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应该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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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雾蒙蒙的聚光灯下,演奏今晚的最后一首歌曲。他三个小时前就该下班了,但没有音乐的酒吧就像没有婊子的妓院,酒吧老板如是说,故作亲密得揉捏他的肩膀,你何曾见过没有婊子的妓院?这个问题勾起记忆深处模糊的疼痛。他无法拒绝,因为被触碰后习惯性的迟钝,也因为他需要这份工作。他有太多账单要支付,而提供给前政府军的工作又太少。发到手中的工资远低于应得的,加上并不慷慨的小费才勉强能承担房租和高昂的医疗费用。他吃很多药,五颜六色的压制片和胶囊,红色和绿色治疗吗啡上瘾的,蓝色的控制情绪,量最大的白色苦涩胶囊帮助他压抑某些记忆,他花在药上的钱比一个失意醉鬼花在廉价啤酒上的还要多,尽管两者都为了遗忘。 他过去很有天赋,会许多许多乐器,参军时都要带着手风琴。如今他再也不能拉手风琴,也不能演奏小提琴,再也不能歌唱,白色胶囊也许可以阻止回忆,肩膀和脖颈的陈旧伤痛却无法承受一点压力,嗓子也早就哭喊坏了。他只能弹钢琴,慢悠悠的演奏一些过去瞧不上的流行调子,在这间三流酒吧里当一个不入流的乐手。偶尔有些人会要求他演奏伊万·卡列亚爱国歌曲。《直到黎明前》!不,让他唱《克里瓦姑娘》!醉醺醺的退伍军人嬉笑着投掷硬币,他们知道他是卡扎罗斯人却要他演奏。他不得不卑躬屈膝的拒绝,推开小费,说自己不配。他不敢听到那些旋律,他知道一段和弦就能击碎昂贵白色胶囊组成的脆弱防线,如沥青一样的阴暗记忆会再次将他吞噬。 他被要求穿上和过去军装颜色一样的制服,不知是巧合还是老板的恶趣味。他在战俘营里听到过不熟悉的同僚被要求裸身披着外套走正步,喊口号,敬礼。当然衣服总是穿不了多久,最后都会张开双腿被侵犯出小兽一样的哀叫。他曾欢天喜地的把身穿军装的照片寄给父母和朋友,骄傲地告诉他们过去按琴键的手现在握着坦克的cao纵杆。而如今穿上工作制服时他连镜子都不敢看,害怕下一秒就要蹲在地上流泪。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他捡起放在地上的帽子,里面装着他今晚的小费收入,零星几个硬币和一张最小额的纸币。他坐在酒吧的角落默默等待老板打烊后支付加班费,否则明天只能饿着肚子来上班。他不抽烟也不喝酒,与这里格格不入,前者曾在他肌肤上留下无数斑驳的烙印,后者则和许多不快且令人作呕的夜晚纠察在一起。 他顺从的跟随着老板走向酒吧的另一个角落,那里有一个希望和他致意的客人。从没有这样奇怪的要求,在深夜酒吧,向一个精神涣散的演奏者赞扬他差强人意,只能给醉鬼欣赏的音乐。上一个有人致意是什么时候?一定是被俘虏前的四月末,在克里瓦的一个疗养院。他被带去为受伤的高级军官表演,同行的还有迈耶长官。长官那么激动,皮鞋和奖章都擦的锃亮,亲自为他打上发油。你是我们的骄傲,舒勒,他说,你马上要见到真正的卡扎罗斯英雄了。 约阿希姆·恩斯特么?他问。 不,不是这次。你要见到的是战胜了死亡的英雄,连那婊子狙击手都无法击杀的埃里希·克莱茨少校。多么大的殊荣,甚至没多少人知道他还活着。鞋跟碰撞,迈耶向他举手敬礼,为了我们的荣耀。他说,弹一点古典乐,克莱茨少校喜欢古典的。 为了我们的荣耀,他被发油里浓重的酒精薄荷味熏的发昏,晕乎乎的跟着重复。 克莱茨少校不是宣传照上意气风发的坦克军官,而是一个肩膀上打着绷带的削瘦病人。他全神贯注地听着,始终坐的笔直。舒勒拉完了一首又一首,最后用坦克部队的进行曲结束。少校热泪盈眶,拒绝倚靠在那个一脸担忧的金发二级小队副身上。总是高兴遇到浪漫主义同好,灰绿色眼睛的少校和蔼地说,战争结束请一定来我府上坐坐,年轻人,我也想跟您露一手我的小提琴。 少校为他别上象征勇气的鸢尾。演奏好《克里瓦圆舞曲》需要有技巧的乐手,演奏好《装甲部队部队进行曲》却需要一个上过战场的坦克手。荣誉与忠诚,不要忘记。少校向他敬礼,语重心长。 他那时满脑子都是战功和音符,连炮弹的轰鸣都带着胜利的节奏。如今他再也无法演奏古典乐,无法忍受激昂地音符和琴键撞击的力度。一切都和预料的不一样。约阿希姆·恩斯特被判了绞刑,埃里希·克莱茨生死不明,他能记得每一个死去战友的名字,记得他们被履带和突击炮搅碎前的样子,也记得随之而来的黑暗,他希望自己也是其中之一,和奥尔,温特一起死在五月十日,生命终结于五月十日。 获得自由后他只见过一个来自过去生活的鬼魂,沃尔特·迈耶,一贯精明的长官,身穿剪裁漂亮的定制西装,坐在自己永远开着一盏昏黄灯泡的凌乱卧室里(他畏惧黑暗),试探地询问过去的生活。 他吞下白色胶囊,等待药效发作,温顺疲惫的摇着头,不,我不记得了,长官。我不记得了。您忘了么,我当时什么也看不见。 舒勒困顿的依靠在床头,双手摊开在身体两侧,迈耶翻开他的眼皮检查瞳孔,想看看他是不是在撒谎。迈耶一定以为他已经睡着了才如此服从的任凭摆弄,而实际是他还清醒,只是觉得没必要作出任何反应。迈耶不可能做出更过分的事儿,他没法伤害已经支离破碎的自己。 药物让他总是精神恍惚,无力作出任何决定,以至于习惯性的服从所有人,就像在战俘营里那样。舒勒像一只被驯服的鬼魂,嘴角挂着谦和虚幻的微笑,脊背微微佝偻,从酒吧的一个角落滑向另一个角落。 他不抬头看人,这是要点,他永远微低着头,一副任凭折腾的模样,没人会去找他的麻烦,没人会sao扰一个软骨头的安静败犬。他认清了自己的位置,就像那个女军官要求的那样,战败者要有战败者的觉悟,谨言慎行夹紧尾巴,不发出不必要的声音。 因为低着头,他只能看到对方带珍珠扣子的麂皮鞋和长外套下摆。这是现在流行的款式么?他不知道自己多久没关注过时尚了,明明他也曾费心用领带衬托眼睛,用皮带修饰腰身。那个潇洒英俊的音乐天才怎么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筋疲力尽,曲背弓腰,被洗去所有颜色,褪成了一张苍白陈旧的照片。 约根·舒勒,我的小小音乐家。那女人用指甲咔哒咔哒的敲击桌面,让他一阵心脏发疼。她也许只是在读自己胸前的名牌,但他不敢抬头,他感到天旋地转,眼球肿胀发疼,好像又要瞎了。他需要药,但药在外套里,而外套挂在百里之外的门口衣架上。 一个浑身汗渍的酒鬼撞到他,发出一声含糊地嘟囔,他重心不稳,摔落在女人对面的沙发里。沙发背那么高,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他好像被困在峡谷里的羚羊,惊慌不知所措。酒吧里所有的一切瞬间消失,他只能看见和自己视线平齐的桌面上的油污和酒渍,以及女人染了猩红指甲的手上那个象征战争胜利的纪念戒指--曾无数次被要求含在嘴里以免发出尖叫的刑具。 他木然地任由女人挽着他,一如被俘虏那天,帮她拎大衣和挎包。像个马屁拍过头的秘书。她让他做什么他都会做,甚至不用开口。她确实把他训练的很好。 他带她回到自己家,谦卑的低头坐在床沿上,等待下一个指示。她只轻轻的抬了抬,不,点了点他的下巴,白色胶囊组成的壁垒便悄无声息的融化殆尽,背后不是他所畏惧的浓稠窒息的沥青而是重复性的平凡记忆,一切都变得熟悉,他好像从未离开,从未离开战俘营的单人牢房和那间温暖的宿舍。 他闭上眼睛,仰起头,迅速找到过去的感觉。多么亲切的动作,起初她得用言语命令,用枪托殴打,才能叫他把修长的脖子露出来给她看。过了不到一个月,只要点点下巴他就会听话的仰起头,方便她欣赏自己泪痕红肿的脸颊和满是伤痕的脖颈。 睁开眼睛。她捧住他的脸颊,大拇指指腹轻轻摩挲颤抖的睫毛。于是他拼命睁大眼睛,直到被光线刺激的流下泪水。 她是虐待狂,她们都是,就算本不是的看到敌人手无寸铁的狼狈样子后也会是。战俘营里的一切都明码标价,金发碧眼的陆军元帅之子最贵,人人都喜欢他宁死不屈的癫狂模样,其次是将官,校官和军士长,接着是那些年轻健康的文员和尉官,最后是豁免兵和列兵,按照军衔依次排开。空军比海军贵,海军比陆军贵,最差的就是掷弹兵,便宜到几根烟就能挑走一个刚入伍的惶恐小伙子。他不知道自己多少钱,但想必不会太贵。 他不是处子了,赤身裸体的躺在手术台上接受检查时他听到医生如此评价自己。 你怎么知道的,狱卒好奇地围过来,用橡胶棍拨弄他的yinjing。 那是他还很富裕,拥有毫无必要的自尊心,妄图夹住双腿遮羞。狱卒用橡胶棍敲击他的膝盖,收紧皮质束缚带,他四肢拉开,从乳尖下的烟疤到大腿根上细小的雀斑,一切都无处隐藏。 橡胶手套扒开臀部。你看,医生说,这种撕裂程度一定是重复高强度性行为才会造成的。 两根手指插进他的肛门,不是医生的,没带手套,温热粗糙。狱卒的手恶劣的搅动着,几次摩擦过前列腺。他被吓得浑身筋挛,瑟瑟发抖,脚趾头也蜷成一团。求求你,求求你,他熟练开口,轮流用两种语言呢喃。 他被训练得很好,狱卒说着抽出手指,在他的大腿上擦干,他会很受欢迎,一个看不见的政府军,正是我们需要的。 盲婊子,士兵们如是称呼。 音乐家,那个女人这样称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