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膏糖
梨膏糖
林昭像触电般移开视线，耳根蓦然变得guntang。 他心慌意乱地往四周看去，发现庄青楠换下的内衣裤泡在盆里，还没来得及搓洗。 “阿昭，把护发素递给我。”庄青楠抓住湿淋淋的长发，用力挤干水分，对林昭说道。 林昭反应慢半拍地“哦”了一声，把护发素的瓶子送到她手边。 庄青楠抹好护发素，站直身体，看见镜子反射出的影像，神情微变。 白日里单纯热情的少年随着黑夜的到来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阴森的影子，站在她身后虎视眈眈。 他专注地望着她，双眸在夜色中闪闪发光，浑身充斥着陌生又危险的气息，好像正准备吞噬她，或者采用什么过激的手段，把她扯成碎片，摧毁她的rou体与精神。 庄青楠被自己臆想出的危险画面吓得打了个激灵。 这时，林昭张开双手，轻轻搂住她的腰。 察觉到她的僵硬，他闷闷地道：“别动，让我抱会儿。” 他不敢细看她的胸口，生怕被那两颗娇嫩的凸起迷惑心智，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他竭力调整呼吸，压制乱似鼓点的心跳，脑海里却控制不住地闪过许多限制级画面，每一幅定格下来，都足够当作小电影的宣传海报。 现实中，他连她的脸颊都没亲过。 梦境中，他已经与她做过千百回。 庄青楠本能地察觉到危险。 这两年，她渐渐习惯了林昭的陪伴，几乎将他当成家人。 直到现在，她才意识到，林昭渐渐长大，和成年男性一样，有欲望，有身体方面的需求。 谁知道处于青春期的男孩子一旦失控，会做出些什么？ 她害怕刺激到林昭，没敢挣扎，温顺地靠在他身前，任由他的体温将半湿的睡衣熨干，大脑却飞速运转，短短几分钟想出七八个对策。 可哪个对策，都没用上。 林昭做了几个深呼吸，慢慢松开庄青楠。 为了避免自己犯错误，他抻展宽大的浴巾，把她的上半身包得严严实实，等护发素冲干净，又拿起另一条浴巾帮她擦头发。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电，我给你多擦一会儿，擦干再睡，不然容易头疼。”林昭和庄青楠面对面站着，微微弯着腰，笨手笨脚地跟她的长发搏斗，“青楠，冷不冷？” 庄青楠因他的克制与尊重而悄悄松了口气，拢紧身上的浴巾，轻声道：“不冷。阿昭，要是明天才恢复供电，你今晚怎么睡觉？” “我……我多点几支蜡烛呗。”林昭不敢提在她房间打地铺的话，摸了摸鼻子，又张嘴吹吹她额前的绒毛，“你的头发长得好快，养得也越来越黑，看来我妈那些三无产品不是完全没用。” 郑佩英性格爽朗，出手大方，成为许多保健品推销员的目标客户。 她挑了一些产品回来试用，收到不错的效果之后，兴致勃勃地拉着全家人一起体验。 林鸿文和林昭都不肯配合，只有庄青楠好说话，什么阿胶、黑芝麻丸没少吃，艾灸、按摩也没少做，调理得肌肤白里透红，头发乌黑柔顺。 庄青楠被林昭吹得发痒，抬手轻轻推了他一下，嗔道：“什么三无产品？阿姨心里有数，绝不会害我。” 林昭“嘿嘿”笑出声，把她送进卧室，眼巴巴地道：“那……晚安？” 他嘴里这么说着，双脚却没挪地方，显然在等庄青楠挽留。 庄青楠沉默很久，才决定冒险：“阿昭，点太多蜡烛不安全，要不……要不你搬过来睡吧？心里害怕的话，我陪你聊聊天。” 林昭闻言立刻喜形于色，叫道：“好！我去楼下搬被褥，你等我！” 林昭比庄青楠想象中的有分寸，把被褥铺在门口，和她的床隔了三米远，又在中间放了个小凳子，点上红彤彤的蜡烛。 他玩心重，用指腹接了几滴guntang的蜡油，疼得龇牙咧嘴，等蜡油凝固，把指尖的“小帽子”摘下来，幼稚地给庄青楠看自己的指纹。 “青楠，你看，我这几根手指全是簸箕，我爸说我是天生的败家子，守不住家产，将来千万不能管家。” 林昭的手指飞快地在火焰中穿梭，撩得火光时明时暗：“你呢？你的指纹长什么样？” 庄青楠定定地看着林昭。 温暖的烛火照亮他俊俏的容颜，没有阴霾，没有心机。 她熟悉的林昭又回来了。 她放松地躺在被窝里，向他摊开五指：“我有好几个斗，是不是说明我比较会攒钱？” “真的吗？”林昭蹲在庄青楠身边，仔细观察她的指纹，“好像是啊，我听人说‘一斗穷，二斗富，三斗四斗卖豆腐，五斗六斗开当铺……’，后面什么来着？” 他挠挠头，打心眼里替她高兴：“反正斗越多，以后越有出息，越容易发大财。” 林昭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等咱们结婚，财政大权就交给你掌管，我需要用钱的时候，再找你申请……” 他自悔失言，咬了咬舌尖，惊慌失措地看向庄青楠。 庄青楠一手悬空，面带倦容，紧闭着眼睛睡着了。 林昭松了口气，又有点儿失落。 他小心翼翼地把她的那只手放回被窝，掖好被子，等供电恢复，溜到厕所帮她洗内衣内裤。 林昭坐在小凳子上，越洗脸越红，既想把内衣放到鼻子底下猛闻，又想把手伸进裤裆里，自力更生，来个痛快。 可他不敢做这么变态的事。 他甚至不敢把洗干净的衣服晾起来，在柔软的布料上摸了好多把，最后又泡回盆里，倒入洗衣液，恢复原状。 他干了半天无用功，一照镜子，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羞惭得抬手捂住眼睛，无声地怪叫了一通。 一个星期后，庄青楠被选为学生代表，即将前往省会城市参加英语演讲比赛。 比赛分为初赛、半决赛和决赛，前后要花费三天时间，郑佩英放心不下，给林昭请了周五的假，让他陪着一起去，周日晚上再回来。 “你照顾好青楠，别只顾着自己玩。”郑佩英听出庄青楠的嗓子有点儿哑，往行李箱里塞了一小罐梨膏糖，拽着林昭殷殷叮嘱，“她们学校不是给她订了住的地方吗？你在旁边另外开个房间，脑子清醒点儿，别干不该干的事。” 她意有所指，林鸿文前几天又给林昭上了一回生理课，他明白他们在担心什么，恼羞成怒，昂着脑袋说：“您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顶着郑佩英怀疑的眼神，林昭一手拎起行李箱，另一手牵着庄青楠，头一次离开舒适区，前往大城市。 ———————— 图片来源于网络，侵权立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