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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视一眼,在心底划定了一个最高承受价位。“最多一千块。”银枝把数字定下来,睨金世安一眼,暗含警告。超过这个数字,你就等着喝西北风吧。金世安打了个漂亮的响指:“没问题,交给我。”也不知道金世安受了什么刺激,与顿珠交涉了十几分钟后,竟然谈妥了。“阿银,快,拿钱。”财政大权在银枝手上,金世安只用汇报战绩就可以了。银枝数了十张票子过去,金世安退回一半:“五百就够了。”“……”银枝这次,不知道是该佩服金世安口才了得,还是卖珠子的人傻。一整袋有颜色的石头,只收五百块。顿珠收到钱,眉开眼笑,非常快活。金世安把一麻袋战利品搬到车上,扭头一看,顿珠仍在乐。他偷偷跟银枝说:“早知道就等他先出价了。”银枝道:“怎么说?”“你给的价是一千,我出价时压了一半,没想到他相当惊讶,一口就答应了;我还莫名其妙的。”赵扎西把他两对话听在耳底,以看破一切的睿智人士口吻道:“上一次有人来收购这批东西,同样一麻袋文玩石头,顿珠只换了两打啤酒。你说,这次换了五百块,他该不该高兴?”“不是说很穷么,为什么会换啤酒?”银枝提出疑问。赵扎西表情无不痛心:“那帮无良商人,骗顿珠说那是药酒,包治百病。顿珠信以为真,于是……”“这是多少年前的事?”“挺久的,大概十年前吧。”****因为路途遥远,顿珠没有在当天踏上回程。他选择在赵扎西这住一晚。次仁村长与顿珠也是多年好友。趁此机会,几人一聚。三个男人热火朝天地喝酒,金世安开溜不得,被次仁抓回来,要他一起喝。藏族人喝酒他最清楚不过,他们酒量惊人,不灌倒人誓不罢休。普通人来喝酒,一旦开了头,就不是一句喝醉能躲过去的。金世安是躲不过去了,他牵挂银枝,让银枝先走,等喝完他就出来。赵扎西说:“哎呀银meimei你别走啊,留下一起喝呗。”金世安一脚踹过去:“我老婆不会喝,她今天身体不舒服,让她早点休息去。”“哦,这样啊。那你快出去,别挡着我们男人喝酒。”银枝走出去,迎面而来寒风。她就站在那,决心吹一吹风。一门之隔,里面的每句话她都听得清楚明白。可惜,听不懂。银枝没由来的烦躁,哪怕冷风刺骨,都没能让她冷静下来。*****次仁带来的半坛青稞酒见底后,赵扎西变戏法似的取出两瓶红星二锅头:“来,喝这个。都悠着点啊,这酒,上头。”二锅头的纯度可不是青稞酒能比的。金世安有些打退堂鼓。赵扎西拉住他:“我告诉你啊小子,今晚上你别想出这个门。嘿嘿。”金世安说:“你算哪根葱。”拔腿要走,赵扎西似醉非醉:“前两天跟你说的事呀,刚刚我又新想起一些东西,这是非常重要的线索,真的。真的,我保证。”他严肃地起誓:“要是我骗你,我一辈子都见不到我初恋,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去,或留,在金世安的一念之间。金世安面上虽不动声色,但心里纠结万分。依照前两晚的经验,这货可能又是耍他的。但如果真的有什么线索呢……赵扎西往空碗里倒了半碗白酒:“我不骗你,你把这碗干了,我就告诉你。”兴许金世安酒喝多了,脸颊潮红,遇事反应也慢半拍。他盯着这碗酒,莫名笑了下。“笑什么?太久没见过酒,太兴奋了?”赵扎西说。金世安说:“别的女人,是水做的。我的女人,是酒做的。”赵扎西:“……啥玩意儿?”次仁与顿珠在旁边起哄。“喝!”“干一个,干一个。”金世安摸摸下巴,心一横,打算闭上眼睛开喝。“砰!”门被人一脚踹开,将屋内的人吓一大跳。风灌进来,把油灯吹灭了。赵扎西做惊恐状:“谁啊这是!”虽然是疑问句,但他说的汉语,显然已知是谁。整个村子的汉族,加起来不过两根半手指头。次仁和顿珠面面相觑:“狼来了?”赵扎西“噗”地笑出来:“这女人像狼,可比狼有意思多了。”屋内黑暗,银枝从腰畔取下小型的照明手电,向赵扎西照去。银枝听他们嘀嘀咕咕,却不能知究竟在说什么。尤其赵扎西一脸猥琐,一股无名之火便冒出来,熊熊燃烧。屋内有nongnong的酒味,种类不同,相互交杂。金世安唤了声:“银枝。”灯光移向他,他微微眯眼。银枝见他已有醉态,啐了句:“没出息。”金世安:“……”没出息?是说他吗?凭什么这么说他啊?银枝低头瞥见赵扎西刚刚倒的白酒,“这个碗是你用的?”金世安蒙蒙的,点头。银枝二话不说,端起碗,咕噜咕噜地,大口咽个不停。有酒从唇角溢出,顺脖子流到衣襟里。五秒钟,碗底空了,银枝把碗扔到赵扎西怀里,耀武扬威似的,拉起金世安的手:“我们走。”几两白酒下肚,银枝跟没事人一样。金世安咂摸她的话,他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没出息。赵扎西抱着碗,失笑。这样子有他初恋的影子,但性格和酒量,完全一个天一个地。金世安的话好像有道理,这女人是酒做的。顿珠说:“这个女孩子很瘦弱,哪里像狼?”赵扎西挑眉:“女人嘛,如狼似虎的时候怎么可能让你看到。”“哦!”一群人恍然大悟。*****银枝打开车后门,冷眼斜金世安:“上去。”“哦。”金世安乖乖爬上去。前脚刚上,后脚银枝跟上来,扑倒他,同样没多说什么,动手开扒他衣服。“……???”金世安下意识抓牢衣服领子:“银枝,银枝,你冷静点。”冷静,冷静你个头。手电筒从银枝手上滚落,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