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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留我吃了顿饭。席间陛下他……嗑瓜子、喝梅茶、给岚王夹菜。言笑晏晏、高谈阔论。”“……”徐子真摸了摸奚行检的额头。奚行检:“我也希望我是疯了傻了是烧糊涂了!若非连着两次见着陛下,陛下皆神智清醒并无丝毫被迫之色,我也不信陛下竟有心情与那逆臣贼子同坐茶榻还状甚亲密!”……大理寺卿奚行检这几天,各种大起大落。人已经佛了,干脆破罐子破摔两眼一闭往宫里走就是了。谁知道,在宫里的所见所闻……唉。奚行检自幼为人正直,乱七八糟的话本很少看,但身为大理寺卿各种民间案子见多了,其中也不少匪夷所思的精彩。他自认为,也算开过眼。直到今日宫中,又让他开了次眼!!!黄昏楚微宫一桌好酒好菜。三人对坐,奚行检是论如何也挤不出赔笑来,一侧岚王亦是深深黑着脸、很不情愿。就皇帝一个人各种夹菜:“来来来,这rou又嫩又香!青卿给你。”“奚卿。听闻奚卿喜食素,这山丝百合清爽得很,奚卿快尝尝!”“奚卿,你是岚王表叔,也是岚王长辈,有空替朕好好说说岚王。他近来劳累实在消瘦很多,朕心疼极了,你劝他多吃rou。”奚行检:“……”岚王:“……”宴语凉:“来,奚卿继续吃,朕再给你夹……”岚王冷冷筷子挡住皇帝,黑着脸夹了一夹青菜给奚行检:“表叔,吃菜。陛下知你喜素,专程为你备了半桌精美素斋,多、吃、两、口。”奚行检:“?!?!”……一顿饭,活泼吊诡,匪夷所思。饭后。宴语凉:“岚王与朕一向知道奚卿喜爱字画,给奚卿准备了一套上好的玉堂徽砚还有一套洒金桃花宣纸。岚王与朕素知奚卿清廉,故不许金银宝物,特拿此雅物赠与奚卿……”奚行检是喜欢收集笔墨纸砚,这桃花宣纸也确实稀罕。但是,岚王所赠?他有骨气。容他推拒。宴语凉:“奚卿何必客套,你是岚王叔父,岚王孝敬长辈本是应该。收下收下,以后岚王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奚行检:“???”宴语凉:“对了,朕前些日子还得了几幅名画真迹,奚卿雅好,不如来替朕鉴赏鉴赏真伪?”奚行检乃是书画世家而出,鉴赏名画古迹很有一套。然而进了前厅不及看古画,先赫然被墙上一幅图镇住。宴语凉:“……呃。”完了,忘了。实是他多日前心绪不佳,绘了两幅,却被岚王置若罔闻,一时气愤直接把多画的一张给裱了起来挂在厅内,正在两幅唐鹤子真迹正中间。本来吧,锦裕帝的画画水准让人难以恭维。画成这鬼样不说也并没人看得出来究竟画了个锤子。可偏偏他当时还在画旁边提了一首不堪入目的诗。朕与岚王解战袍,温泉水滑度春宵。花茎总将嫩蕊破,垂柳复把柳枝摇。落款大笔挥就“锦裕十一年二月十三日宴昭提”,盖了玉玺大印。奚行检:“……”无事。还是那句话,他虽本人谨言慎行,但毕竟在大理寺办案多年见过不堪入目的案子多了去了,真正的高手永远在民间,这并不算什么。还是忍不住默默看了岚王一眼。他表侄儿的表情,真是从未见过的……隐忍不发、精彩纷呈。第26章温泉水滑,朕洗洗洗~那夜,宴语凉围笑着送奚卿出门,直至奚行俭挺拔的背影消失在深宫夜色中。岚王:“陛下,宫门口风冷,早些回屋。”宫门口守卫林立,皆是木头人一样直视前方非礼勿视。几盏风灯,逆光照得岚王侧脸俊美,清浅的眸子里微光浮动。如此美景。然而宴语凉清楚,这人但凡恭恭敬敬叫他一声“陛下”就绝无好事!果然回屋之后,权臣拽起狗皇帝就回去继、续、赏、画。宴语凉想起了某个曾经,那时他身边伺候的人不是岚王也不是云飞樱儿,他虽不记得那人的模样,却清楚记得那人一声叹息:“陛下这画万一流传出去,有损清誉啊……”他的画丑到这种地步。此刻岚王却好整以暇,背着手眯着眼又津津有味欣赏了好一会儿那副不成体统的。“陛下果然工笔精妙,墙上这副,比之前陛下赏赐微臣的那幅还要好。”天底下唯一一个赞美过他画的人。宴语凉保持围笑:“青卿喜欢,尽管拿走。”“既然如此,臣恭敬不如从命。拂陵,取下来。”宴语凉:“爱卿若喜,改日朕再画多几张赠与爱卿珍藏,以后流传后世,亦可光耀门楣。”岚王转头,凤目眯起望向他,也不恼,只道:“可惜臣才疏学浅,读不懂陛下画下这诗,还望陛下赐教。”“……”“念。”“阿昭自己写的,给我念。”“…………”他就不该死鸭子嘴硬,非跟岚王斗。是夜,夜深人静,楚微宫中诗声朗朗。皇帝近来身边没配起居舍人,因而拂陵有时会叫樱儿帮忙记录一下帝王起居。今日起居注:锦裕十一年二月二十日,帝与岚王宴请奚卿,宴毕,帝与岚王赏画。宴语凉总算是明白那一份和和美美、成日“岚王夜宿帝宫”的起居注是怎么来的了!是,照这样写哪一天能不美?明明应该写作“乱臣贼子囚禁欺负天子,借看画之故,逼天子将yin诗大声念了二十几遍”!念完二十几遍之后,画终于被拂陵包好了。眼不见为净,宴语凉松了一口气。万万没想到。鹦鹉:“呱——朕与岚王解战袍!呱——朕与岚王度春宵。”“度春宵!度春宵!”宴语凉:“………………”罢了罢了,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幸好小瑕疵掩不了大成就,狗皇帝今天大体上依旧是备受宠爱、各种得逞的。想着,足下忽然一轻。他好歹也是个长身玉立、骨头不轻的俊朗青年。竟就这么被岚王揽着腰给抱了起来。或者说扛了起来。锦裕帝:“爱卿这是要……?”“月色正好,陛下既雅兴念了那么多次‘温泉水滑度春宵’,臣恭敬不如从命。”鹦鹉:“嘎——阿昭笨蛋。度春宵!度春宵!”宫门开锁的声音。空气里是风雪的余冷扑面而来,沁入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