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螺先进去。曹欣郁抬头看了眼头顶的匾额,上书四个大字“四季满院”。这花楼名字还挺别致。曹欣郁拉着林芽进去,陆霖就坐在大厅的太师椅上翘着腿有一下没一下的扇动手里的扇子。瞧见翠螺回来还挺高兴,“那么快?”陆霖都放下腿坐直身子准备伸手接板栗了,这才瞥见翠螺两手空空,不由纳闷,“板栗呢?”翠螺说,“板栗还没买,路上碰着主君跟曹少爷了,他们说要见主子。”“贺眠有什么好见的。”陆霖随意扭头朝外就看见抬脚跨进门槛的两个男子。两人中,她一眼就看见走在前面气质清冷的那个,顿时倒抽了口凉气,猛的拉开扇子将脸遮住,头朝相反的方向别过去,像是在躲什么。曹欣郁进来,满心满眼只想着找寻花问柳左拥右抱的贺眠替林芽出气,根本没往别处看,“贺眠呢?”林芽好奇的打量店里的装饰,怎么看也不像那种地方。“谁找我?”贺眠听到动静从里面出来,看见林芽后特别惊喜,没忍住大步朝他走过来,“芽芽,你怎么过来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曹欣郁本来怒气冲冲的,正要质问贺眠在花楼里做什么,然后就看见她怀里左拥的牡丹花和右抱的白玉兰,顿时沉默了一瞬。的确是左拥右抱,只是跟他想的有点不一样。他扭头问翠螺,“这就是你说的花楼?”翠螺看向贺眠,贺眠点点头,表示,“对啊,卖花的楼不就是花楼吗。”完全没毛病。他算是知道翠螺嘴里的“花楼”算是跟谁学的了,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小厮。贺眠还挺疑惑,“你找我有事?”曹欣郁一时语塞,看向林芽。林芽捏捏他的手,冲他眨巴眼睛。曹欣郁误会了贺眠,这会儿神色有点不自然,庆幸刚才没说什么难听的话,别别扭扭的看向别处。“jiejie。”林芽眉眼弯弯的朝贺眠走过去,歪头看她抱在怀里的花盆,“jiejie怎么端着这个?”他抬眸看贺眠,眼睛始终都是带着光。贺眠见他高兴心里就莫名痒痒的,总想挠他两把才舒服,“你觉得哪盆好看?”林芽仔细打量,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抉择。“没看中也没事,”贺眠将其中一盆轻点的递给他,单手抱着花,另只手牵着林芽的手腕往后走,“院子里还有很多,你挑盆喜欢的,我送给你。”“jiejie买花是要送给芽儿吗?”林芽声音高兴起来。“那可不,”贺眠跟林芽说,“我今天又赚了钱,全给你买花,你想挑什么样的都行,我有钱!”她可得意了,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将钱袋子掏出来拎着颠给林芽听,里头哗啦啦的响,又都是铜板。林芽觉得这个样子的贺眠太可爱了,有点没忍住,趁旁人不注意,偷偷踮脚亲她脸颊,心里柔成一片。贺眠嘿笑了一声,矜持的扭身走到林芽的另一边。林芽疑惑的看着她,怎么好好的忽然围着自己转了半个圈?还没等他问出声,贺眠就已经侧身把另一边脸贴过来,小声说,“这边脸说它也想要。”都是一样的脸皮,可不能厚此薄彼。林芽脸红的躲了一下,扭头问身后大厅里的曹欣郁,“表哥是要去挑花,还是坐在外面等芽儿跟jiejie?”那还用问?曹欣郁果断的选择原地坐下。里头的热闹他就不去凑了。坐在椅子上后,曹欣郁才松了口气,说也不怪林芽信任贺眠,毕竟一个赚了半分钱都忍不住跟夫郎分享的女人,的确不像是能存私房钱逛花楼的样子。他心头的事儿放下,这才注意到大厅里还坐了个女人。曹欣郁端端正正的坐着,出于礼貌对方既然用扇子遮住脸就说明不想见生人,也就当做没看见。他坐着不动了,倒是急坏了陆霖,她想走又没办法绕开曹欣郁,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把扇子缓缓从脸上往下拉,桃花眼看向曹欣郁,忐忑小心的开口,“阿郁。”曹欣郁刚端起小二送来的茶,听见声音疑惑的朝对面看过去,然后正对上陆霖那双格外有辨识度的眼睛,手一抖,茶盏就这么掉在地上。茶水泼洒在衣裙上,陆霖“唰”的下站起来,大步走过去看着他的手问,“烫着没?”她眉头紧皱看着他的指尖以及被茶水泼湿的衣裙,抖动手里的扇子弯腰轻轻给他扇着,嘀嘀咕咕的小声说,“你怎么还是这么笨手笨脚。”曹欣郁目光死死的盯着陆霖的脸,刚才翠螺说陆编修的他怎么就没想到是陆霖呢!他胸膛重重起伏,半晌儿后深吸口气平复剧烈波动的心绪,慢慢将指尖攥起,声音淡漠的说,“陆编修还请注意分寸,男女有别。”第94章陆霖被曹欣郁的一句话堵的僵在原地,眼睫落下,握紧手里的扇子,想解释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她边看着曹欣郁的脸色边坐回原来的椅子上,跟只被人拒之门外的大狗似的,脑袋都耷拉了下来,低头抠着扇柄。两人僵坐约摸一盏茶的时间,贺眠跟林芽抱着两盆红牡丹出来了。贺眠去付钱的时候,林芽抱着花走过来,“表哥,芽儿挑了两盆牡丹花,送你端一盆带回老宅。”盆里的牡丹颜色鲜艳如血,浓郁漂亮,虽是含苞待放的姿态,但完全可以想象到盛开后该是何等绝色。曹欣郁垂眸看了眼,轻声说,“不要,我不喜欢花,跟花沾边的都不喜欢。”林芽明显感觉到他情绪不对,微微怔了一瞬,下意识的扭头看向陆霖。进来的时候曹欣郁心情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突然不高兴了?大厅里就她俩坐在这儿,莫非这位陆编修说了什么话招惹到表哥了?林芽神色狐疑,目光在两人脸上转了转去,曹欣郁表情一如既往的清冷高傲,陆霖则是把头垂的更低,手指握紧掌心中的扇柄,一言未发。看这幅场景,倒像是表哥把陆编修怎么着了。几人从花楼出去,贺眠抖落钱袋子,见里头还剩不少铜板,就问林芽想不想吃好吃的。如今外头已是黄昏,许多夜市小摊已经沿着两边街道摆出来,贺眠吸了吸鼻子,好像嗅到豆腐脑的香味,已经就在不远处。她数了数人头算算铜板数,问陆霖,“你去不去?”陆霖本能的看向曹欣郁,嘴唇动了动,正要开口就听见曹欣郁跟林芽说,“天色已晚,我若是回去太迟父亲会担心的,今天就不同你们一起去了。”说罢抬手示意停在巷子口的沈府马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