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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看身形是个女人,但是她的手脚似乎不太协调,迈步时一脚向前蹭一步,同一边的上半身慢了一拍才跟上去,然后换另一只脚,走得缓慢而怪异,撞到走道上的桌子也没有反应。她慢慢走到苏茶所在的车厢,停了下来,像是知道她在偷看她似的,僵硬地转动身子,抬头向苏茶的方向看来。苏茶认出她是他们车厢最早去洗漱的那个姑娘,她刚回来,那对面床上多出来的那个人是谁?65、元正...哐啷哐啷。火车仍在如常运行,侧躺在床铺上的苏茶能感受到车厢有规律的晃动,但她的身体却僵得像石头一样,手脚像是有千斤重,连呼吸都变得滞塞,眼睛却着了魔似的盯着站在走道上的那个姑娘。那姑娘也保持着抬头看苏茶的姿势,她的脸看起来比刚上车时苍白浮肿了不少,猛一看像是一团长了五官的发面团,她的嘴角抽搐了几下,似乎极费力才挤出一个除将嘴角往上扯外其余部位全无变化的怪异笑容,然后又挪动左脚在地上蹭,朝苏茶的床位走来。苏茶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起来,她终于想明白这姑娘走路和微笑的动作为什么让人觉得奇怪和不舒服了。她的举动,就像是一个被旁人cao纵的提线木偶。苏茶看着动作不太协调,握住梯子往上爬却好几次摔了下去的年轻女孩,求生的本能终于战胜恐慌,取得了对身体的支配权,在她的头出现在中铺的位置时,苏茶对准她的脸,一脚将她踹了下去。那年轻女孩一声未吭,仰面栽了下去,咕咚一声落到地上,四肢以一种奇特的角度弯折。如果是意识清醒的正常人类,这样栽倒时会下意识采取一些保护自己的措施,绝对不会像她这样手脚宛如摆设,直挺挺地摔下去。苏茶探出头去看那个破布娃娃一样堆在地上的年轻女孩,她左腿被压在身下,右腿向外翻折,眼珠子在滴溜溜地转,似乎在想办法调动双腿站起来。苏茶见她一时半会儿应该站不起来,迅速爬了下去。她跨过那个瘫倒的女孩,伸手去推江鸿:“快醒醒……”她焦急的催促刚出口,手中拍了个空,那团被子只是被堆出了一个人形,用力一拍就会发现下面没有人。苏茶浑身开始冒冷汗,不信邪地将那被子掀开,在看清被子下的东西时被吓得捂住了嘴。床铺上是一张人皮。枕头上的头部还保留了头发,但从脸部开始就是扁平的一片,没有了骨骼肌rou支撑,单薄干瘪的人皮。苏茶捂住嘴才没有尖叫出来,她忍住恶心和惊恐,仔细打量了一番,确认那人皮不是江鸿的,全部冲进大脑的血液才算慢慢回流,心跳也不至于激烈到影响她视听和思考。江鸿去了哪里?他床上又为什么会有一张人皮?在她离开去卫生间这段时间,车厢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苏茶毛骨悚然,疑神疑鬼地四下环顾,地上那年轻女孩还在尝试站起来,但她的腿骨应该是折了,所以只能像虫一样扭动,她身后床铺上的人还是保持着背对她的卧姿,她实在没有勇气一一掀开他们的被窝,万一看到比人皮还吓人的东西怎么办?于是又转过头开始思索下一步该怎么办。苏茶看了一下手机,因为在过隧道所以一格信号也没有,她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能联系江鸿,而且在这运行的火车上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逃跑。她无所适从地呆立了几秒,忽觉头顶有些痒,像是有什么东西拂了过去。察觉到异样,苏茶不敢轻举妄动,只抬起眼珠往上看,一条弯曲分节、乌黑尖细的前肢从上铺探了出来,扫过她的头顶,勾住床铺的边缘,然后便见被子被撑了起来,一双黑亮的复眼和苏茶对视上。原本该躺着一个中年男人的上铺,此时出现了一只巨型黑蜘蛛,而在蜘蛛身下,又是一张被吸干了内脏的人皮。一连串的惊吓让苏茶连尖叫都忘了,她脑中甚至一闪而过了一个不合时宜的念头:不该说那几张床上的人是蚕蛹,那分明是被蛛丝包裹的人啊。她屏住呼吸缓缓后退,上铺的大蜘蛛不知道是刚吃饱喝足又有了储备粮,没有猎食的欲望,还是在评估她的战斗力和威胁,总之虽然那黑亮的眼珠虽然跟着她在转,但一时也没有进攻。然而苏茶忘记了身后还有一个瘫倒在地的人,被绊了一跤,摔倒在地,说时迟那时快,大蜘蛛飞一样从上铺窜了下来,朝她扑来。苏茶的大脑其实已经没怎么运转,全凭本能在反应,在她还没意识到时,长刀已经出现在手上。她砍中了大蜘蛛几刀,绿色的□□从它的伤口渗了出来,大蜘蛛吃痛,愤怒地嘶吼抖动起来,一股蛛丝朝苏茶迎面喷来,她举刀去挡,结果黏糊的蛛丝粘上长刀,斩也斩不断。大蜘蛛又连连吐丝,苏茶很快被束缚住,被朝它的方向拖了过去。正当苏茶无计可施时,一团火苗从她身后飞了过来,那火苗像是有意识一般,不烧她,专烧蛛丝,将苏茶和大蜘蛛之间的连接烧断后,有人拉住她的肩膀往后拖。“江大师……”苏茶以为来救她的人是江鸿,高兴地转头,谁想看到的却是那个烟熏妆年轻男人,绝处逢生的欣喜立时像是被冷水浇灭。那年轻男人右手捏诀,左手拖着苏茶,又是一团火向大蜘蛛袭去,然后他抽空对她说:“快跑,我支撑不了多久。”苏茶看那火苗只是将那大蜘蛛刺激得更为生气和疯狂,并未起到什么杀伤作用,知道他不是在谦虚,于是也不废话,手脚并用地站起来,和那年轻男人一同向其他车厢逃跑。两人跑到下一节大车厢,这车厢明显和苏茶所在的车厢不同,虽然也熄了灯,但能感受到活人气息,不像方才那样一片死寂。苏茶看了看身后,那大蜘蛛似乎没有追上来,但她还是将两节车厢之间的门拉上,以防它嫌粮食不够,又要祸害其他车厢的人。“你不是妖怪吗?”年轻男人看着靠墙喘粗气的苏茶,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怎么也这么狼狈?”“谁和你说我是妖怪?”苏茶喘了半天,白了年轻男人一眼才说。年轻男人挠了挠头,看起来有些困惑:“我用师父教我的法术看你和你同行的那个男人都是妖怪啊,虽然我看不出你们的真身是什么。难道是我失误了?”这人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