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疯子(不是说要cao死我吗?/没有,纯推剧情)
阳春三月,空气中冬天的温度正一点一点褪去。 脚下土地变得柔软,枝头染上一抹绿意,河流冰面层层化开,发出泠泠碎玉一般的脆响。 “嗒,嗒,嗒……” 清晰的水滴声如同叮咚山泉,村屋后院,身着粗布衣的女人趴在井边,一颗头颅被削掉大半,淋漓黏稠的脑浆正滴滴答答注入井水。 窗纸上喷溅乌褐色血迹,屋檐下静静躺着身首异处的老人,屋顶青砖房瓦被整个掀开,半大的婴孩碎片如雨点般凌乱散落。 荒村中,尸横遍野,脚下土地被染成一块块的紫褐色,仿佛一张奶牛的皮。 放眼望去,皆是满目废墟。 一个个活生生的人被撕裂分离,如同稻草人一样被挖出填充物,变成一具具仅存白骨支撑的空壳皮囊。 无数骨骸碎rou被碾平,混合着压入干燥的土地缝隙,在地上铺了黏糊一层rou泥。厚重似地毯柔软黏滑,踩在上面发出细微咯吱轻响。 自观陵城一别,已有一月有余,在此期间,荀陆随着陈砚清辗转数个村镇都市,无一例外皆是如此惨状,甚至没有活下来的人。偶尔碰到濒死挣扎着还未断气的,便会帮忙补上一刀解脱。 恍惚间,甚至以为末世已至。 陈砚清一袭白雪鹤氅,沉默着经过路边一对夫妻的尸体,衣裳下摆轻轻掠过风干裸露的残肢肌rou,沾染一层血色灰尘。 他垂眸淡淡扫了一眼,面上并没什么情绪,脚步未顿,继续向前走去。 荀陆伤势恢复,身形骨架膨胀许多,披着巨大斗篷跟在陈砚清身后,如同一团巨大的影子。 他一时分神,即刻便落下一段距离,踌躇片刻,终于犹豫着开口。 “……陈掌门。” 陈砚清缓缓停下脚步,转身回头望他。一双深黑眸子沉静无波,宛若沙漠中一池死水。 被那双眼睛一盯,荀陆没来由地背后发寒,甚至忘了接下来要说什么。 “何事?” 见他迟迟不说话,陈砚清便出声问道。声音也是淡淡的,没什么波澜。 这一个月内他们日夜赶路,几乎时刻都在一起,但荀陆总感觉他哪里变了,具体又说不上来。 自从银砂离开之后,陈砚清便如同被抽走一缕生魂,变得整日魂不守舍。 整个人仿佛一个空洞的精致人偶,就像那些被杀死的人一样,剥开皮rou就会发现内里是空心的。 “……” 见他没反应,陈砚清收回目光,转身继续向前走。 荀陆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追上去道:“陈掌门,我们这一路穿过云川雪域,再向前走便是边关了,边境不似中原,气候严酷,并且凶险异常……” 陈砚清只是敛着眸子静静听着,时不时点头回应,却并未停下脚步。 铺垫半天,荀陆迟疑道:“那,我们要不要……” 未等他说完,陈砚清忽然抬眸看了他一眼,轻轻摇了摇头。 “我想见她。” 片刻之后,男人鸦黑睫羽颤了颤,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略显苍白的笑。 荀陆猜到他会这样说,他们一路走来,表面上没有目的地,但其实一直有意无意跟随着银砂的路线,正一步一步向着西侧边境行进。 不知银砂去那里做什么,但边境天高皇帝远,黄沙满天人烟稀少,地势险恶复杂,白日常有凶兽出没,人称鬼域,十分危险。 “可是……” 荀陆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对方用眼神打断。 陈砚清看了看他,又似不经意般扫了一眼他们来时的方向,小小马车身影停在视野角落,一秒后,目光又落回他巍峨身形上。 “……” 荀陆面具之后的神情凝固一瞬,看出陈砚清是在无声告诉他,如果不愿意随时可以走。 可他并不是害怕危险,只是觉得这样做没有意义。 见到了又能怎么样?那怪物性情不定,不能用常人思维揣测,而且凶残恐怖,随时都会暴走吃人,根本不可能和他在一起。而且许久没见,这会说不定已经将他忘得一干二净。 而陈砚清似乎也清楚这一点,倒也不急着赶路,只是默默地随着她的痕迹走。 与之同行一个月,荀陆自然知道陈砚清对银砂的感情。 那缺了一角的骨坠被他花了整整一天一夜才找回,珍宝一般挂在脖子上,平日里时常会望着它出神。 无数个午夜,荀陆听见陈砚清在房门内低喘着唤那个名字,门缝中传出的声音压抑颤抖,伴随着涟涟水声,像是在哭。 “……” 荀陆看着身侧人微微黯然的模样,仿佛一尊布满裂隙的白瓷雕塑,轻轻一触便会化作碎片。 他咬了咬牙,心中一横做了决定。 “……陈掌门,我随你去。” “唰——” 百尺瀑布从中间生生劈开,宛若锦缎撕裂成两片,水花飞溅,扬起一阵清风。 陈砚清只身从水帘之间穿过,宛若掠过一片流光绸缎。身上霜色衣袍飘逸随风拂起,飞溅水滴擦身,竟未沾湿一寸衣料。 雪中一别足有月余,在荀陆帮助照顾下,他被刚恢复不久的水灵根得以迅速修为,能够自如驭水。 “哗——” 待二人穿过山洞,身后瀑布水帘垂落合拢,水花陡然倾泻而下,发出清澈脆响。 漆黑斗篷吸收微冷日光,荀陆来到陈砚清身侧,高大身形投下阴影,宛若一块坚硬厚重的磐石。 金属手指握住他清瘦白皙的手腕,指节尖端在脉管反复触摸。良久,粗粝沙哑的声音响起。 “陈掌门,你身上伤势基本痊愈,修为虽不比往日,但至少已经恢复一成功力。” “……一成。” 陈砚清重复一遍他的话,垂眸望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掌心,语气平静没什么起伏,但隐隐有些失望。 “没办法,你先前伤得太重,许多经络已经封死,即便现在灵根恢复,灵力也很难像之前一样……” 荀陆面具下的两只眼珠偷偷瞟了他一眼,突然觉得自己说话不合时宜,于是顿了顿,话锋一转道。 “没关系陈掌门,能达到如此这般境界,已经是很厉害了,你目前的身体素质已经大大超越了寻常人范畴——这么说吧,就算是此刻有人在你心口刺上一刀,你都不一定会死。” 他说罢,自信满满低头看去,可陈砚清却定定一动不动望着他,一言不发,神情罕见地诡异而复杂。 荀陆一惊,视线向下移动。 ——只见陈砚清心口处赫然扎着一柄利刃,血淋淋闪着寒光,深红色血珠断了线一般自尖端滴下。 一抹鲜红自胸前蔓延,如同白纸上红墨水晕染,霎时染红一大片雪衣。 “是这样吗?” 阴冷声音钻入耳膜,下一秒,自陈砚清背后走出一个男人,一双眼睛锋利异常,如同淬毒利剑,泛着血红光芒。 他身穿赭褐色貉裘披风,五官立体清俊,此刻却阴鸷邪笑着,目光交汇,宛如一只凶狠鹰鹫。 “‘刺你心口一刀都不会死’,啊……让我看看,竟真有这么厉害吗?” 边说着,他手上使力,将那菱形尖刺猛地又贯入几寸。 “唔!” 陈砚清闷哼一声,单薄身形被推得狠狠一晃。 感受到冰冷利刃在胸腔搅动,撕裂胀痛使他摇摇欲坠,他微微弓起后背,眉头紧蹙忍受着,脸色煞白神情痛苦。 “陈掌门!你——” 荀陆大惊失色,下意识就要伸手去扶他。反应一秒过后,立刻掐诀念咒,数道冰冷寒光凭空刺出。 然而那人丝毫不惧,冷笑一声,厚重貉裘狠狠一甩,顿时生出一股无形力场,将数十道利刃齐齐拦在空中。 只听他低声念了句什么,刹那间黄沙四起,身后卷起一片一人多高的褐色巨浪,毫不留情径直拍下,激起漫天沙尘。 “唰——” 片刻后,风沙散去,只见原本荀陆站的地方,此刻立着一个巨大的土块。 椭圆形圆滚滚,表面沙土流动,如同一只巨大茧蛹,将其包裹在内。 “——!——!!” 闷响震动从沙土茧蛹内里传出,似乎正有人拼命挣扎想要出去。 但这东西异常坚硬,如同实心石头一样,无论如何仍然纹丝不动。 “哈……哈!不自量力。” 神秘男人干巴巴笑了几声,没工夫管他,而是迅速把目光移到了陈砚清身上,赤裸裸打量的样子就像看一只猎物。 “啊……你知道吗,你身上扎着的是我的剑,如果我将他拔出来,你的血就会立刻唰——地一下喷出来。——明白吗?你的命现在就掌握在我手里。” 男人语速极快,唇边挂着贪婪的笑,虚浮着脚步在陈砚清身边绕圈。 犀利的眼神如同两颗钉子,整个人宛若一头焦急的野兽,恨不得马上将其吞进肚子里。 “……你想做什么?” 陈砚清唇角渗一丝鲜红血,感觉晕眩铺天盖地袭来,他拼命控制住自己不要倒下,一双漆黑凤眸死死盯着那人。 见有商量的余地,那人顿时呵呵笑起来,在他面前站定,俯身贴近过来。 极高体温顺着空气传导过来,只感觉周身温度都升高一度,仿佛他身体里有一团火在燃烧,即刻便会蔓延到陈砚清身上。 那人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哑着嗓子开口道: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是个炉鼎,对吧?” “……” 陈砚清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下意识垂下眼帘躲避目光。 想来无非是修炼走火入魔而导致灵力失控,想用炉鼎的身子帮其消解欲望罢了。 “嘿嘿嘿……怎么样?听我的?或者我杀了你?” 见陈砚清不说话,那人不可避免又焦灼起来。 身体里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经络,通身燥热难忍,无数血管齐齐跳动,几乎即刻涨得爆掉。 “……哈。” 片刻之后,陈砚清忽然发出一声轻笑。 只见他缓缓抬手,握住胸口尖刺,在那人锋利目光注视下,一寸一寸,缓慢地将其从体内抽了出来。 下一秒,微弱的几个字,顺着风钻进那人耳中。 “你休想。” “当啷”,金属落地。 尖刺足有两尺长,如同成人手臂一般长度,此刻涂满鲜血,棱柱尾部还挂着几缕鲜红的rou。 霎时间,血液喷涌如注,自他胸口迸发而出,顿时染红一大片衣襟。 陈砚清甚至没看那人一眼,任由淋漓鲜血不断涌出,摇摇晃晃蹒跚几步,与他拉开距离,而后立刻支撑不住,向前栽倒下去。 “咳……呃,咳咳……” 他半跪在地上,蜷起身子,一手捂着心口,胸腔不受控制地猛烈抽动。 体内流动的血液似乎找到一个突破口,源源不断鲜血从指缝钻出,淅淅沥沥滴在地上。 “咳,哈……何必这么……大费周……章,我……就算死……” 陈砚清浑身染血,撑着虚弱的气音,艰难地吐出每一个字,却隐隐含着一丝嘲弄的意味。 “…………………………” 那人背对他立在原地,如同一尊雕塑,近看便会发现额角的青筋暴起突出,胸腔剧烈起伏,仿佛一颗即将爆炸的炸弹。 “哈哈,哈哈哈……” 直白日光射下,在那人脸上投下深深阴影,锋利目光掩在阴翳中,只能看见因咬紧牙关而狰狞抽动的嘴角。 脚下地面震动,周身泥土开始蠢蠢欲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刻爆发。 “妈的,婊子……” 那人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只感觉周身血都涌向头顶,将残存的理智冲得支离破碎。 他粗喘着气,转过头,一双眼睛通红充血,死死瞪着伏在地面上虚弱单薄白色身影。 下一秒,他一把抓起陈砚清的长发,猛地将其掀翻在地。 “——你他妈的,装什么清高?!” “唔!咳呃……” 陈砚清眼前一黑,只感觉失重感骤然袭来,紧接着脊背狠狠摔在地上。 他倒在地上,大脑一片混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脖颈突然被一只手扼住。 “哈哈哈,说话啊,我他妈问你话呢?” 一手如同铁钳夹住他喉管,高大身影欺身而上,投下一片压迫厚重阴影,如同暴怒猛兽将他死死压在身下。 “被那么多人cao过,让我cao一下又怎么了?怎么了?嗯?你倒是说话啊?” 那人阴狠的声音从头顶降下,威胁压迫之意不言而喻。 无形中仿佛有一柄冰冷利刃,尖锐的刀尖在陈砚清脖子上反复摩擦。 “……咳呃……” 陈砚清被他按在地上,眉头紧蹙,显然十分痛苦。 强烈的窒息感使他被迫张口呼吸,然而不断有血液自喉咙中涌出,又反复呛回肺里,胸腔猛烈抽动,一瞬间迸出更多鲜血。 见他这幅样子,那人自觉扳回一局,心中顿时畅快,脸上展开笑意,终于舍得松开钳着他的手。 “哈……哈啊,咳……” 陈砚清如同一条濒死的鱼,拼命张口呼吸着空气。 苍白的脸颊被血染红,双唇惨白,嘴角不断涌出暗红的血,鼻腔中充斥着浓烈血腥味。 “呵呵呵,不过就是个被cao烂的婊子,又在我这立什么牌坊呢?老子等会便cao死你……” 男人骑在陈砚清身上,胯下硬物紧紧抵着他小腹,口中不断吐出污秽字眼,眼神贪婪,似乎已经将他扒光。 “……” 陈砚清听不清他说什么,只感觉眼前一片纷杂雪花,耳边嗡嗡直响,脑浆已经搅成浆糊,只是生理反应迫使他竭力大口喘着气。 “哈啊……唔!……” 下一秒,那人俯身压下来,将他的呼吸以及鲜血尽数堵在口中。 如同野兽般凶残的吻,容不得一丝反抗,凛冽的气息将他包裹,仿佛有一柄利刃切割着他脆弱的唇瓣,毫不留情地掠夺着他的气息。 “……唔,唔嗯……” 陈砚清被他死死压在身下,整个人几乎淹没在他厚重的貉裘披风里,依稀可见一只苍白的手按在男人肩膀,试图将他推开。 然而力量差距悬殊,白皙的手掌如同煮烂的鸡爪一般软绵无力,甚至推不动他一寸,只能被迫地承受着无情摧残。 那人见状,得意低笑一声,不理会陈砚清无济于事的挣扎,一边狠狠在他口中掠夺,一边伸出一只手,开始扒他的衣服。 “嘶啦——” 胸前衣襟被粗暴地扯开,一只白嫩的奶子顿时如小兔子一样跳了出来。 那人伸手握住,粗粝坚硬的手指掐住可怜的粉红rutou,宛若捏面团一般,用力撕扯着绵软乳rou,在上面留下一道道清晰的红色指痕。 “唔……” 陈砚清无力反抗,只能任由他粗暴蹂躏着。渐渐地,不知是不是感受到快感,一直按在人肩膀尝试将其推开的手,竟缓缓地垂了下去。 下一秒,两条细长白皙的手臂攀附着环上男人的后颈,他开始小幅度地回应这个吻。 感受到身下人的变化,那人顿时兴奋起来,身下性器涨大几分,如同炽热铁棒抵住他下腹,恨不得隔着衣服将他狠狠贯穿。 “哈……真是贱啊。” 那人低声骂了一句,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捏着他奶子的手钻进衣领,贪婪地向着身下探去。 突然,男人的动作戛然而止。 伸进他衣服内的手堪堪悬停在小腹,整个人如同一块瞬间凝固的冰,眨眼间变成一块僵硬的人形石块。 “……” 那人撑在陈砚清身上,厚重的貉裘披风宛若雄狮鬃毛,将二人层层掩盖其中。 只见男人脊背上,赫然插着一柄血红的利刃,不似金属锋利,表面水纹流动,仿佛由血液生生汇聚而成。 “啪嗒”,血滴无声下落,顺着刀刃垂直流下,浸没在赭褐色貉裘鬃毛之中。 “——!!!” 男人瞬间变得惊恐,立刻松开陈砚清,想要从他身上爬起来。 然而两只清瘦雪白的手臂紧紧环着他的脖子,如同鬼魅藤蔓将他死死缠住禁锢,不能挪动分毫。 恍惚中,男人挣扎着向下看去,视野中只能看见一双眼睛。 那是一双极为勾人的凤眸,可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深黑的眸子宛若深渊,又如同潜藏在黑夜中的魔鬼,似乎即刻便可将他吞噬。 “咳咳……不是说,要,cao死我吗……” 陈砚清扬起一抹笑,面容苍白如纸,衬得唇边血迹更加鲜艳,眼底闪烁疯狂的光,宛若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来吧……cao死,咳……我这个,婊子……” 他环着男人脖颈,低喘着凑近其脸侧,嗓音低哑缱绻,气息诱惑勾人,作势就要吻上去。 与此同时,心口涌出大量鲜血,陈砚咬紧牙关,艰难地驱动灵力,将自身之血凝成的水刃又拓宽一寸。 “啊……滚开,离我远点!……” 二人胸口紧贴着,面对陈砚清的主动接近,男人惊恐,拼命挣扎着躲避。 他只感觉自己胸腔正在被一点一点温柔地割开,甚至来不及感受疼痛,铺天盖地的寒意令他手脚发软。 明明看起来病怏怏的,可发起狠来却偏有一种不要命的气势,男人丝不怀疑,他会选择与自己同归于尽。 男人看着身下的人,不由自主地感到生理性的恐惧。 “——!陈掌门!” 随着一声闷响,一块黄土扑簌簌落地。一旁的荀陆终于打破茧蛹,从坚实的包裹中探出半个头来。 而后便看到如此场面,他们二人紧环在一起,一同浸没在源源不断鲜血之中。 荀陆不由得一愣,呆立在原地,甚至忘了挣扎。 “滚开!cao……” 男人趁此机会挣脱束缚,手脚并用从陈砚清身上爬起来。 他脸色铁青,宛若白日见鬼,一手捂住流血的胸口,踉踉跄跄不断后退,口中不停咒骂着。 “咳咳,疯子……妈的,真是疯子!” “……唔咳,呃……” 陈砚清仰面倒在地上,血刃失去维持,瞬间融化成一滩浓稠的血水,软绵绵地浇在身上。 一袭白衣几乎全部被血染红,大片大片鲜红的血流了满身,整个人几乎浸泡在血中。漆黑的长发在身下绽开,宛若一朵妖冶盛开的彼岸花。 “呵呵,呵呵哈哈哈……” 忽然,他望着天空,毫无征兆地笑起来。 深不见底的凤眸弯起,脸颊染血,衬得苍白面容更加妖异动人,宛若恶鬼化形,即刻便将所有人拉向地狱。 “!” 察觉到陈砚清那双眸子正阴沉地盯着自己,男人瞬间感到背后爬上一股寒意,如同踩了尾巴的黄鼠狼,警惕地盯回去。 “……” 陈砚清不说话,只是静静躺在地上,眯起眸子望着他笑。 二人就这么无声对峙,忽然,陈砚清缓缓抬起出一只惨白的手,指尖染血,如同森森白骨。 “你……” 男人后退一步,顿时感到前所未有恐惧,神色凝重,心跳加快,甚至想好了怎样逃跑。 然而就在他即将逃离的前一刻,陈砚清仿佛瞬间被抽干气力,手臂重重地垂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