,一晃眼,只见他目光复杂,隐秘地朝她笑了一下,冉烟浓一怔,红着脸将头扭到了一旁,容恪俯身,一手托住她的脸颊非逼着她拗过头,薄唇在她的额头上印了一个轻盈的吻。“跟来这么久,nongnong现在信了,我会惜命了么?”他想了想,将冉烟浓摁进了怀里,“这几年我们都在一处,nongnong不想离了我,我心里比谁都明白,等战事一了,你让我去哪,让我往东绝不往西,我都听你的,可好?”冉烟浓脸红地将头狠狠地一点,“我想回家。”“魏都?”“陈留那个家。”冉烟浓垂了眼睑,“就是那个满墙桃花的家,我想和你住到老,还想让啾啾在边城快乐无虞地长大,让他做他威风凛凛的大将军,让绵绵也显赫一方,将来求亲的人排成龙要到家里来……”在魏都可不易实现。大魏的世家贵族们,不大喜爱武夫,看不起将军世家,也不待见容恪。冉烟浓小声又回了一句:“只要,能每年让我回趟娘家就够了。”容恪失笑,摸了摸她的脑袋,“这个,眼下还不好说,等得胜了,回了魏都,要见过皇上才能算。”冉烟浓抬起头,“要不,我现在跟着人回上京,找姐夫说说?”容恪深深凝视了她一眼,有些话不好说破。当初她要跟着他来陈留,是因着担忧他的安危,抛下一双儿女她心里百折千回地不舍,这些容恪都心知肚明,但冉烟浓的情意让他没法拒绝。只不过她跟着将士们一道吃一道睡,心中越来越认为自己没用,拖累他们行军,害怕成为他的累赘,才又委婉地提议要回家。从她说出第一句话开始,容恪便在等着她说“回魏都”,纵然他心里也有不舍,可更为着她的安危着想,容恪笑了笑,“也好。不过此时边患未定,nongnong要稍晚些才能回家,倘若战事顺利,我在路上便能追上你的马车。”“你说的,一言为定,我让人走慢点。”不知道为什么,即便他食言好几回了,但在冉烟浓心底他还是个重诺之人,故而心里怀着一个美好的想念,一面想着身后的丈夫,一面想着前方的儿女,路途平坦,如此倒也捱过了不少日子。直至从下蔡出发,偶然遇见远方大雪纷飞,她惶然地掀开车帘,驾车的人说话之间谈到,不知不觉走了一个多月了,大魏早入了冬,正该是大雪如鹅毛的时节,冉烟浓心中一凉,“夷族退兵了么?”车夫摇头,“没消息,夫人,要是那个大汗这么好打赢,也不至于年年交锋咱大魏哈损兵折将这么多了。”他说得有理,只是冉烟浓心乱如麻,再过半个月,就要到魏都了,再走慢些,都要开春了,容恪还没追来,是不是遇上了什么危难?“留侯遇上了危险?”“没消息啊。”车夫摇头晃脑地甩着马鞭,抽打马臀,“侯爷率领五百轻骑直朝夷族身后去了,正端王大军行进,看来这回不只是要杀退敌人,还要教夷族大汗断子绝孙、褪掉一层皮了。”冉烟浓犹如五雷轰顶,什么“我会惜命”几个字从脑海之中疾速地跳出来,又箭似的穿透了头颅,脑海里意识迸裂,想不了太多,差点跳车追逐他而去,车夫察觉到异状,下令停车,几十人随着冉烟浓的马车一道停下来,车夫扭头,隔着一扇竹门,问道:“夫人,咱们要回去么?但是侯爷下的令,我等都立了军令状,不送你平安返回魏都,我等就要人头落地。”一行人翻身下马,齐整整地跪在她眼前。冉烟浓本来便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这么多人拿命来恳求,她没法漠视,只好咬了咬唇,从马车一侧探出头,低声道:“我们……再走慢些,派个人留心北边的动静罢,要是有消息,一定立即报给我。”“遵命。”但她不仅错估了军情的紧急,也错估了回魏都路上竟也不太平。沿途有匪徒劫道。一群占山为王的乌合之众,趁着陈留北境闹事,趁着官府眼下无心理会,愈发猖狂放肆,竟不看冉烟浓马车的车徽,以为不过是寻常贵族的妇人,趁火打劫来滋事。但容恪的属下都是训练有素的将士,能以一敌百的,杀退了那帮匪盗,但刀兵相接的,难免会有刀寻到冉烟浓的车盖上来,她又不惯坐以待毙,跳下车劈手夺了一个匪寇的手中刀,一脚将他骨碌碌从车上推了下去。那边料理得极快,见这位夫人如此勇武,山贼也有自知之明,心知无望之后,老大提着刀呼喝了一声,一行人急匆匆便往回跑。混乱中,冉烟浓一瞥,撞见一个极为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