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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东篱急忙站起身来,却因这个动作差点碰翻了茶杯。看着他拘谨的样子,南宫悠蓝微微一笑,此举缓解了慕东篱心中的紧张。待南宫悠蓝坐下,两人却都沉默了,喝了约莫半个时辰的茶,慕东篱终于坐不住了,他试探着开口问道:“悠蓝,你觉得我怎么样?”南宫悠蓝微笑回道:“学识不凡、相貌出众,十分难得。”“那……你可愿嫁我为妻?”慕东篱接着问道。南宫悠蓝却很无奈,本来以为依慕东篱的性子怎么也要打一会儿太极才能进入主题的,没想到人家把中间的步骤都省了,连委婉拒绝的时间都没给她留。“这个……男女之事需两情相悦,你我不过见了两面,此时谈婚论嫁,着实仓促了些。”南宫悠蓝以杯掩面,尴尬道。“是我考虑不周。”慕东篱也尴尬地点点头,道,“待我们多相处几次,给彼此多一些了解的机会,再谈这些也不迟。”因南宫悠蓝对他的评价,他认为南宫悠蓝对他的印象还是不错的,以后进一步发展,也更容易一些。“呃……左丞相大人,小女已有许配人家。”眼见自己的委婉令慕东篱误会了,她也顾不得什么了,随口编了一句。说完她就后悔了,自己哪来的许配人家,若慕东篱问起,难不成说是当今圣上?她和苑沧竹八字还没一撇呢,就这样宣传出去,实在有损闺誉。听了这话,慕东篱愣住了,半晌才闷声道:“原来如此,是我过于唐突了,只是不知悠蓝许配的是哪家的才俊?”“江南姨母家的表哥苏霁,指腹为婚的娃娃亲。”南宫悠蓝继续编道,反正没人知道是真是假,也不可能专门去江南考证,以后自己出嫁若被拆穿,就说指腹为婚是当年两家父母的戏言,做不得真的,那样也没人敢来挑她的错。慕东篱又默不作声闷了半天,道:“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见南宫悠蓝颔首示意,他便继续说道,“指腹为婚这种事情多为一时兴起玩笑,既然苏家在你成年后一直未下聘礼,那便做不得真,况且你也作出了‘南宫绝句’,因此这婚约便不能成立。”听了此话,南宫悠蓝一阵无语,她怎么把“南宫绝句”给忘了……而慕东篱的说法也让她吃惊,按正常慕东篱应该是严格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啊,听这话的意思怎么像是在怂恿她悔婚?真是稀奇……“你一时对我没有感觉也没关系,我可以等。”慕东篱认真地说道。见慕东篱如此坚决,南宫悠蓝也不好再说什么。此刻两人相对无言,默默喝了会儿茶,便各自回府了。而此时,皇宫里却是一片天翻地覆。午后时分,温月公主做了一些点心,亲自送去御书房,并且一副赖在那里不走的样子,苑沧竹也不好出言赶她,只得由她去。温月见御书房内原有的点心精致可爱,便尝了几块,谁知她吃后立刻口吐鲜血倒地不起。因人命关天,苑沧竹也顾不得什么,抱起她就近回到自己的寝宫传御医。御医确诊为中毒,并顺带检查了那些点心,里面含有少量□□。而那份点心,是南宫悠蓝昨日替苑沧竹做的。苑沧竹心中复杂难言,事关重大,他下意识地命人封锁了消息,只是派人暗中调查此事,却没查出什么线索,连毒源都没有找到。毫不知情的宫女们却把这当成风月故事传开了,而传到南宫悠蓝耳朵里的版本是:温月公主特意做了点心送到御书房,在御书房内呆了好长时间,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皇上当即便抱着温月公主回到寝宫,此后之事便不得而知了。还有说温月公主在皇上寝宫内呆了一整晚,早上皇上出来的时候一脸疲惫眼圈甚重云云。听了这事,南宫悠蓝顿时觉得胸闷气短,随即便进了宫,她想要找苑沧竹问个究竟。得知苑沧竹和温月公主都在苑沧竹寝宫内,并且苑沧竹下令不见任何人包括右丞相之后,南宫悠蓝更是气血淤积、头晕目眩。此时的她也管不了什么风度不风度了,就直接硬闯,门口的侍卫因不敢伤她,一个疏忽让她闯了进去。南宫悠蓝进去后便看到这样的画面:温月安静地躺在她曾经躺过的龙榻上,而苑沧竹一直注视着温月,并没有因她的到来而分出一缕目光。似是听到了动静,苑沧竹皱眉呵斥道:“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却依旧没有回头。南宫悠蓝立即红了眼圈,自打两人相识,苑沧竹何曾这样对她说过话,还是为了其他的女子。这一刻,南宫悠蓝几乎想要逃走,却迈不动步子,更别说质问苑沧竹为什么要这么做了。因南宫悠蓝一直不说话,苑沧竹终于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委屈成这样,苑沧竹的心顿时就软了,他无奈道:“悠蓝,你先回去好么?我现在不想见你。”“为什么……”南宫悠蓝失魂落魄地喃喃道。苑沧竹叹了口气,将事情的原委讲给南宫悠蓝听。苑沧竹的言语中并没有责怪南宫悠蓝的意思,但南宫悠蓝还是感到了他的疏离。待苑沧竹讲完,南宫悠蓝幽幽地看向他,道:“你是不是觉得这件事与我有关?”一行清泪从她的脸上滑落。苑沧竹神色复杂道:“我知道你与这件事没有关系,主谋应该是冲我来的,没想到却间接害了温月,我心中十分过意不去。”他顿了顿,又道:“一想到是那些点心被人当作了害人工具,我……我就觉得无法再那么诚然地面对你,所以你还是先……”话未说完,却被南宫悠蓝打断了:“呵呵,这些都是借口,你终究是不信任我。”南宫悠蓝不怒反笑,心中一片无底的悲凉。这时,龙榻上的温月公主突然动了动,痛苦地□□出声:“沧竹……”后又昏睡过去。苑沧竹身子一僵。南宫悠蓝心下了然,她想笑却笑不出来,盯着苑沧竹道:“原来如此……苑沧竹,算我看错你了。”说罢便转身,缓慢的一步步地向外走去。她在等苑沧竹拉住她向她解释,可是苑沧竹并没有,南宫悠蓝心中一痛,泪水一滴一滴滑落。苑沧竹就这样默默看着南宫悠蓝走了出去,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他痛苦地低下头。没人注意到,龙榻上本该昏睡的温月公主,唇角勾起一丝不可察觉的微笑。接下来的几天,南宫悠蓝都以身染重病为由拒不上朝,整日躲在季苑内借酒浇愁。苑沧竹很淡定地准了她的长假,依君臣之礼慰问过后就再无表示。只是听说温月公主与苑沧竹的关系越来越好,封妃指日可待。而此时,苑沧竹也慢慢回过味来,点心中的毒不足以致死,下毒的人无非想要离间他和南宫悠蓝的关系,这样说来,是不是南宫悠蓝的身份已经被对方知晓?无论下毒者的目标是谁,他的最终目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