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她在隔壁能听到吗?弟弟
102 当苗青山和苗子文循着玫瑰信息素和李素真留在墙上的标记，找到那个阴森的房间，一推开门，走廊的灯光照亮了李素真苍白惊恐的脸，和倒在血泊里被割断喉咙的尸体。 好在李素真忍住没有尖叫或者跑出去，而且房间隔音效果很好，暂时没有引起佣人和保镖的注意。 空气中还残留着冷冽的雪莲气味，苗青山脑海里闪过一个人影。是她！ 原来那个俄罗斯女人身上的omega信息素只是伪装，实际上，是个强大到可以将万塔悄无声息斩杀于手下的S级alpha。苗青山甚至怀疑自己对上她，也不会有太多胜算，她绝对是一个训练有素的杀手。 “哥，现在怎么办？”苗子文压低声音问。 瘫坐在地上的李素真听见声响，转过头来，在黑暗中捕捉到苗子文的轮廓，爬过去蜷缩在他的腿边，像只受惊的小猫，浑身仍在发抖。 苗青山快速分析了一下眼前的形势，虽然不甘心，还是对苗子文说，“我们撤。” 既然万塔已死，没办法让他主动或者胁迫他打开金库，留在这里还可能被当成杀人凶手，他可不想替人背锅。 苗青山已经退到门边，可苗子文没有动，低头看着那张脆弱的楚楚可怜的美丽面容，犹豫道，“那她呢……” 苗青山一手抓着门沿，回头看了一眼，沉声说，“这么多人知道万塔跟她待在一起，她只能留在这儿。人又不是她杀的，不会有事的。” 李素真听见后，像是忽然醒过来，紧紧抱住苗子文的腿，惊魂未定地说，“不，他们不会放过我的！求你们带我出去吧。” “你如果消失了，嫌疑才更大。”苗青山冷静指示道，“你把看到的告诉警察就好，记住，这件事跟我们没关系。” “警察……我不相信这里的警察，他们不会信我的！”李素真一边摇头一边急切地说着，“我曾经希望他们能救我，可根本没用，你不知道他们都跟什么人串通勾结好了！”她实在不想再经历眼睁睁看着希望落空的绝望。 “哥，她毕竟是为了帮我们……”苗子文知道他哥说得对，但已经动摇了。事发蹊跷，假如这真是一个圈套，李素真的处境就相当危险。 苗青山捏住门沿的手青筋暴起，关节发白，他也在经历艰难的内心斗争。这时候放弃李素真，是最稳妥的，但是，她的确是一件绝妙的“武器”，如果能把她拉拢到自己这边…… 苗青山叹了口气，作出退让，“可我们怎么带她出去？太显眼了。” 三人陷入沉默，空气仿佛凝固。李素真沾了一身血，不可能直接走出去。 苗子文突然想到，“餐车！我是推着餐馆的餐车来的。”餐车上盖了一块白布，挡住了车下宽敞的本来用于放置餐具和食材的空间。 苗青山点点头，担忧的眼神看向苗子文，“你小心一点。” 103 李素真躲在餐车里成功地从万塔府邸离开后，一时无处可去，她自己家是肯定不能回去了，苗青山和苗子文只能把她带回公寓。 莫斯科的春夜凉意浸骨，苗子文看见穿着裙子的李素真不停发抖，正准备脱下身上的厨师工作服，就被苗青山上前一步拦住，把白西装脱下来披到她身上。 李素真受宠若惊抬起头，却对上一双比夜风更寒冷的眼睛，硬生生把感动给憋了回去。 浴室里水声淅沥，苗青山和苗子文相对坐在客厅沙发上，气氛有些尴尬。原本独属于两人的相处空间，突然闯入了第三个人，还是个风情万种的顶级omega，他们都有点无所适从。 “先让她待一晚，明天我让瓦西里给她找个住处。”苗青山一手撑在额前，按着两边太阳xue，闭眼凝神道。 忽然又想到什么，睁开眼对苗子文说，“不行，还是我们来帮她找。子文，你留意一下，可以离这儿近一点。我得去盯紧万塔那边。” 万塔死后，堆积如山的黄金会去向何处？有没有机会趁乱从中捞一笔？是什么人想要他的命？那个神秘女alpha来自什么组织？……太多的疑问让苗青山想要弄清楚。 “噢，好的。”苗子文应道，觉得挺奇怪的，他哥不是让他离李素真远点？ 一个纤细身影幽幽地靠在浴室门口，苗青山给她找了件宽大的白衬衫，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腰身，下沿垂到大腿根，两条修长的腿跟衬衫的颜色一样雪白，湿润黑亮的发丝垂在肩膀两侧滴着水，脸颊泛出一种粉嫩的光泽。 先前脸上的恐慌已经被舒适的温水洗去，现在就像一只温顺无害的垂耳兔，眼里水汽氤氲，看着他们可怜兮兮地说，“我睡哪里呢？” 这套公寓里有两间卧室，虽然平时次卧都是闲置的。苗青山指了指，“那间。” 李素真朝开着门的两个房间望了一眼，“谢谢，要麻烦你们挤一挤了。” “没事，”苗青山淡然地说，“兄弟睡一起很正常，是吧，子文。” 苗子文怔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嗯”了声，显得有点局促。他们对外一直宣称是兄弟关系，跟李素真当然也没说过实情。苗子文其实不介意别人知道，但他摸不准他哥的态度。兄弟情深，和两个alpha搞在一起，对外人来说显然是两种不同性质的事。 经历了惊心动魄的夜晚，躺在床上时，身体已经疲惫，但精神仍然在兴奋状态。苗子文想他们的计划失败了，苗青山应该没有什么兴致，却没想到黑暗中guntang的硬物抵在身后，不由分说就闯进去，且动作格外凶狠。 “你说她在隔壁能听到吗？弟弟。”苗青山咬着他的耳朵说，感觉到怀里身体抖了一下，把即将溢出口的呻吟都吞进肚子里，变成低低的呜咽，那里绞得很紧。 这越发勾起了苗青山恶劣的心理，不断发着狠，同时低声说着让苗子文面红耳赤的话。“她怎么勾引你的？她知道你勾引自己哥哥吗，知不知道你怎么求我标记和cao你的，嗯？知道你虽然是alpha，但每天晚上张开腿让我干？知道你的生殖腔都为我打开了吗……” 苗子文虽然咬着唇不做声，但身体比平时更加敏感，都没怎么碰前面，就xiele几次，到后来只剩清淡的腺液，而苗青山还没有尽兴。 104 第二天苗子文醒来，迷迷糊糊向厨房走去，却看见李素真在端着锅煎鸡蛋，看起来动作很熟练。李素真看见他，就露出明媚的笑容，整个厨房都亮起来了。 “早啊，子文，要给你也煎一个吗？”李素真的语气十分自然，完全感觉不出她是第一天住在这里。 苗子文有些心虚，他不确定昨晚李素真有没有听见什么，低着头说了句“谢谢”，又忍不住问，“昨天睡得好吗？” “挺好的，”李素真笑意灿烂，“太累了，睡得很沉呢。” 苗子文暗自松了口气，“那就好……” 李素真在锅里打入了一颗鸡蛋，发出滋滋的声响和诱人香气，“可惜你家没有茶，我可是很会泡茶的哦！” 她又轻声喃喃自语道，“也不知道为什么，遇见你之后，就突然有点想安稳下来了……” 空气中流淌的暧昧就像流心蛋黄一样粘稠，不过苗子文下意识地屏蔽了信号接收。他知道不管真真有多好，他也不可能有什么感觉的，只是需要小心提防omega信息素对生理的诱惑。 苗青山起来后，表现得也是十分坦然，他一边吃着李素真煎的荷包蛋，一边慢悠悠问她，“之前问过你想要什么，你想好了吗？虽然行动没成功，但你已经做了该做的，我会遵守承诺，你想要什么尽管提。” 李素真惊讶地看着他，“真的？什么都可以？” 得到苗青山肯定的眼神后，李素真将热切的目光移向苗子文，看得苗子文紧张得绷直了脊背，心跳加速，他担心李素真提的要求跟自己有关，更担心他哥的反应。 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眸中透露的渴望过于直白，不仅是苗子文，苗青山也几乎从这无声的注视里确认了她的想法，神情变得复杂起来。 “我，想要加入你们。”李素真朱唇微启，说出的是与他们想象不同的答案。 她看着两人愣住的表情，笑着说，“我是说，我想入伙，加入老D的团队，可以吗，老大？” 这实在出乎了苗青山的意料，虽然正合他的心意，可怎么会这么容易？ “我的客人在约我的当晚惨死在家里，‘莫斯科红玫瑰’大概只能销声匿迹了，怎么样，愿意收留我吗？我也想跟着你们赚大钱呐。” 苗青山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了她片刻，满意地笑起来，这个S级omega不仅有与美貌同样亮眼的智慧，还有不可小觑的野心和魄力，这样的珍宝当然要从瓦西里那里抢过来，掌握在自己手里才对。 “当然，欢迎你，真真。” 苗青山将手搭在苗子文肩膀上，轻轻摩挲着他的肩头，“我们会好好照顾你的。” 105 苗青山到万塔宅邸附近打探时，发现宅子果然已经被警方围住，加上了封锁线。他正琢磨有什么办法可以混进去，就听到了在外面张望的路人热烈的讨论，但他的俄语听力还没有好到能完全听懂，只隐约听到了“黄金”这个词，还有什么“卡车”“政府”。 最后不得已还是求助了瓦西里的人脉。经过瓦西里的打听，才知道，在万塔遇害当晚，就有几辆大卡车来把黄金全部运走了，据说这是得到俄罗斯联邦政府批准的行为，给出的理由是万塔利用黑市交易和恶意金融手段获取大量不义之财，这批黄金直接被政府收缴。 至于暗杀万塔的究竟是谁，警方调查无果，最后成为了一桩众说纷纭的悬案。有人说他与黑帮结仇被杀，有人说俄罗斯政府发现他是美国间谍，而最多的传言是，杀他的就是红极一时又突然隐退的“莫斯科红玫瑰”，这个神秘魅惑的东方女郎其实是“冰山”组织的杀手。 而莫名其妙被扣上杀手名号的李素真，已经搬进了苗青山苗子文所住的这栋公寓，就在他们的楼上。 苗子文帮她搬完家，李素真满脸期待地问他，以后能不能经常去蹭饭。苗子文觉得应该拒绝，又想到苗青山交代说要多照顾她，他哥的态度变化之快，让他措手不及。但既然苗青山都接纳李素真作为自己人，他似乎也没必要刻意避嫌。 得到肯定答复后，李素真特别开心，拿出了一盒包装精美的玫瑰花茶，“来，子文，真真姐请你喝茶。” 李素真娴熟地泡好一壶茶，袅袅的热气带着撩人的芳香，将整间屋子熏得香气四溢，令人沉醉。闻起来浓郁的花茶，喝上去清爽宜人，只有淡淡的甜，和悠长的回味。很少喝茶的苗子文，被这独特的滋味吸引，多喝了几口。 106 回到楼下家里，苗子文发现他哥不在家，不知去哪儿了。最近他们联手做了几起抢劫，苗青山通过情报找到目标，李素真作为诱饵把目标引到酒店或巷子里，他们再出手恐吓威胁对方交出钱财。 在默契的配合之下，明晃晃的钞票滚滚而来，苗青山心情大好，还带着苗子文去听了几场肖斯塔科维奇的音乐会。不过对苗子文来说，音乐会的吸引力完全在于可以跟他哥坐在一起，而如果让他自己选，他还是更愿意去赌场找点刺激，碰碰运气。 苗子文揣了一叠美元，走进了莫斯科最近风头正旺的水宫赌场，这家奢华的赌场里出现过各个国家地区神秘富豪和高官的身影，可赌场的经营者究竟是什么来头始终是个谜团。 一开始苗子文手气很好，连赢几次后，下注变得大胆起来，后来就是每次都差一点点嬴，他不甘心多来了几把，结果所有筹码都输光了。 苗子文垂头丧气地离开赌桌，想着要不再回家拿点钱，又猛然清醒过来，想起苗青山提醒过不要沉迷于翻盘，及时止损，庆幸没有带太多钱来，不然估计要被他哥骂一顿。 水宫赌场一共有三层楼，内部装饰极其华丽，一楼是最热闹的大厅，二三楼是不同风格的包厢，一座欧式古典的木制镂空电梯穿梭于三层楼间，电梯上有繁复的雕刻花纹，每到一层楼都会发出叮的脆响。 苗子文一直待在一楼，不需要坐电梯，离开的时候，他的视线正好扫过在从上降落的电梯，看到上面站了两个贴得很近的身影。一个是金发高挑的俄罗斯女郎，另一个…… 他绝不会认错，那是在人群中他一眼就能精准认出的人，是苗青山！ 随着电梯从面前经过，两人的动作逐渐在他视野里变得清晰…… 金发女郎搂着他的脖子，而他哥的手放在对方的腰上，他们正在非常沉浸、热烈而深入地接吻。 苗子文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画面。这一刻，他感受到胸口仿佛被撕裂，被碾压，传来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107 苗青山感觉自己被盯上了。最初只是一种直觉，接着他开始在经过的地方不断发现一个印记：一座山被一条横线分成两部分，横线在山的最上端，也就是山体大部分都在横线的下方。 这是俄罗斯最大黑帮“冰山”组织的标志。 苗青山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招惹到了“冰山”，但知道这可能是件很危险的事，当他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子文的时候，一封带着冰山标记的邀请函在他一个人在家时塞进了门缝。 “水宫赌场，晚上8点，309，一个人来。” 对方甚至贴心地写了中文。 苗青山不怎么喜欢去赌场，但不是因为不喜欢赌，要赌，就赌大的。 他好好打理了一番，穿上西装，还戴了墨镜，准时达到了邀请函上所写的地方。推开门，偌大的包厢里，只有一个人，金发碧眼，身材婀娜。 是她。那个暗杀了万塔的S级alpha。 “嗨，又见面了！”俄罗斯女郎一头金发束成马尾，穿着深蓝色的露背礼裙，站在牌桌前荷官的位置，手指间夹着一张小王牌，冲他露出灿烂的笑容。 “是你，你会说中文？”苗青山缓缓走过去，一边打量着这间包厢，除了装饰豪华以外，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会说很多语言哦，宝贝。我已经很了解你了，可惜你还不怎么了解我。”女郎渐渐靠近苗青山，将手中的牌轻轻塞到了他西装胸前的口袋里。 “你好，我叫玛琳娜。”她将那只手放到苗青山面前，做出邀请握手的姿势。 苗青山感觉到她放出了微量的雪莲信息素，但不足以到挑衅的程度，更多是彰显自己的身份，以及，就像是轻轻拍了他一下。 “玛琳娜，”苗青山念了一遍这个名字，伸手碰了下玛琳娜的手心，一缕硝烟信息素悄然散开，“老D。” “嗯，你的事我都知道。”玛琳娜笑着说，“很有趣，不过，如果有更好的舞台，相信你会发出更耀眼的光芒。” “哦？所以你是代表‘冰山’来招募我的？” “我确实对你很有兴趣，”玛琳娜细细闻着空气中缠斗的信息素，“但你不用着急，先了解一下我们再决定。” 苗青山虽然表面镇定，其实对“冰山”组织早已有浓厚的好奇，只是这个组织太神秘，街上和瓦西里的情报网中都只有零星的信息，无法拼凑出全貌。就像冰山这个意象，浮在水面上的大概只有不到十分之一。所以对于“冰山”的邀约，他毫不犹豫前来，想要一探究竟。 “跟我来。”玛琳娜勾了勾手指，带苗青山走出房间。 苗青山看着赌场里富丽堂皇的装饰，还有楼下人声鼎沸的大片赌桌，恍然大悟道，“难道冰山的基地，就在这家赌场里？” “果然聪明，”玛琳娜说，“这家赌场背后就是我们。” “不过，”她站在电梯门口，一只手像蛇一般攀上了苗青山的脖颈，“要拿到‘冰山’入口的钥匙，还需要付出一点额外的东西。” “什么？”苗青山眼睛微眯，想知道对方要用什么考验自己。 “让我想想，”玛琳娜露出一丝俏皮的笑，“How about a French kiss？ ” 苗青山呵呵一笑，随着电梯“叮”一声，在他们面前打开，他搂住玛琳娜的腰往里一带，“As you wish.” 108 苗子文失魂落魄地走回家，楼道里电灯坏了，他摸黑走上楼，却发现门口站了一个人。 “子文，你去哪儿啦？怎么你跟你哥都不在家，”李素真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我煲了点汤，想让你也尝尝看。” 她手里提着一个小小的保温桶。虽然只有模糊的轮廓，但迎面袭来的香味丝丝缕缕地缠绕上来，那种熟悉温暖而柔软的感觉，瞬间让苗子文胸口的裂缝涌出酸涩的洪流。 李素真感觉到那个高大的身影在逐渐靠近，然后一下子被强烈火热的alpha气息所覆盖。苗子文突然抱住她，把头埋在她的肩窝上。她肩头的皮肤感觉到了湿润，以及随着温热液体流淌出的伤心与无助。 李素真一时也有些无措，只能轻轻拍着苗子文的后背，释放出一些安抚信息素，淡淡的玫瑰香围绕在他们相拥的身体周围。 —— 剧情又开始狗血起来了，然后会一路向更狗血的方向发展，接下来刀比糖多，请做好心理准备。 最近没有多少整段时间，断断续续写的，总觉得不那么顺畅呜呜，期待大家的反馈，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唠唠