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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中秀才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没有半分落榜的可能。再往后数数,季九也有可能,她看起来外表粗狂,其实功课做的也不错,文章写的很细腻。至于李绫?李绫早就中了秀才,就等着今年八月份的秋闱呢,不算不算。贺眠坐在前面的位子上竖起耳朵听身后的几人议论,等了半天,听她们连贺盼都排上去了就是没有自己,这才没忍住扭身面朝她们咳了两声。你们看看我还有机会吗?能不能也在名单上享有一席之地?抬头对上前面眼睛明亮的贺眠,几人没忍住笑出声。虽说如今的贺眠不如以前愚钝,但指望她一把就能考上秀才,那还是有些难度的。“没事的贺眠,今年不行过两年再战,人家都有五十岁还没考中秀才的呢,你不丢人。”不止贺盼,全讲堂认为贺眠考不上秀才的学子,能从鹿鸣书院后院的山脚排到莲花寺门口。所以之前贺盼死活不愿意用“贺眠能考中秀才”下注,她怕自己连底裤都会输掉。童试开考前一天徐氏亲自来书院看过女儿,给她加油鼓劲顺道送点吃的,“盼儿,你要给爹爹争气啊,咱们父女俩以后的日子可就全指望你了。”徐氏目光温柔,坐在椅子上,看着站在面前的女儿,觉得她真是长大了。先前自己每回过来贺盼都是不耐烦的往椅子里一摊,胳膊搭在扶手上,两脚抻平,坐没坐相,敷衍的耷拉眼皮听他说话,前脚从他手里接过吃的后脚扭头就走。再瞧瞧如今,都知道站着毕恭毕敬的跟爹爹说话了,可见懂事许多。徐氏心里倍感欣慰,丝毫不知道贺盼其实是屁股还肿着,根本不敢坐椅子。这几天她都是趴着睡的,夫子讲课的时候她就站着听,幸好个头不高也影响不到别人。“盼儿,这次童试你可一定要好好考,定要把贺眠给比下去!”徐氏提起主君那一房的几个人就满肚子气,没忍住从女儿这里找安慰。毕竟贺盼可是他的全部寄托。像以前只要他这么说,自家盼儿就会拍着胸脯保证肯定要给贺眠点颜色看看。虽说她年龄小做不了太多,但徐氏听了这话也开心。而且他家盼儿就是比贺眠聪明,这次童试定然能考中秀才。她也才刚刚七岁啊,这么小要是就考中秀才,那简直就是神童,到时候妻主眼里哪里还能容得下贺眠?“爹,快别说这个了,”贺盼一反常态的没敢附和徐氏跟他一起骂贺眠,而是眼神闪烁的让他别讲了,像是怕谁听见,还抬头左右瞧了瞧,见的确没人偷听这才松了口气,说道,“你给我带什么好吃的了?”“就知道吃,你要是考中秀才,整个贺府可都是咱们的了,倒时候想吃什么吃不到?”徐氏伸手戳了下贺盼的脑门。不敢想不敢想,现在是一点都不敢想。贺盼缩着脖子不吭声,生怕本就凄惨的屁股再次雪上加霜。废话,打的又不是她爹,他怎么能知道自己有多疼!听说爹爹来看自己的时候,贺盼心里其实升起那么一丢丢想要告状的念头,谁成想路上正巧碰见贺眠。今天是老竹送徐氏来的,徐氏给贺盼带了东西,老竹奉命给贺眠送吃的,说这两天贺父因为去寺里还愿没法亲自过来,就让她来看看贺眠。老竹送的吃的挺多,贺眠抱了满怀,遇见贺盼后想着她最近需要补补,就大方的留了只卤鸡给她。贺盼战战兢兢的把吃的接过来,结巴着说,“我,我爹爹来看我了。”她怕自己的心思被贺眠一眼看穿,头都没敢抬。贺眠倒是没多想,“那你快去吧,对了,跑慢点,你屁股还没好。”她纯属就是好心的多叮嘱一句,谁成想却吓坏了贺盼!她觉得贺眠肯定是知道她想告状,这是在威胁她!肯定是威胁!不然为什么提起她的屁股?而且你看看手里的这只卤鸡,连屁股都没有!贺眠这是不是在警告她,要是敢多说一句,她就跟这只鸡一个下场?贺盼被自己的脑补吓到了,见到徐氏是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拿了吃的后,犹犹豫豫的还分给贺眠一半。虽说贺盼害怕贺眠,但要是问她贺眠能不能考中秀才,她肯定摇头。虽然除了申夫子,大家都觉得贺眠考中秀才的可能性堪比太阳从西边出来,但贺眠自己还挺有信心的。毕竟那么多年的论文不是白写的。“我觉得我发挥的挺好的。”贺眠不跟她们争论,捏了颗老竹特意从家里送来的花生米塞嘴里,嘎嘣嘎嘣的咬着。童试前两天刚考完,难度的确不大,但想要考出成绩也不容易。这里的童试也跟古代有所不同,贺眠记得她那里古代的童试好像分为县、府、院试三个阶段,三年考两次,分别在二、四月份,至少要考个三五场。而这儿不同,就考六月份这一场,地点在县衙里,由莲花县的白县令主持。成绩大概会在六月二十号左右出来,考中秀才的今年八月份就能接着考秋闱了。贺眠考试前天,林芽紧张的不行,给她检查书袋,看笔墨纸砚有没有漏带的。陈云孟从两人面前路过,显然把自己前两天说的“再也不跟贺眠说话”的事儿忘了,没忍住停下来轻哼一声,睨着两人,“李绫考童试的时候都没带那么多东西,贺眠怎么比男子还要麻烦。”他脸上就差明晃晃的写着“差生文具多”这几个字了。不说李绫,就连旁边的沈蓉笙带的东西也很简单,只有贺眠,提了个大书袋。“贺眠,除了笔墨砚台,其他的都带不进去。”李绫过来,跟她说进考场前是要搜身的,就怕有夹带。再加上只考一场,早上进去最迟下午就能出来,用不着太多东西。她早已有秀才的功名在身,今年不参加童试,但作为过来人,李绫热心的给每个要参加童试的人传授应考经验。贺眠承了李绫的好意,表情略显可惜的把书袋里的零嘴一样一样全都拿了出来。几乎堆成一座小山。陈云孟看的杏眼睁圆,指着桌上那些吃食问贺眠,“你是去考童试的还是去县衙里踏青的?”居然带那么些吃的!“你也不是第一次考童试了啊,怎么连这个都不懂。”陈云孟就像个过来人一样点评贺眠,话几乎是脱口而出。李绫拉了陈云孟一把,冲他摇摇头。要说童试,贺眠回回都考,但每次都是谢谢参与从未中过。现在陈云孟说这话,不是往人贺眠伤口上撒盐吗。“云孟哥哥懂得好多呀,果然去县衙考过童试的人就是不一样呢,”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