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傀儡

    沈明霁出了庄姝凡的院子，没有先回自己的住所，而是唤来了自记事起就寸步不离的暗卫。

    沈明霁手指上戴着父亲给他的扳指，在思考事情时，下意识地拨弄已经成了习惯，今日鎏银来得有些慢了，似乎被什么稀奇事绊住脚了。

    “主子。”

    “去哪里了？让你办的事办好了吗？”

    鎏银有些害羞，但还是磕磕巴巴地说，“邓关山果然去了流月楼，那的老鸨说他是常客了，每次都会叫一个叫折月的姑娘。”

    或许是忆起了方才流月楼里热情善客的姑娘身上的胭脂水粉味儿，鎏银脸红红的。

    沈明霁瞥了他一眼说，“你这些日子不要跟了，让鎏金继续观察他们。”

    “啊？主子，是我办事不好吗？”

    沈明霁咳嗽了一下，“身上都是胭脂味儿，你那么明目张胆地明里行动，怕不是邓关山的人要先把你抓出来。”

    沈明霁让他早点去休息，自己一个人去了沈明轩的院子，沈明轩留了一盏明灭的灯，此时正懒散地阅览暗卫查到的资料。

    “鎏金调查的东西给你送来了？”沈明霁随意在他桌上拿了一本卷宗看了一眼。

    “不是，这不是邓关山的资料，是苏鹤语的。”

    沈明霁有些不解，“苏家长女？她和去岁的探花郎前月定下的婚约……你怀疑那探花郎就是邓关山的引子？”

    沈明轩从沈明霁手里拿过卷宗，不正经地笑了笑，“不是，我单纯觉得苏姑娘好看。”

    沈明霁伸手扯了一下沈明轩的领子，“扮猪吃老虎的戏码，老皇帝都翻车多少次了，沈明轩你别在我面前也扮蠢。”

    沈明轩灵活一晃，逃过去了，“沈明霁，别管太多吧，我们本来就不是亲兄弟。”

    沈明霁和沈明轩是同母异父的兄弟，这是这件事连怡王本人都不知道，只有兄弟二人知道。

    见气氛僵持，沈明轩主动开口。

    “哥，我背上被邓关山的人用利器伤到了，岁恒也不在，都没人帮我上药，你帮帮我。”

    沈明霁面上不悦，说：“我们又不是亲兄弟，你还是等岁恒回来吧。”

    嘴上这么说，但还是生硬地扯开沈明轩的衣服，拿着桌上的药膏给他上药。

    背后的伤长时间没有处理，已经有些发烂了，溃烂的伤口向外冒着脓水，沈明霁每摁一下，沈明轩就疼的冒一层冷汗。

    突然想起来什么，沈明轩回头对沈明霁说，“对了，今天庄家小姐来找我了。”

    “她已经过门了，按理说你要叫她母亲。”

    “她叫什么名字，我还不知道呐。”

    “庄姝凡。”

    沈明霁接着说，“‘有得几多姝丽’的‘姝’，‘平凡’的‘凡’。”

    沈明轩边穿衣服边笑，“哥，你明知道我没读过这些酸臭的诗句的。”

    “她好看吗？”沈明轩继续问。

    沈明霁沉默了，当初筛查到庄姝凡时，他见过她的画像，要庄康成这种见风使舵胆小怕事的人站队，确实是件难事，所以沈明霁最先将庄姝凡排除了，最后选定的是太子太师的小女儿，但老皇帝一出陪嫁，打乱了沈明霁的计划。

    于是候选名单上只剩庄姝凡一个人了。

    那晚，沈明霁盯着庄姝凡的画像看了很久，母亲是名动洛阳的舞女，即便是到王府做妾室也是绰绰有余，最后却嫁给了庄康成。

    但顾姨娘辉煌的过往早湮灭在历史里了，除了街头偶尔有人兴起谈论几句，早无人知晓了。

    不愧是顾言昭的女儿，无论是外貌还是才情都可以说是有过之而不无及。

    “长得很好看。”沈明霁罕见地沉默了很久才回答。

    沈明轩揶揄地笑了笑，但却说了句，“那也没用了，已经是我们母亲了。”

    沈明霁想起那一通情迷意乱的亲吻，有些沉默。

    “等岁恒回来，让他去监视一段时间庄姝凡。”

    沈明轩反对，“凭什么让我身边的暗卫去，让你的鎏银去。”

    沈明霁想起鎏银面对姑娘那副害羞的模样说，“鎏银太蠢了，不适合。”

    他变相地夸奖岁恒取悦到了沈明轩，沈明轩得意地哼了哼，“好吧，勉为其难答应你了。”

    沈明轩一改不正经的态度，突然问，“今天鎏银查到什么了吗？”

    “邓关山交接的地方应该就在流月楼，你猜的果然不错，朝中的张中正和曲傅已经倒戈了，他们想扶持邓关山当皇帝。”

    “呵，皇位真那么好吗？那么烫屁股的地方，坐上去死的越快。”

    目前虽说三权制衡，但皇权还是高于另外两股势力的，于是朝廷命官就和亲王联手了。

    如今得势的只有两位亲王，另外五位都在封地自得其所，但保不成是在养精蓄锐。

    一位是邓关山，游手好闲的性子，一半确实是有掩盖的意思，一半确实是因为能力有限，之所以得势一方面是行动早，追随者多，并且本身底蕴不差，另一方面是他极其擅长收拢人心。

    另一位是韩思，异性王，势力已经强大到让老皇帝打压不成的地步，如今朝中重臣两成倒戈邓关山，五成倒戈韩思，一成是皇帝自己提携的保皇派势力，还有两成保持中立。

    “要我说，邓关山就是个酒囊饭袋，善于交际一点有什么用，韩思才是个棘手的家伙。”沈明轩喝了一口杯里的茶，等待着沈明霁下一步的安排。

    “三角的器物是最稳固的，倘若没有邓关山，你认为韩思的野心还藏得住吗？”沈明霁坐在一旁，看了一眼懒散地沈明轩说，“邓关山不过是老皇帝制衡韩思的一步，没发现吗，自从孔有望被贬谪出京后，局势又开始僵持了。”

    “好吧。”沈明轩没想到这一层，不得不承认还是沈明霁更聪明。

    “太晚了，你把苏小姐的卷宗看完了就早些睡吧，其实不用调查了，杨瑞的人品我很清楚，他的儿子不可能轻易站队的。”

    倘若庄姝凡在这里，定然会大惊，杨瑞就是她的青梅竹马杨晏行的父亲。

    而杨晏行就是去年高中的探花郎，上个月和苏家嫡女订婚的人。

    “喂喂喂，哥哥，万一我是真的喜欢苏小姐呐。”

    “你有给有夫之妇当情人的爱好？”

    沈明轩沉默了，心里不赞同。

    不过，沈明轩有没有沈明霁不知道，沈明霁本人刚和有夫之妇双唇缠绵了许久许久。

    整理一下人物关系：

    杨瑞：杨晏行的父亲，二品户部侍郎。

    杨晏行：庄姝凡的竹马，详细见番外。

    邓关山：亲王之一，炮灰人物

    韩思：亲王之一，棘手人物

    鎏金，鎏银：沈明霁的暗卫，鎏银武力值高但神经大条，鎏金智商高，擅长潜伏搜查。

    岁恒：沈明轩的暗卫，全能。

    苏鹤语：杨晏行的未婚妻。

    孔有望：曾经的重臣，如今被贬谪，其他未知。

    折月：流月楼舞女，其他未知。

    这章出场的人有点多，本书本质有点偏群像的微权谋爱情（集合作者奇怪xp属性）小甜文，所以有不懂的地方及时说，这不该是出现在丢脑子看的文里的东西！！！

    本书不要带脑子看，拜托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