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菊花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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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你看，这次月考理化我有七十分耶！」兴奋的将理化考卷放到莫子仪的桌上，陈星如的开心全写在脸上。

    自从莫子仪替自己补习之后，自己被老师打手心的次数总算慢慢降低，而且，也不晓得她究竟是用什么方法说服老师，竟然让成绩至上的数理老师同意将自己的标准降到六十五分就好，让她因此少挨了几盘竹笋炒rou丝。

    「这次是真的考得满好的。」认同的点点头，莫子仪给出一个难得的笑容。

    这次考题较难，班上的平均也只有七十左右，她能考到平均分便证明了她的认真。

    「所以做好心理准备吧，老师要加她标准了。」晃过来的理化小老师正巧接上了话题「还有，以后我不会再偷偷洩题给你，你得自己想办法猜题了。」

    「行了，谢谢你。」心情好的莫子仪难得起了童心，朝好友敬了一个礼。

    不料却只换来好友没好气的一道白眼。

    「洩题？」理化小老师离开后，陈星如立刻提出她的疑惑。

    两人刚刚在讲些什么？为什么她感觉自己是话题当中的主角？

    「你的焦点不是应该放在老师要调高你的标准这件事情上吗？」莫子仪哑然失笑，却又不愿解释稍早的对谈，只得想办法将话题转移，模糊焦点。

    「有你在嘛，只要有你在我就不怕老师提高我的标准。」语气中带着依赖、带点撒娇的意味，然而不等莫子仪开口，陈星如便又继续追问「你们刚刚在讲什么洩题？」

    「没什么特别的啦，我好累，我要睡觉了。」语毕，不给陈星如反应的时间，莫子仪便趴在桌上将头埋进外套里，打算就这么跟她耗着。

    「那你睡吧，我不吵你，我要去福利社买点东西，你有想要喝什么或吃什么吗？」知道若是她打定主意，不论自己用什么方法都无法从她口中问出个结果，于是陈星如从书包中取出钱包，打算趁下课时间到福利社去一趟。

    「不用……」

    瞧见外套里头的小小头颅摇得像波浪般，莫子仪可爱的举动让陈星如忍不住漾起一个超大的微笑。

    这人还真是可爱呢。

    说是到福利社，但拿着钱包的陈星如却在走出教室之后，往相反方向跑去。

    记得理化小老师是个篮球狂人，平时若没特别的事需要处理，下课总是见到她抱着一颗篮球往篮球场衝。

    小跑步的来到篮球场旁，烈日让陈星如瞇起了双眼，靠着些许的缝隙快速的寻找她的目标。

    「暂停、暂停。」找着她的目标后，陈星如一边尖叫一边衝进球场里，害怕球会不小心打中自己，于是她害怕的护着头部，在理化小老师一脸茫然的情况下将人给拖离球场。

    「你干嘛？」被陈星如疯狂的举动吓到，庄怡如的表情并不好看。

    眼角一瞄，唉，自己的位置已经被等在一旁的人给替补，看来这节下课自己是没什么机会再摸到球了。

    「我想问你有关洩题的事。」惊魂未定的喘着大气，陈星如还处在后怕的情绪中。

    「子仪没有跟你提过？」讶异的反问，表情充满着不解。

    「提过什么？」

    定定的看着陈星如几秒后，庄怡如由她的表情确认她是真不知晓这件事，瞬间她也有些迟疑。

    如果好友不愿意告诉陈星如这件事，那么自己还应该说吗？

    「子仪担心你一直被老师处罚会失去信心，所以有私底下找老师谈过，希望老师能在小考前让她先看过题目，然后由老师挑选出一些重要题型加以更改，再由她将这些题目教给你。」

    「然而为了公平起见，所以提前先看过试卷的子仪，所有的成绩都被打了八折，这次月考你的成绩明显提升了不少，因此老师才会决定提高你的标准，也不再让子仪先看过试卷再教你，要你凭自己的实力去应考。」有些惶恐将实情说了出来，庄怡如已经开始为自己担心了。

    要是好友知道自己将知道的一切全告诉了陈星如，那她会不会因此而不开心？

    「打八折？」

    一声高八度的惊呼让庄怡如忍不住摀住耳朵。

    「你能不能给我看看子仪的平时成绩？」从莫子仪开始教自己理化开始，早已经不晓得考过几次的小考和大考，除去大考无法先让莫子仪看过试卷之外，其他的小考次数怎么说也有个三、四十次，要是每次都打八折，那她的成绩不就……

    「放心啦，子仪数理那么强，再说了，她先看过试卷后要是还考不到满分，那也太掉漆了吧。」基本上只要试卷上是满分，就算打个八折也还是有八十分，对她之后的推甄并不会產生任何的不良影响。

    「可是……」

    就在陈星如仍陷入挣扎与不安的情绪之际，庄怡如不忘交待她别将这件事说出去，否则班上同学知道事小，要是莫子仪脾气一上来要跟她弄绝交的话，那她可就一个头两个大了。

    「我不会说出去的。」心慌意乱的点了点头，为了不让自己的谎言被拆穿，陈星如不忘在回教室前先绕过福利社买了两瓶宝矿力。

    她记得这是莫子仪最喜欢的饮料。

    但现在的自己，是否还有资格继续缠着她，要她教自己功课呢？

    「铃铃……」电话响起，莫子仪却还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呜……好好一个颱风放假天，是哪个杀千刀的在一大早打电话来扰人清梦？

    感觉电话另一头的人儿似乎不懂得放弃，于是莫子仪只得起床来到一楼接起电话。

    「喂？」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杀气，要是电话另一头的人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她一定会立刻轰得对方满头包。

    「现在？」意外的，竟是陈星如打来的电话。

    听她的语气，心情似乎不是太好，闷闷的。

    只是……

    拿着无线电话走向窗边，望着外头虽然无雨却仍吹着狂风的天气，心中有一丝的犹豫。

    这天气出门未免也太危险了吧？

    「你不要骑脚踏车出门，在家等我，我去接你。」担忧的情绪在心底发酵，若是不见她一面确认她的心情，只怕自己一整天都会心神不寧。

    「嗯，我知道你家在哪，你别出门，等我到了你再出来。」担心她会跑出来等自己，于是莫子仪再三的叮嚀她，要求她乖乖的等在家中后，这才快步上楼换衣服。

    换好衣服，带齐了东西，却在准备出门时迟疑了。

    这样的风力骑脚踏车出门实在太不现实了，但要是让mama知道自己准备在颱风天偷骑摩托车出门，只怕会被揍到三天三夜都爬不起来吧。

    挣扎了一会，最后还是输给了自己心中的担忧。

    反正只要在mama下班前回到家就好了，小心一点应该没事的。

    于是，莫子仪便在不停催眠自己中出了门。

    「你竟然骑摩托车！」

    听见陈星如吃惊的语气，莫子仪有一点点的惊慌，但她随即故作镇定的说道「这么大的风，骑脚踏车会被吹走吧。」

    「那你也不能骑摩托车啊，我们才国三……」话还未说完，便被一句『上车』给打断。

    撇了撇嘴，最后还是在莫子仪示意的眼神下上了车。

    一上车，她闭紧双眼紧张地搂紧莫子仪的腰间，不理会前方传来的打趣语调，拼命往她的身上缩。

    一路上莫子仪不停的取笑陈星如的胆小，却也体贴的将车速控制在四十上下，不让过快的速度吓着了身后的她。

    「今天怎么突然找我出来？」将车停在堤坊边，两人冒着细雨一起漫步在雨中。

    「你说，要怎样才能无条件的对另一个人好？」陈星如在雨中转着圈圈，甜甜的嗓音透过身旁的狂风送入耳中，变得如此的不真切。

    「无条件？对另一个人好？」被她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一头雾水，莫子仪偏过头想了许久，却想不出任何头绪。

    这是在打什么哑谜吗？

    「你也不知道吗？」

    盯着自己双眼的眼神带着期望和期待，不忍心看她失望的模样，于是莫子仪也只能摸摸鼻子，硬是挤出一个回答。

    「大概……是喜欢……才会这样吧？」吞吞吐吐的语调，莫子仪知道自己的回答烂爆了，但想破了头却也只想得到这么一个答案。

    意外的，这答案竟得到陈星如一记甜甜的笑。

    「找我出来就只为了问我这件事？」快步上前来到她身侧，为她挡去丝丝细雨。

    「没有，只是唸书唸到有点烦，才想找你出来走一走。」初见面时的烦闷消失了，现在陈星如的脸上只有满满的笑容。

    望着那张漂亮的笑脸许久，直到确定她说的是真话后，莫子仪的担心才渐渐散去。

    「你偷骑车出来不怕被骂吗？」勾着莫子仪的手臂，感受着上头传来的温暖。

    心情变好了的同时，这才想到莫子仪是为了自己而偷骑家中的摩托车出门，害怕会为她带来麻烦的陈星如不停的确认是否需要早一点回家。

    「别担心啦，我mama五点才下班，我只要在她下班前回到家就可以了。」反正都出来了，不如就放宽心的享受这一刻吧。

    再说，她也好久没有这么放肆的胡闹，在雨中和陈星如一起跑着、笑着，心情竟不可思议的轻松，升学压力和一些令人烦心的事都在尖叫声中被拋之脑后，身体好轻、好轻，就好像快飞起来一样。

    原来……自己也能如此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