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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挡道
墨黎去势未停,直直撞入漫天阵势之中!
“好狗不挡道哦。”
那冰雕玉琢的一张脸,带着笑意地低语。
漆黑瞳底没有丝毫光亮,反而比起寻常来更要沉暗两分,任何光亮流经都像是会被摄入其中,尽数吞没!
声音消散在风中,转瞬即逝。
没有人回答他。
术力仍在积聚,磅礴阵势自脚下升腾,霎时遍布视整片山野。
天地顷刻间静默下来,在墨黎的眼中,这世间的一切似乎都正在切分成无数个涂层。
天是一层,地是一层,风是一层,水是一层,生灵是一层,死灵又是另外一层。
他像是奔跑在一个即将支离破碎的世界里!
阵势构筑的速度极快,仿佛瞬息可就,一旦术力完全覆盖,阵域范围内的一切都将成为对方主宰之物。
他当然知道对手是谁——整个东域,也只有那个家伙能够摆布如此局面。
对这种等级的术师来说,一旦给他机会活化阵域,那么要破除局面就会变成一件需要大费周章的事。
但墨黎没有丝毫退缩之色。
他依然没有停止脚步,甚至连速度都没有放慢哪怕一分!
没多久一手绕后拢住背上的人,一手抬起,猛然向下一撇。
裂帛音刺耳如尖啸,随着他手臂划过的弧线铮然响起。
这一下似乎撕破了某种桎梏,满山的林木都好像被巨力催折,齐齐向两边倒去,绷紧的天地之势都为之一松。
他在分开的树海间,趁机一跃而起。
穿过密集枝丫,径直跃至树冠。
灰色真气透体而出,凝成气场环绕在周身,护住身后之人,他立在树顶上,抬眸远眺。
风声如涛,林海造浪。
这片山野方圆数十里地的范围内都被桎梏,圆形阵域的边沿都能凭rou眼观测到。
它泛着金光,直冲九天。
于是这片天地陡然沉暗,日轮隐耀,层云密布,满山的树像是被异化,簌簌摇摆如同暗影。
此刻那些树早已挣脱了刚才破浪分海的一击,仿佛潮水,重又以他为中心涌来!
墨黎歪着头:“有备而来啊。”
他的眼睛微微闪着亮光,那是一种冷谧无机质的光,又仿佛洞彻一切所以兴致缺缺。
在他眼底下,这个阵域内的一切已经分层得很明显。
天和地,风和水,树木与动物,好像成了完全不相干的东西。
既彼此独立,又拼凑在一起,既支离破碎,又彼此弥合。
说到底,这阵理瞧着虽然仍有几分生涩,但这般合天地而分乾坤,确实也是另一种极高端的术道之义。
奇妙之处甚至比起尊主的“山河图”都不予多让!
他不通阵理,不意味他看不懂阵道。
“有意思,”他喃喃道,“但我没空陪你玩哦。”
他又蹭蹭肩头上的招秀,一手如刀刺入左肋。
指尖轻易刺破衣料与皮rou,径直没入其中,瞬时摘出肋下一个血森森的硬物。
它随指尖离开血rou之躯、暴露在空气中时,隐约有铮然之音。
竟是一柄小剑!
森然小剑还带着血沫与骨屑,通体冷光荧荧,散发出某种寒铁的光泽!
墨黎将这个尖硬的铁器死死攒在手心之中,很快掌心便被划破,鲜血浸染了小剑全身,甚至多到自指缝间渗出。
以血开刃!
在阵域即将完全成型之前,他张开手,剑锋凸起,掌中一声震鸣,小剑转眼化作一柄清凌凌的三尺青锋。
这剑的本体匿于他肋下,横亘骨中,刺穿肌理,随着他呼吸而呼吸,随着他心跳而心跳,即便是异物都生生长进了他的身体内,与他融为一体。
哪怕自古就有骨血为鞘、身rou藏锋的说法,这种以血rou寄养的养剑之法,还是带着十足的邪气!
“三年磨一锋。”墨黎终于肯停下脚步,他立在林间空地上,侧过脸又轻轻蹭了蹭招秀搭在他肩头上的脑袋,轻笑着举起手中剑。
“便宜你了。”
当那剑尖笔直朝天之际,阵中游转的气流似乎感受到威胁,术力凝集,光华大作。
可怕的气机在剑尖凝集,这一剑还未落下,某种崩裂的意象已经在阵域四处爆开。
当这剑精准朝着一个方向落下的时候,看似轻描淡写,它对直的山被切开了!
剑气从那山岭的腰间斜着切过,径直切开了整座山!
可怕的力量自山腰向上窜,试图把上方整个山顶连带着一起崩掉。
也就在这时,阵域之中凝聚的术力赶至,就好像四条游龙围聚拢来,牢牢稳住山顶,硬生生止下了山岭崩解之势。
待风消云散,青山从中矮了一截,却未被彻底荡平。
虽然只用三分力,这效果还是令人大失所望。
“啧。”墨黎提着剑,撇了撇嘴。
山顶之人猛然睁眼,平静咽回喉中上涌的一口热血。
他伸手摘下脸上鬼面,隔空望了眼山下。
明明视野中不见任何人影,冥冥中却自与出剑之人对上了这一眼。
杀气互相碰撞,都是想置对方于死地的热火。
简锐意冷哼一声,反手将掌中白纸扇翻了个面,几个卦面在扇子上方闪现,如同齿轮转动。
他以心神为笔,不急不缓地补完阵势,弥合阵域。
虚幻的光从扇面上升腾,呈圆形将他环绕,整个阵域已经快被他彻底拆分,六道光分立于他之周身,如积木般任凭他挪移拆合。
他挥动扇面,轻描淡写抽离了天这一层。
招秀是被山崩地裂的动静摧醒的。
那声音入耳,脑袋像是要为之震裂,睁眼却见得墨黎手中的剑,还未搞明白发生什么事,已经本能地打了个激灵:“不要!”
这剑为何有如此恐怖的煞气?
他是要对谁出手?!
墨黎听到声音,浑身一颤,忽然记起鹿别山的山河图解开时,招秀对于地动的惧怕与恼怒,顿时脸上泛过一些心虚。
手中的剑就提不起来了。
“你在做什么?”她扶着脑袋艰难地说。
随后就感觉到周围忽然rou眼可及地沉暗下来。
就像是所有的光正在被抽走,又或者天空被某种巨型幕布遮没,山野之间忽然一片黯然。
招秀猛地抬头:“乾坤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