龌龊的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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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应彪踢掉了鞋子,缓缓的走进门来,停在那张琴前,和他相对着盘腿坐了下来。 伯邑考禁不住的感叹时光飞快,七年前那个羸弱的孩子,已经长高到和他不相上下,心里也藏起了无法为外人道的朦胧心事。 崇应彪将腰间挂着玉颈的小瓶取下来,直送到他嘴边:“喝。” 是熟悉的淡淡飘香,这桑落酒入口绵远幽长,并不十分醉人。只是不知道如何酿造的,竟然带着些细腻的花果香,是伯邑考每次来朝歌必尝的味道。 他笑了笑,也不客套,一只手接过,用拇指顶开瓶塞,仰头一饮而尽。 面前的崇应彪低肩垂头,好像在缓身上的酒劲。伯邑考也不去打扰他,只随意的拂曲,那六根银弦发出的琴音如淙淙流水,温柔的好像能涤清烦恼的人心。 良久,崇应彪才轻轻出声:“听说你要娶冀州侯的女儿了?” 他问声太轻,几乎全被琴声掩盖住,伯邑考只好再去问他:“你说什么?” 崇应彪好像清醒了一点,又往他的方向挨近了一些,一只手抵在案几的桌面上撑着着下巴歪头看他,一只手凑过去胡乱的拨弦。 “我说,那个叫苏妲己的女人,不娶她行不行?” 那声音大了一些,带着些含混的尾音,好像一只企图讨主人欢心的小狼犬,很乖巧的撒着娇。 “你是听姬发说的?”伯邑考被他扰的无法继续,伸手按住了他捣乱的手指,好笑的问他,“婚书都已经递了,怎么突然问这样的醉话?” “我没醉,是她配不上你。” 崇应彪敛垂了睫毛,声音很闷。 “我父亲说她很好,算是双方都认可的门当户对。” 伯邑考并没有发现他异常,只低头去抬他压在琴弦上的手,再不松开,又要重新调弦了。 崇应彪却反手擒住了他的手,用的力气很大。 “你父亲认可她,那你呢?你也心悦她?” 他手有些抖,手心烫的吓人。 伯邑考被他没来由的话问的发蒙,蹙眉张了张嘴,只觉得头脑有些恍惚。 这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向来只有遵从的道理。 见他不答话,崇应彪哑着声音淡淡开了口,带着醉熏和酸涩。 “昨天我做了个梦,梦里都是回忆,很多很多个你。每个你都如第一次相见时的那样,夕阳撒在你身上,金灿灿的,美好的不像话。 “可惜那梦里只有你,却没有我自己。” “后来,突然又不知怎么的起了浓雾,我知道那是我站在雾里面,可我看不清自己,也看不清雾外面的你。” 崇应彪的手越来越用力,伯邑考感觉自己的心也像指骨一样,被他的手攥的挤在了一起,微微的发疼。 “你一直都像个太阳一样,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贪心,总是想从你这里多借一点暖,多偷一点光。” “可是我偷的太多了,已经没有办法再还回去了,你懂不懂......” “我知道他们都喜欢悄悄的背着我,说我是个烂人。”他一字一句的说着,倒出的这些话像是钉子,划破了他的喉咙,胸腔里面都是血腥。“ 我阴狠,爱发疯,平等的恨着除你之外每一个人。 可是我现在没那么烂了,一颗心里满满的装的都是你,没有地方再放下其他。” 他甚至哽咽着笑出声来,仿佛想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因为你,我这样的人居然都生出了些良心,真的......” “阿彪,你......” 伯邑考皱着眉头晃了晃脑袋,微仰起头轻喘,明明每一个字都听的很清,连在一起却听不太懂,心里惴惴的忐忑。 “伯邑考,有的时候,我觉得能遇到你是我的大幸,有时候又觉得是天底下最大的不幸。” 剖白自己的孤狼正紧盯着他,深邃的目光直直切入他的眼底。 “你的心里有丘壑,盛的下天地万物,放的下父兄子民,为什么我就是不能长驱直入呢?” 昏黄的灯光下,崇应彪诉说的越来越急。他双眸里溢出的冲动和疯狂,将这一室表面的平静撕了个粉碎。 “我知道爱你是违背常伦,是断送前程,注定要尝尽心酸和痛苦。可我有什么办法?一旦爱上你,我就像是骑着一匹冲向悬崖的疯马,再没办法停下来了。” 四目相对间,伯邑考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仿佛静止了一瞬,对危险本能的警觉在心底炸开。 “抱歉......阿彪,你、你知道我只把你当成......” 他觉得自己被崇应彪的目光压的喘不过气来,向来镇静自若、举止从容的公子也开始变的磕磕巴巴...... “别再说当我是弟弟!我不是姬发!” 崇应彪歇斯底里的打断他,低吼的声音一半是绝望,一半是愤怒。 他一把挥开了横跨两人之间的鸣岐,用力钳住了对面之人的后颈往身前一带,强迫他的脸贴在自己面前: “你给我看清楚,我是崇应彪!” 然后再不等伯邑考反应,带着怒火和不甘的guntang双唇便狠狠压了下去,手下胡乱撕扯着他身前的衣襟。 昔日的狼崽终于不肯再隐藏自己,亮出了利爪,龇起了钢牙。 伯邑考慌乱起来,试图推拒的手却绵软无力,抖的压根反抗不了。身上之人的吻几乎已经称的上是撕咬,剧烈的动作中,不知道是谁的嘴唇被磕破,嘴里氤氲着甜腥的血气。 “阿彪......停下!你不是这样的人......” ,他这会儿才意识到刚才喝下去的酒被人做了手脚,眼里又惊又怒,还带着被信任之人背刺的悲凉。 崇应彪在他的目光中慢慢的停了动作,拉开了一丝距离,他闭着眼睛剧烈喘息着,脸上带着苦笑,身体却紧绷着像一根随时会断的琴弦。 果然,只要你看我一眼,随便说点什么,我就又会变的像一条狗一样乖乖的听话,控制不住的想把心都掏出来,不敢让你失望。 廊外雷声阵阵,狂风大作,窗扉乱响,诡谲的闪电时不时交错着震天动地。 伯邑考谨慎的观察他的神色,一边安抚,一边暗自提防:“你听我说,我要娶苏妲己是因......” 窗外一道闪电炸裂着经过,崇应彪穆的睁眼,黑曜石一样的眼睛在森森的亮光中冷若寒潭。 那是一双神色疯狂的、只有嗜主的野兽才会拥有的眼睛。 他冷冰冰的掐住了伯邑考的下巴,舔了舔嘴角的血丝,裂嘴扯出一个笑痕来。 “你想娶她?我死之前,都是做梦!” 雨终于落了下来,从淅淅沥沥,再到暴雨滂沱,漫天的雷电尽情的宣泄着自己的情绪,完全不管风吹折散的叶,雨打破碎的花。 金色的栾花被打落在泥泞里沉浮,分外的可怜。 药力的协助下,崇应彪一只手便轻松的压制伯邑考,另一只手缓缓撕开了他身上一层又一层的禁忌。 光洁的皮肤,瘦销的锁骨,一直以来被暗自觊觎的身体在药力的催动下慢慢染上绯红,仿佛一朵荼蘼的花,生来带着就让人迷恋的艳丽。 崇应彪只觉得自己的呼吸瞬间又浑浊了几分。 身下之人唇色殷红,低低的喘息着。明明身体烫的吓人,星目半阖氤氲着水汽,可他看过来的眼神却极其清冷。 崇应彪动作顿了一瞬,暗自狠心扯过一根衣带缚住了伯邑考的双目,便在他腰间俯下头去。 他卑劣的想着,如果不能正大光明的拥有,那就弄脏他吧,拉下高不可攀的他一起去深渊...... 伯邑考觉得时间停顿了下来,自己的手脚仿佛都不见了,所有的神经都被那火热的唇腔挑动cao控着。 他发觉自己慢慢好像变成了一摊水,空气仿佛在炙烤着他,从未经历过的汹涌快感巨浪一样彻底拍碎了他。 浴火在叫嚣,神经在痉挛,rou体本能的想要呻吟叫喊,灵魂却还是用铁一样的意志逼迫着自己咬紧牙关。 再后来不知过了多久,身体又像是被刀锋给劈开了,伯邑考想挣扎,却被强硬和暴虐钉死在兽笼里,无法逃离一分一毫。 被囚的公子惨白着脸,嘴里的血腥和心里的痛苦,只能喉结滚动着咽了下去。 明明应该气恼的发疯,心里却更多的升起了一阵悲凉,好像胸膛上被人剜了一个窟窿,窗外的冷雨如银河倒倾一般,直往这窟窿里头不停的浇灌。 崇应彪一边随心所欲的疯狂索取,一边不厌其烦的在他耳边的呼唤着他。 一开始叫他的名字仅仅是宣示、是发泄,然后变成了沉迷,最后的最后,他的声音变的又柔由软,只剩下了祈求的意味...... 他就这样一遍遍呢喃着那个guntang的名字,即使那人如寒潭死水一般,永不回应。 明明朝思暮想的人已经被自己压在身下,心里却感觉像是在亵玩一尊冷冰冰的神像。 他自嘲着想着,我生来反骨,从未有过什么信仰,只有你能让我轻而易举的拜服在脚下。 你能爱所有人,为什么就不肯低头多看看我...... yuhuo渐渐烧光,就像终要落山的太阳。 崇应彪侧躺着看着身边之人,指腹轻轻描绘着他的眉眼。那人被药力和长久的折磨弄昏了过去,唇角红肿,脸色发白,蹙着眉睡的很不安稳。 自己明明就贴着躺在他身边,心底却蔓延着从未有过的寒冷、寂静,空旷和孤独...... 过了子夜,崇应彪终于回到了质子营。 他把自己扔在床铺上,僵硬的像一具死去多时的尸体。 萧索的营帐,破败的月亮,绝望的心...... 此景此情,还真是般配。 从今以后,你定是恨死我,要与我形同陌路,分道扬镳了吧? 可我心里却一点也不后悔,用这种阴险又龌龊的手段拥有了你。 如果当初你没有递给我那一碗水,或许今日也不会有这样的孽缘,既然天意如此,怕是上天也不能怪我继续纠缠下去。 即便千疮百孔,也要不死不休。 至于他的婚事......崇应彪闭上了眼睛,薄唇划开了一个锋利的弧度,他并不介意见一桩毁一桩...... ... 三个月后,冀州苏氏族灭。 崇应彪并没有做很多事情,只是将冀州城里人人都知道的事情,早一些散布到了朝歌。 冀州年中旱灾,朝歌见死不救,反而变本加厉的加重了岁贡。冬天又逢雪灾,冀州枯骨遍地,易子而食,商廷反而来传了旨意,既然养活不了这么多人,可以向朝歌进献三万人牲。 于是,冀州侯咬牙切齿的一句“冀州苏氏,永不朝商”,很轻易就惹的大王雷霆震怒,兴兵讨伐。 在那蔼蔼的白雪里,崇应彪冷笑着看着姬发捡起那个女人掉落在地上的发簪,搁在手臂上擦两下,又小心翼翼的递还了回去。 姬发,可惜苏妲己是没有机会再做你的嫂子了。 “她那么漂亮,不若献给主帅。” 恶毒的话从崇应彪嘴里脱口而出,语气不咸不淡。 没人注意漫天雪地里,他孤狼一样的眸子里没有倒映一点雪色,只有占有欲的火焰在熊熊燃烧。 他亲眼看着那柔弱的女人走到了主帅的面前,谄媚的主动与他共乘一骑。 看到了吧,这样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那个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 伯邑考,你是我的,现在是我的,以后也只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