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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提着外带盒,笑嘻嘻与居酒屋老板娘闲聊。矮胖矮胖的老板娘扎着围裙笑容慈祥,拿起毛巾擦擦手,又在围裙上拍拍:“哎呀,您太过贬低自家孩子啦。听您描述一定是让那孩子太寂寞了,给她找个伴吧?有伙伴一起成长,小孩子之间的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居酒屋楼上突然爆发出一长串大笑,连天花板也跟着簌簌落下灰尘。老板娘急忙走到楼梯口伸长脖子冲着上面喊:“小花!小点声!还有客人在哪!”笑声立刻收敛,微笑着站在门口的青年点点头:“令嫒真有活力。”“哪里哪里,比不得对面矢田家的小姑娘,唉,可惜啊……”老板娘转回厨台后闭口不再谈论邻里间的伤心事,那个突然出现的青年却好像没看出别人回避之意似的继续道:“诶?我早几年曾与矢田先生有旧,虽说政见不同但着实敬重先生为人,这还是刚回横滨没来得及登门拜访的,出什么事了吗?”面对一个好糊弄的居酒屋老板娘,他都懒得走心去编谎话,轻轻松松利用对方的同情心得知自己想要的一切。“哎呀,说是交通意外,夫妇两个都没来得及见孩子最后一面。好可怜啊,那孩子今年还不满15岁,会被指定监护人吧,就不知道能不能被善待。”说着说着她眼圈就红了:“为什么要指定一个街坊邻居们都不认识的人呢!真是的。”“是啊,好可惜,为什么。”他挥挥手:“再见了,好心的老板娘。”说完提着外带盒走到路对面敲开了矢田家的大门。“你好,矢田小姐,敝姓森,森鸥外,在一家物流公司做私人医生。同时也是您的指定监护人,我们将相处一段时间,直到您成年。”黑发青年低头看着面前赤足抱紧高大玩偶的小少女,既满意又遗憾。满意于她带来的潜在利益,遗憾于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竟然已经长大了!还好她身量相对娇小,还可以假装几个月幼女,聊胜于无。著名反战学者矢田的女儿,她的存在就是面特别之人才能看到的旗帜。——矢田反对战争,矢田是对的,政府战败投降没多久矢田却死了。无论是不是意外,看上去都像足了“意外”。森鸥外可不是个慈善家,一听说矢田夫妇遇难迅速就将主意打到他们留下的孤女身上。通过过去那些关系几经周折终于得到了“监护人”这个头衔,现在他来上门提货,顺便评估“货物”价值。就容貌来看,这孩子养大了肯定不会让他亏本,至于其他的……带回去再说。他弯下腰,微笑着向女孩伸出手:“来吧,欢迎进入另一个世界。”她穿着白色长睡裙,光着脚踩在石板上,头发胡乱散在肩头,抱着玩具熊的手背上软筋凸起,红肿的眼眶下透着浓重青黑色。女孩像是看到恐怖的怪物那样向后退了两步,第三步,她屈服了。对面的成年人没有做出任何不耐表情,空气中的黑色杀意却越来越浓重,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好孩子,快一点。”既然是个敏感的姑娘,就不要让我耐心全无。矢田吹雪抱着玩具熊走向森鸥外伸出来的手,男人满意的勾起嘴角——虽说不够有性格,柔顺倒也值得奖励。不等他放下嘴角,如绵羊般温顺的女孩突然露出尖角狠狠给了他一记。瘦出骨楞的小拳头一拳捣在森鸥外眼眶上,想要趁他吃痛闭眼之际关紧大门跑回去报警。不管怎么说也是从战场上走下来的前军医,男人单手捂眼另一只手撑开门板一把拎起她的手腕将女孩整个悬在空中,毫不留情的拳头砸在胃部,她没有哭泣喊叫,忍着痛苦抬脚就踹。森鸥外低声笑起来。就是这样,就该这样,不会挣扎不长刺的幼女算什么幼女。并掌掐紧颈动脉窦,不到二十秒苍白瘦小的女孩安静下来,软绵绵挂在他胳膊上。“啊!矢田小姐伤心过度昏过去了,我这就送她去医院!”他欲盖弥彰的喊了一句,横抱着女孩,顺手把她的玩具熊也给带上,关上矢田家的大门扬长而去。院子里那颗茁壮的樱花树,看上去养护得真不错。希望矢田先生能像养护这颗樱花树般精心教养女儿,这样能让他少花费许多功夫。回港口的路上沿途遇到不少熟人,各个看着他怀里抱着的女孩一脸震惊——你终于出手了。大概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森鸥外挑起眉毛似笑非笑看向上前名为关怀实为打探的人:“劳您动问,这孩子是我一位故友留下的遗孤,双亲俱殁的小女孩在横滨可不好活下去,实在是没法子才不得不将她带来,顺便也好给治疗室添个帮手。”提问的人马上变了脸笑道:“治疗室确实该添个帮手,不能让森医生分心嘛,还是首领身边更需要您。”于是两人隔空吹了番首领的彩虹屁,分道扬镳后不约而同将对方视为绊脚石恨不得吐口吐沫。如何渗透一个组织并据为己有。这是个好问题。单打独斗肯定不行,帮手和可交易物永远不嫌多,就不知道她属于哪一种。森鸥外将少女放在病床上,难得良心发现顺手给她盖了张薄被。想想又担心未经驯化的小猫逃跑,干脆从药品柜里翻出一卷绷带连人带被子捆得结结实实:“好了,我去给你办张‘领养证’。不听话乱跑的小孩子,没有好果子吃。知道了吗?”说完也不管女孩听没听见,径自反锁上治疗室的门去向首领报告。等他好不容易才从首领办公室回来,看到的就是敞开的大门、一堆绷带、还有空荡荡的病床。二话不说转身离去,一小时后在地下室的停车场与刑讯组缝隙中抓到了差点就逃跑成功的女孩。“看来你需要一只铁笼子?”拖着女孩的胳膊强行将她拉到刑讯组拷问女性的现场——沙哑呻1吟与哭泣,血、难闻的气息,还有男人的邪笑与汗臭。他将瑟瑟发抖的小少女强行摁在透明玻璃上要她旁观了三十分钟:“如果不想进去陪着她一块儿,没有下次,懂?”她呜咽着艰难点头,按压后脑的大手一松开就滑落在地大吐特吐。不久之前还生活在温室中的少女,哪里见过如此凄惨的人间炼狱。回到治疗室当晚矢田吹雪就发起高烧,白皙脸颊烧得通红,彻夜哭叫着父亲母亲。没有人同情,没有人怜悯,没有人安慰。有得只是个无良黑医,硬灌下退烧药后就将她扔在病床上不闻不问,因为嫌吵又把那只脏兮兮的玩具熊塞过去。如果养不活也得死早些,不然处理尸体会很麻烦……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