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於是兩人才離開醫院都没過一個早晨就人央馬翻地再次華麗麗地前往醫院。

    看著血跡斑斑的兩人，身為醫院院長的李繁覺得自己早晚被氣的英年早逝。

    ＂先處理林皓…＂方墨謙撐著些許意識道。

    一旁的林皓和李繁意口同聲吼了句：＂閉嘴！！＂

    只是林皓吼完後勉不了又是難受的咳，李繁瞥了眼指向林皓：＂你也安靜。＂

    這兩就沒一個省心的。

    對於眼前的醫院院長，林皓只能悶不作聲，雖然每次他來兩人都是醫生和患者的關係，但畢竟被這男的見過好幾次的難堪的樣子。

    林皓處理完腳底的傷後拒絕了推來的輪椅，撐著拐杖到手術室外坐著等，靠著椅背後腦抵著牆，他知道此時是最好離開的時後，但腦中不斷重複著方墨謙渾身是血臉上卻笑著如一個孩子獲得一顆甜甜的糖般。

    一片血紅中滿心滿眼的都是歡喜和比血更炙熱的情感，只因自己的一句話，一句兩人都知只是情急下的應付的話語，連精心設計的謊話都比不上。

    林皓覺得身體疲憊但心更累地摀住眼。

    雖然醫院的人都没把方墨謙受傷這傳開，但方墨謙與林皓兩人滿是血的出現在醫院還是免不了讓老宅的人知道了，方老爺子與方奶奶同方墨謙母親蕭揚以及大大小小加起來十來人的趕到醫院，在手術室的院長得知連忙讓人安排將林皓帶去家屬休息室等著。

    要不然碰上免不了又要鬧一場。

    林皓自知自己也不想出現在方家人面前，畢竟先不管方家人知不知情他與方墨謙的事還是只把他當方氏的一名下屬，就讓方家現掌權的長孫成為同性戀這事，他可不覺得方家會對他和顏悅色，更別說現在方墨謙人在手術室。

    而李繁是擔心林皓得知自己竟已經‘死亡’這件事，他知道方墨謙暫時還沒讓林皓知情此事。

    方家人一到就先問方墨謙的情況，等在手術室外，心急如焚，雖然不知何人上了方墨謙，但老爺子發話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來，方家老奶奶一聽險些暈倒，方家其他人勸著兩老者到休息室等，倆最年長的一走方母也坐不住地心急如焚的在手術室門前來回踱步。

    一旁的人說著安慰的話語。

    蕭揚望向二三房的人定了定眼後質問：＂說！是不是你們要害謙兒的？！＂

    二三房突然覺得一大口鍋往他們頭上叩，劉佳喝道：＂大嫂！你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怎能平白無故就指著我們說是我們做的？！＂

    ＂哼，要不然你們今日能說好般一同回老宅嗎？平時都沒這般好默契。＂蕭揚冷聲道。

    ＂我們這不是爸媽回來特地回來的嗎？！＂蔡月華道，說完後又故作疑惑地道：＂有聯絡林家嗎？難得見孩子喜歡個‘女’孩子，我們做長輩的可要支持呢。＂

    蕭揚忿忿但礙於在醫院沒說，只冷哼了聲，扭頭把矛頭指向三房的劉佳。

    ＂是不是方墨宇在公司不得志才心生怨懟找人下手的？！＂

    ＂你什麼意思？！＂劉佳是個爆脾氣的，一聽說自己孩子的不是衝上去就要動手，好在被一旁擠人攔住，怒喝道：＂若不是先是大哥後又是你兒子打壓，我們三房早就出人頭地了，要我說大哥早死方墨謙遇襲這都拜你這所克的！！＂

    ＂你們在吵什麼？！！＂

    方老爺子動怒喝聲從不遠處傳來，他安撫了妻子後過來，遠遠就聽到爭吵，走越近聽到的越發不堪入耳。

    一家之主發話在場所有人都不敢吭聲，雖方老爺子已經不管事了，蛋在大夥心裡依然是那般威嚴的不敢造次。

    蕭揚上前攙著，但老爺子似乎真氣急了擺手不讓，只好跟在後頭瞪著二三房的人。

    三房的劉佳乾笑了幾聲：＂爸，我們也就心急，沒說什麼的。＂

    二房的蔡月華也巧笑語露擔憂地道：＂是呀爸，就是謙兒還沒出來，大夥心急焦躁而發生了點口角罷了。＂

    老爺子已經聽到他們在吵得聲引自然不能強行抹去他們吵的事實，只能大而化小小而化了得帶過。

    ＂爸，要是謙兒有個萬一…＂蕭楊紅著眼說不下去的掩面啜泣。

    方老爺子拍了拍蕭揚的背安慰道：＂不會的。＂

    此時一名男護士經過，方老爺子連忙喊住問道：＂血夠嗎？不夠我讓人…＂

    護士先是被嚇了跳，他只是名護士可不曾碰過眼前的大人物，說話有些磕巴地道：＂夠的夠的。＂

    在這幾人鬧轟轟時已經有人先緊急捐血了。

    捐血處，林皓看著抽完血的方季臉上不自覺地露出悻然訕笑，方季私下一向不喜歡他。

    ＂林皓，你想走，你現在就可以離開，畢竟這也沒人想見你。＂方季冷聲道，不用說方墨謙受傷又是因為林皓。

    他敬重方墨謙，對於玩弄方墨謙感情的人他真喜歡不來，但方墨謙護著他動不了林皓，但若林皓離開方墨謙死心不管其後，他一定會找人把林皓休理一頓再送進監獄並且讓人著重‘照顧’。

    林皓咬唇撐著拐杖起身離開輪椅緩緩地走進電梯。

    他還不想到醫院呢。

    又過去了一個多小時手術室的燈才滅，李繁走出來對方家的眾人簡單的交代，說完便快步走遠，半路碰到方老夫人，得知在丈夫離開後在休息室月發呆不住，雖被勸著休息但依舊堅持地要去手術前等，裡飯眉頭簇起應付過去後快步到休息室，推開門果然沒看到林皓。

    忍不住罵了句。

    林皓那人太沒良心了，方墨謙都進手術室結果人還走，雖然也因此沒碰上兩老，但李繁都替方墨謙感到心寒了。

    方墨謙沒睡很久，眼沒掙就喚著皓哥皓哥得，掙開眼卻只見母親感到失落，他看了眼牆上時鐘，剛過中午十二點，他對於母親的照料心有餘力不足的應付著，半會兒後道：＂媽，我沒事得，你先回去休息吧。＂

    蕭揚紅著眼哽咽地道：＂好險傷口不深。＂

    方墨謙當然知道傷口不深，他自己劃下的傷只是刺破了皮在動脈淺割了小口子，而且他有挑選了安全的位子，頂多也就是失血過多罷了。

    ＂媽，你就先回去休息吧。＂方墨謙嘆氣，神情冷淡的有些疏離。

    蕭揚知兒子自那時就與自己疏遠，是怨上自己了，看方墨謙微皺著梅便知是對自己感到不耐，在待著怕更加不喜，她失去丈夫如今在方家能依靠的就是自家兒子，也是最受兩老喜愛的長孫了。

    於是她還是離開，走前關心地道著讓方墨謙多休息。

    母親一走方墨謙便按下床頭的呼救鈴，對進來的護士質問道：＂人呢？＂

    護士怕得發抖，說不出話，他們最後知道人的去向是捐血處，後面他們也不知道人去哪了呀，正想著該怎麼說時，身後來了人，他回頭看到李院長，差點想給跪了。

    李繁讓護士離開，護士得令便連滾帶爬得跑了，李繁扯了扯嘴角看著被陰鬱覆蓋般的方墨謙道：＂人走了。＂

    事實慘忍但重要面對的，說謊哄騙並沒有意義。

    ＂出去。＂方墨謙面無表情地讓李繁離開，視線落在一旁櫃子放的手機，身手拿過手機時眼底有著決絕的狠戾。

    他本没想這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