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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进去。否则就不会看到喊着他温大师,然后拿着家里的碗碟问他是不是古董的消息了。方乐明开了一个头,接下来整整半天的时间,温白的手机就没有消停过。甚至惊动了人文和金融两院的院长,给他打了个电话。以“其实自己没做什么,只是看画的时候觉得有些奇怪,心生好奇,所以来问问教授,所有比对资料和相关记录都是教授的功劳”这样的理由婉拒了采访的邀请后,温白才躺在沙发上,放空自己。刚躺下没多久,门铃就响了。方乐明那句“估摸着都能找到你公寓去”的话还在耳边,温白下意识以为门外的是记者。正打算不动声色躲过去,周伟的声音却隔着一扇门响了起来。“小白,你在家吗?”温白这才走了过去。可在开门的一瞬间,看到周伟身后那有些熟悉的面孔的时候,温白动作一顿。“……林道长?”林丘侧跨一步,从周伟身后走出来,弯身恭恭敬敬鞠了一躬:“温仙长。”温白还没反应过来,倒是周伟的脸先皱了皱:“温仙长?”这是什么称呼?他扭头看着廪丘:“你说小白吗?”林丘严肃一点头。周伟眉头拧得更深了,小声道:“小白,除了阴司之外,你还兼道观的职?!”阴阳两道通吃?!温白拍了下他的脑门:“想什么呢。”周伟:“那林道长为什么会喊你温仙长?你和正天观怎么还有关系啊?”温白:“这话我还想问你。”温白也不知道这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两人为什么会一起来,都站门口也不好说话,于是道:“先进屋吧。”在门口的时候,周伟并没有觉察到什么,可一踏进玄关,便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气。他扭头朝着香气蔓延的地方看去,温白这才暗叫不好。画还在窗台那边挂着。果然,几秒后,他听到周伟高亢的喊声。“牵牵牵牛图!是牵牛图!这幅牵牛图怎么在你这里?”周伟跑了出来:“所以郑家那幅画送给你了?”温白面不改色心不跳:“没有,这画是假的,赝品。”周伟:“……”林丘:“……”画灵:“……”气死了。温白叹了一口气,最终默认:“小心点,别碰着它。”周伟忙收回手,余光扫到桌子上正燃着的香柱,使劲嗅了嗅。温白:“怎么了?”周伟:“这气味好熟悉,好像在哪里闻过。”周伟一拍掌:“对了,上次我爷爷拿来给我敷脑袋的,好像就是这个。”林丘这时开了口:“百姓香。”温白和周伟齐齐回头看他。周伟是完全不知道“百姓香”是什么。温白则是惊讶于他为什么会知道。林丘动作一下子有些拘谨:“我刚从城隍庙过来。”周伟:“林道长你去我家之前,还去了一趟城隍庙吗?”林丘神情有些疑惑,似是不知道周伟为什么这么问,刚想开口,就被温白打断:“这香只有城隍庙有吗?”说完,还侧了侧身,避开周伟的视线后,小声问:“你知道城隍的事?”林丘点头。温白直说:“他还不知道。”林丘顿了下,了然。林丘回过头来回答温白的问题:“这香只有城隍庙有,不是普通的请愿香,是城隍供天的供香。”温白:“供香?”“嗯,”林丘道,“城隍属地官,遇事需要下达阴司或上达天听的时候,便会引燃这香。”“也有安魂定魄的作用。”温白懂了。归根结底,这香虽然是城隍庙出品,可最终还得烧到陆征那边去。随即,他又看着周伟:“那你们两个又是怎么一起过来的?”周伟解释道:“正天观算是我家老客。”说到这里,周伟停了下,思索好半晌,最终还是看向林丘:“林道长,你别怪我多嘴,我真的很好奇,为什么你们正天观三五不时就要来一趟棺材铺啊?”“我觉得观里的道长们一个个看着都挺长寿的。”知道内情的温白&林丘:“……”温白拍了拍他:“别打岔。”林丘站了出来:“我是奉师父的命令,去拜访城…拜访周家爷爷,路上刚巧遇到了小周信士。”林丘说话语速慢,又带了些修行之人的书卷气,文绉得不行,周伟听得着急,赶忙接过话茬:“林道长来找我爷爷的时候,我刚好在家,又凑巧刷到你的热搜,打你电话占线,于是给文谦他们打了个电话,林道长听到你的名字就过来了。”周伟到现在还能回忆起那时林丘的眼神。林丘这个人他见过几次,年纪比他小,人却格外老成,常常一副“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的神情,仿佛下一秒就能立地成佛。小道长每来一次,他爷爷就得说他一次,说什么同是做接班人的,他就不如他,让他好好学学人家林小道长,学学那种没有世俗欲望的气质。周伟只能反驳说他是做棺材的,不是修行的,他得吃饭。至于小林道长,他就是说自己已经辟谷,周伟都是信的。周伟一直觉得,林丘应当已经超脱了,这世上没什么事能影响到他。可今天,林小道长却在他提到小白的一瞬间,极其没有形象地跌了一跤。再抬头时,那双亮到几乎能冒出火光的眼睛直直看着他,看得周伟连扶人都忘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林丘那么少年气的时候。林丘自己爬起来后,又行了个正礼,把周伟吓了一跳。见他如此端肃的模样,看着的确是有要事,这才带他来了一趟。林丘还有些不好意思:“我当时不知道周信士口中的‘温白’就是您,后来冒昧看了一眼您的微信,这才确认。”温白了解了始末,给林丘倒了一杯水:“找我有事吗?”林丘低下头,手指在水杯上无意识地摩挲着。周伟和温白对视了一眼。沉默一会儿后,林丘才轻轻抬眸:“温仙长,您手上那个白玉葫芦,是器皿吧。”温白没说话,他心里有预感林丘会问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