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变故(谎言被揭穿/带yin具出门/乳夹pl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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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韩非的睫毛颤了颤,靠在年长的卫庄怀里含混道:“那会儿……没休息好,晚间吹了点风,醒来时才发觉得了热病。” 他随口撒了个谎,不想让这个时空下的卫庄因为两人当时的误会而自责。 年长的卫庄握着韩非的手,漆漆地看着对方睫毛投下的阴影,低声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的目光很深,韩非只觉得耳根有些发烫,朝卫庄的颈侧蹭了蹭,柔声道:“多亏那时候你在我身边照顾我,”他说着,又想起卫庄那时还亲手做了热粥,不经又笑了,“现在我好多了。” “我也希望……”年长的卫庄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韩非因病泛着红的脸颊,“这一切真如你说的这样。” 韩非心头一惊,抬起头看向对方的眼睛,尽可能平静地问:“怎么了?” 难道眼前年长的卫庄也有那一日发生事的记忆?韩非心中突突,这么想来其实也很合理,毕竟这里是十多年后的未来,过去的事一旦改变,未来理应随之出现变动,否则不就成了两个不相干的时空。 “那时候的事,我很抱歉,”卫庄顿了一下,“还有,多谢你刚才为我开脱。” “我没有怪过你,”韩非与卫庄交握的手指轻轻摩挲,忽道,“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关键时刻给我一块‘免死金牌’。” 卫庄听他这话笑了一下,就见韩非从怀里取出了一件东西,正是鬼谷的那枚掌门信物。 “现在,”韩非将戒指托在手里递给卫庄,“物归原主了。” 卫庄的目光闪了闪,没有伸手去接,喉结滚动:“这东西……由你替我收着,不好吗?” “我不能一直待在这里,”韩非看着卫庄,轻声道,“你知道的。” 卫庄当然知道,韩非属于多年前的那个时空,在那里有韩非惦念的人,也有韩非需要完成的事,可……要是有朝一日知悉了穿梭时空的缘由,卫庄多希望韩非能来看看他,哪怕只是偶尔。 卫庄终于还是从韩非手里取回了戒指,他自嘲地笑了一下,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生出这样的念头。 韩非觑着卫庄的神色,主动转移了话题,问道:“卫庄兄可是‘记得’那日我们重逢的情景?” “你的意思是?”卫庄问。 “你我上回相见时,过去的日子里想来没有我生热病的事,”韩非说,“可眼下你却有这段记忆,我在想……你现在可还记得那时我与秦王嬴政在新郑相见的事?” 卫庄愣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眼神中一闪而过的竟是茫然,喃喃道:“那时……你突然不知所踪,秦王与师哥在城内逗留了几日便原路折返,你们并没有碰面。” 韩非的眼皮一跳,按他初次来到这里时卫庄讶异的模样,韩非几乎可以肯定那时卫庄并没有任何他曾穿越时空的印象,可眼下他重回这里,卫庄的记忆却发生了改变。 韩非的心跳一时有些快,这也就意味着,只要他回到“过去”,在那时候做出改变,便可以改写他的计划落空,卫庄也孑然一身的结局。 “戒指的事,”韩非定定地看着卫庄的眼睛, “若是你想,以后我可以替你收着。” 不知是不是错觉,卫庄觉得韩非的眼睛此刻格外地亮,他有多爱这双眼的主人,就有多希望韩非能陪在他的身边,可惜这一切并非他想要就能实现—— 以后,那是多久的“以后”呢,莫非下辈子? 卫庄被这个同自己开的玩笑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只当韩非是在宽慰他,点了点头:“也好。” 韩非握住了卫庄的手,语速不自觉地加快了:“你不相信?” “我没有不信,”卫庄看见脸上的急切,心中动容,对韩非再到这个时空的事,卫庄本也就不能说抱了多大的希望,如今得尝所愿,他合该知足了,展臂拥住了韩非,低声道:“今天你能来这里,我很高兴。” 韩非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惹得心头一酸,连带着眼眶也有些发红,这会儿天色还大亮着,他眼角的飞红根本无处掩藏,只好迎着卫庄的视线道:“我……看见你,也很高兴。” 卫庄低头吻了韩非的眼睛,睫毛刷过嘴唇,有股酥酥麻麻的触感,卫庄紧搂着怀中人,调侃道:“哪怕回去后再被从前的我折腾一遭?” 韩非瞪他一眼,作势要从卫庄怀里挣出来,假正经道:“卫庄兄说得对,我们还是保持点距离。” 卫庄哪里肯让他如愿,扶着韩非的腰身将人朝边上一带,转眼就将人压在了榻上,笑着说:“我可没说过这话。” 韩非的手指拨弄着卫庄垂落下来的长发,似笑非笑地看进卫庄的眼里:“想来吗?” 卫庄见他那双桃花眼里闪烁的光亮,吞咽了一下,低头吻了上去:“就抱一会。” 韩非回拥住他,眉梢动了动,揶揄道:“当真?” 卫庄搂着他,细致地吻过韩非的眉心,鼻梁,再到嘴唇,含糊地说:“你还病着。” 韩非的眼角弯了弯,张嘴迎合着卫庄的吻,引诱道:“可这回机会难得——” 虽然韩非已经下定决心,回到他原来所在的时空后,要改变未来发生的一切,可如有可能,他还是希望能让这个时空下的卫庄尽兴,至少,不留下那么多遗憾。 哪怕最后全新的记忆将取代旧的,卫庄或许会彻底忘了这一日两人究竟发生了什么。 卫庄吮吻着韩非的舌,有些生硬地岔开了话题:“原来说了带你去小圣贤庄见子房,可病中不好吹风……” “欸,”韩非打住道,用手指一点卫庄的额头,“只是寻常的热症而已,眼下我都快好了,哪有那么多讲究。” 卫庄垂着眼,这些年来他一路调查韩非的死因,虽然其中不乏是被同门李斯陷害的阴谋论,但最接近真实的大约还是中六魂恐咒后病发而亡,如今的韩非虽尚未身中恶咒,但卫庄还是希望他能少尝些被病痛烦扰的滋味。 “那……”卫庄迟疑了一下,他自然不可能一直将韩非拘在这院里,更明白难得来此,韩非势必想要见见多年后的张良,起身道,“你稍作休整,一会我安排马车与你同去小圣贤庄。” 【12.2】 日光透过竹帘照进马车,韩非眯了眯眼,隐约看见远处有个巨大建筑,似是比城中几处高楼还要高大上不少,不由掀帘朝外望去,一面问道:“那是什么?” “是嬴政委托阴阳家建造的大型楼船,蜃楼,”卫庄说,“自古君王上了年纪,无不四处寻仙问药求长生,嬴政亦不免俗,于是便有了这艘赴东海深处寻仙山的蜃楼。” “蜃楼,这名字倒是有趣,”韩非笑了笑,“我曾听渔民说起,有时午间海面上会出现蜃气,飘渺间似重重仙山,又时而化为栉比楼台,变幻莫测。” “这么说来,‘蜃楼’这名字岂不是晦气地很,” 卫庄的目光一转,“再如何绮丽的‘仙山’,都不过是海上一片雾气。” “我看未必,”韩非说,“民间做化灾法事时,都要寻来一个稻草做的‘替身’,在草人上写上你的生辰八字,让法师诵经后一把火将那‘替身’烧了,算做是它已替你消灾挡难。” “你的意思是,”卫庄的眉梢动了动,“这艘船以所以叫一个幻境般的名字‘蜃楼’,为的就是‘挡灾’,好让海上的仙山不是蜃气所成的楼宇,而是真的?” “说着好玩罢了,”韩非笑看卫庄一眼,“我又没做过君王,哪知他们的心事?” 卫庄低头吻上了他的唇,轻轻吮吸:“不知道帝王的心事,那你可知我的?” 韩非环上了卫庄的脖颈,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鼻尖:“卫庄兄只怕是……” 卫庄垂眼看着他,轻声问:“什么?” 韩非忽握住卫庄的手,将其带到了自己的胸前,轻轻一按,眉眼带笑地看着对方:“在惦记我胸前这串东西。” 就在不久前,卫庄派出去的信使自小圣贤庄返回,禀道三当家张良虽就在庄内,却恐怕无法接见二人,因为今日有贵客造访——秦国长公子扶苏此刻正于小圣贤庄内举办了一场别开生面的“以剑论道”。 这样一来,小圣贤庄之行虽难成,可去桑海城中游览一番却是无妨,韩非应了卫庄关于下马车后带上帷帽遮脸的嘱咐,却不料对方末了仍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追问之下才从一旁架上取来一只锦盒递给韩非。 韩非将那盒子开了,只见那里头放的是一对精致的赤金夹子,底端各缀了一枚血红的珊瑚吊珠,中间以长长的细链相连,在阳光下泛起一抹流光。 韩非自知卫庄想的是什么,他随时都有可能回到自己原来的时空,而届时,这对别致的夹子也就成了一件无用的摆设。 鬼使神差,韩非就这么应许了。 卫庄的喉结滚动,韩非的眼神仿佛带着钩子,自上而下一扫,就撩拨得他浑身发热。卫庄搭在韩非腰上的手瞬间搂得更紧,两人的下体此刻几乎贴在了一处,闷声道:“你坐我腿上。” 韩非笑着调侃:“若是在车里来上一回,我们今日还逛不逛桑海城了?” 他话虽这么说,却还是在卫庄的托扶下挺起腰身,双腿大开地迎面坐到了卫庄胯上。 过去的日子里,韩非虽然时常主动,但要这么放开的时候却少有,卫庄的心跳得厉害,只觉得喉口一阵发干,在昏暗的车厢里仰头吻住了韩非的唇,含混道:“我倒是想和你一道造访小圣贤庄,谁让子房今日不凑巧呢?” 他说着,忽隔着衣料拨弄起了韩非胸前垂落的细链,韩非闷哼了一声,他正被卫庄吻得唇舌发软,两侧的乳首突然一阵酥麻,两颊当即染上了一片红晕。 卫庄着迷地看着韩非脸上的飞红,摸了摸人的侧脸,低声问:“喜欢么?” 韩非正欲说些什么,就在这时,外头突然一阵奇异的乐声,空灵而渺远,似乎是隔了几条街从远方传来。 韩非喘了口气,车外的乐声乍听像是编钟,可细听,却又有着微妙的不同,朝卫庄道:“那乐声,你听到了吗?” “是阴阳家的队伍。”卫庄说,“抬主轿的是门中的傀儡,身形比常人更大,移动速度亦惊人,有时能胜过普通马车。” 韩非愣了一下,玩笑道:“阴阳家可真是好大的牌面,出行还带着乐班?” 卫庄:“我曾派白凤潜入蜃楼调查,得知阴阳家内部似乎流传着一个说法,近来天相将有异动。” “怎样的异动?”韩非问。 “荧惑守心。”卫庄淡淡道,“届时空中三星将连为一线,说是亡主君之兆。” “荧惑行踪难定,就是各国掌管星历的太史令也难以推算其行踪,”韩非若有所思地说,“阴阳家这般笃定……” 那队伍似乎是离得更近了,外头的乐声也越发清晰了起来,空灵而悠长的曲调变化着,来回重复,间或伴随着几声清脆的铜铃声。 卫庄凝神细听了一阵车窗外的动静,车队赶上他们所在的马车还有一段距离,将韩非的话接了下去:“或许是为了给门中新晋的圣女造势——” 他的话才起了个头,蓦地止住了,只见韩非绷着嘴唇,整个人微微弓起,双手下意识地捂了耳朵。 卫庄惊了一下,立刻伸手搂住他:“怎么了,是那乐声让你难受?” 韩非点点头,将头抵在卫庄胸前,无力道:“有点耳鸣……不妨事。” 卫庄看他发白的嘴唇就知道韩非不可能没事,飞快地点了韩非耳后两处xue位,只是封xue虽能缓解耳鸣,却无法阻隔声音,卫庄清楚韩非当年的死和阴阳家脱不开干系,一时又懊悔今日带韩非出来,低声问:“你有好些吗?” 这时,外头阴阳家的队伍恰擦着两人所在的马车而过,韩非的眼睛骤然睁大了,只听一个少女清亮的歌声于奏乐中响起:“寒月托魂梦,飞霜映海棠……” 韩非才放下的来又猛地捂住耳朵,可那歌声却似有某种魔力般,竟丝毫不减地灌入了他的耳室,韩非紧闭上双目,浑身上下都在微微颤抖,咬牙道:“这歌声……我曾听过……” 卫庄正扶着韩非的后背,闻言一滞:“歌?外头没有人在唱歌,韩非!?” 韩非的眉头死锁,脸色已白得吓人,他用力咬着下唇试图以此维持清醒,全然没意识到嘴唇已被他自己咬得出血,剧烈的头痛中那歌声再次于他脑海响起:“……我愿从此醉……” 道阻不觉长。 韩非在心中默念出了记忆中的后一句歌词,下一刻他的视野忽暗了下去,一头栽在了卫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